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风,像四面八方吹响的哨子,时而呜咽,时而尖啸的夹杂着地上的雪花,和白杨树的摇摆,呜呜作响。
田野上,被白雪覆盖的北方大地,在皓白月光的照耀下,沉静的闪烁着。只有小镇上昏黄的灯光和稀落的炊烟,在这冰冷的世界里透露一丝生气。
零落的后院,有一个孤单的身影。少年,双手持着斧柄,矗立在冷风中,明亮清澈的双眼深处,迷茫的望着夜幕下的星空。
一个浓重的北方妇女口音,从房里飘了出来。“傻小子,劈材还没弄好么?你是不是又在发呆?”
这是一个小镇,叫墨江。位于云图帝国最北,小镇地处偏远,人口稀少又是苦寒之地,连官府和驻军都没有。
人们夏季耕种冬季狩猎,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甚至有些人不知道自己所属的国家是:云图。
错落的房屋在小镇上分割出几条歪歪曲曲的街道,靠近镇子东边的一个小酒馆里,生着一个大火炉,将屋里映的暖热红亮。
结实的木桌子上,大块的熟肉摆在土色的大陶碗里,冒着腾腾的热气。必不可少的北方的烈酒,顺着酒碗的边缘流淌出少许,沾染在大汉脸庞浓密的胡须上。
他们一边热情的劝酒吃肉,一边吹嘘自己的事迹或者杜撰一些玄之又玄的故事。
后厨里两口大锅都炖着肉,一口锅的灶台下木火已经泛红。
只见一个年过三十的结实女人,掐着腰,对后院大喊了一声:“傻小子,木材还没劈好么?你是不是又在发呆?”
那少年,被这叫声喊的回过神儿来。赶紧扔下斧头,双手在地下一笼,连带着劈材、雪花、和地上的泥土也被他抓了一把抱在怀中。口中答道:“哦,来了”
用脚踢开门,少年把一堆劈材放在地上,小小的厨房顿时被那少年带进来的冷气,激荡的清澈了许多。
他呵呵傻笑了几声说道:“嫂子柴火劈好了,你歇着我帮你看着锅。”
那女人放下长长的勺子回身看着少年,不无怜惜的说道:“叫你傻小子你又不是真傻,劈材不知道带个手套么?寒冬腊月的,撒个尿都能冻成冰溜子,你也不怕生了冻疮。”
“呵呵,嫂子我皮厚不怕,不信你看”说着少年把光洁的手一伸。
老板娘挥手打在少年手上,“年轻你就什么都不怕,等像你大哥一样手指都伸不直,弯的像个耙子就好了。”
说着话的功夫,她从锅里勾出一块儿肉用刀割下一片,塞到少年嘴里。“这山猪肉驱寒,嚼烂了在咽。”
一个面色黝黑的大汉,也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倚在门框上,看着使劲儿嚼肉的少年,又看了看老板娘。
慢悠悠的说道“我这手就算是像个耙子但是到了晚上,大白馒头也照样一手抓一个。”
少年嘴里嚼着肉,一听这话猛的咳嗦了一声。嘴里的肉喷出来了大半。他马上弯腰添柴火,将后背对向了老板娘和那男人。
那女人忽然听了这话,也没有娇羞的表情,只是走到那男人身边抡圆了胳膊,在他身上使劲捶打了一下。
男人被打后全然不当回事儿,还是倚在那里说话。老板娘的手却疼的很。
瞪着眼睛说道:“臭不要脸,你啥都往外说。今天晚上我让你豆包都抓不着。”老板娘说完撩了帘子往外走。
壮汉看了眼少年,呵呵一笑跟了出去。
“别总是叫弟弟傻小子,人家挺聪明的。你看他啥都懂,是不是给他起个名字?”
老板娘一边推他一边说:“这我还不知道,可是当年你救他的时候,问他叫什么?他不知道。问他多大?他不知道。问他家在那里?他不知道。我不叫他傻小子叫什么?”
男的姓刘叫刘三铁,女的姓付叫付桂兰,两口子有个儿子今年8岁。叫:刘柱。取了个好养活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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