我说:“无阑,我不仅是言咒师,我也是一名大夫。我的身体如何,我自己很清楚。所以,不要再为我做傻事。这孩子,就算你用血养到出生之日,生下来后,他也活不去。你不能用血,养他一辈子。”
“为何不能。”无阑把我放回软狐裘上,扣住我的双肩,紫眸直视着我,认真的说:“我有千年,万年的寿命,别说是一辈子,我供他十世百世千世的血都够。”
我有些讶异,有些话想要问,却突然说不出口。
沉默许久之后,我才说:“你这么做,不值得。我给不了任何……”
“现在就很好。”他打断我的话,“我不需你给任何东西,或是任何回应。”
很久以后,直到我死的最后一刻,才听到他说:我也曾想过,抹去你对他的所有记忆,把你带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可我知道,埋地再深的记忆,也有重见天日的一天。爱情,也绝对不会是人生的终点。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所有,回到他的身边,所以,我宁可以友情,以主仆之契常伴你左右,也不要做你的爱人,面对着随着会失去你的痛苦。
我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他想要,不过是陪在我身边,在我需要他的时候,倾尽一切。
他说,那个时候,他才会觉得,他是被需要的。
我深吸一口气,转移话锋,问他,“那些障尸,可有处理掉?巫恒现今在何处?”
听我闻及,无阑的脸色更加阴沉了,放开我,坐回便篝火前,说:“我们中了巫恒的计。不对,不光是我们,云焱也中了巫恒的计。”
“这话是什么意思?云焱他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我感自己的心跳在这一刻停止了,害怕从无阑的嘴里听到一点关于云焱有危险的消息。
无阑显然感受到我内心的不安与担心,忙说:“云焱没事。再说,有白云景在,也不会让云焱出事。只是我们都中了巫恒的计。”
接下来无阑说,巫恒那天晚上,并没有出现在林子里面。而是暗中带着一批障尸,在云焱带着兵入盘龙山时,闯入了南越城。
南越城里的百姓,多半遭到了障尸的袭击,受到了感染。
云焱他们带兵返回南越城时,已经太晚,大街上四处都是障尸。
如今,整个南越城像是一座死城,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游荡在街上的障尸,正常的人没有几个。
巫恒带领那些障尸,对云焱他们发动攻击。
可由于障尸太多,队伍太过庞大。
云焱带的兵死伤无数,已经被逼出南越城,扎住在城外一里的山谷里,被巫恒带着障尸包围。
听到这里,我身体里的血液,都快要爆了,“也就是说,整个南越城的百姓全都受了感染,成了障尸。”
南越城虽不大,可整城,也有上千人。
这上千人,短短几日,全受到了障尸的感染,成了巫恒的障尸军团。
我无法想象,巫恒若继续为非作歹,贻害无辜的百姓下去,那整个东瀚,乃至整个天下,都要被他毁掉。
“云焱他们,被困在哪个山谷,立刻带我去。”
想到们云焱如今腹背受敌,被成百上千的障尸包围起来,我的心,就不受控制的担心起来,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
“不行。”无阑斩钉截铁的拒绝,“你现在的身子太虚弱,内伤没有全愈,元气也没有恢复,又不愿意再喝的血,你就算去了,也没有能耐对付巫恒,对付障尸。再说,有夏臧月在,他是不会让巫恒杀了云焱。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尽管如此,可我的心,就是忍不住担心,一刻也坐不住。
“他不能死。要死,这辈子,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我拿起披风,披在身上,亚根就坐不住。
无阑跟在我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也知道我的性子,我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
见劝不住我,也不在阻止,只好带我去找云焱。
云焱和他的死士兵卫,已经被巫恒带着障尸,逼到了一百里外的另一座池城。
可能是还没来得及进城,就被逼进了山谷里面。
我和无阑隐藏气息,隐身到的时候,就看到山谷外面,围满了障尸,正在往山谷里面闯。
有些被困入阵法,有些被结界挡在外面。
这些障尸攻击力虽强,可是没有人的活跃思绪。
一旦被困入阵法,便走不出来。
我环视了一眼四周,没看到巫恒和夏臧月的影子。
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无阑,你留下来静观其变,若是半个时辰过去后,还是没有发现巫恒和夏臧月,就对这些障尸展开屠杀。我去前面的城池搬救兵。”
障尸太多,仅凭我和无阑,就算杀天明天,也杀不完。
唯一的希望,就是去前面的城池搬救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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