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忌,阿斗此去乃脱难之举,我们理应为他们祝福,勿将悲伤强加于阿斗。”少年祖暅的理智言语,使得过度悲伤的仆人阿忌,一时间冷静下来,冲祖暅点着头。
“少爷,阿忌眼见兄长与冬灵成婚,为他们高兴……我是高兴的过了头,才喜急而泣,你勿怪。”
听了阿忌于悲伤处的辩白,陶三斗含泪撇开嘴角笑了。
“伍忌贤弟开窍了,说话也居然走了脑子。哈哈……”阿忌眯着眼睛与祖暅对视着笑声渐起。
祖暅顺势拉扯着陶三斗的手,将他拽到冬灵的身旁,一副郑重其事的态度,开口说道。
“冬灵姐,一直以来,我从没开口叫阿斗一声兄长,平日里,父亲严教,而暅儿却任性无理,今日,在你的面前,我亲口叫阿斗一声兄长。”祖暅边说,边把仰视的目光移到陶三斗的脸上。
“兄长,暅儿过往对你的无理,不要挂在心上,你与冬灵姐已结连理,暅儿谨祝兄长与冬灵姐相濡以沫、百尺竿头。”
刚刚从悲伤情绪中走出来,祖暅的一声兄长再度将陶三斗带入真情涌动的局面当中,他忙蹲俯在祖暅面前。
“少爷,阿斗只是一个仆人,今后走到哪里,您都是我陶三斗的小主人,您这样待我,阿斗断然不敢当。”
“诶!阿斗,暅儿诚意决绝,你休要推诿,此时,没有主仆之说。”
祖冲之在一旁温言相传。
陶三斗闻言急忙示意冬灵,鞠躬谢过老爷与祖暅。
“师父、少爷,我和冬灵谢过你们的知遇之恩,我们……”后续的感激言辞还未脱口,祖冲之便抢过了话柄。
“阿斗,快些赶路吧,这些银两你们权当路途餐宿及安家之用,临别情重,一路安顺!”祖冲之将一袋银两塞到陶三斗的手里,随后将二人送至马车前。
陶三斗与冬灵同系感恩之人,对祖冲之与祖暅的厚重情义感激备至,突然事故,离别祖府,两个人虽已心知肚明,却在置身于离别的情境中时,泪溅双履、悲情无余。
冬灵从翠环的手里接过孩子,两姐妹留恋不舍的目光随即对碰,但见翠环即刻失声,依然不敢相信此刻竟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冬灵挥泪道别。
冬灵读懂了翠环的心思,克制着内心的疾痛,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断续开解道。
“妹妹,你且珍重,他日,我们姐妹定会重逢,一心侍候老爷和小少爷。”
翠环见老爷一行等人将目光聚拢过来,阿斗与冬灵起程的脚步已迫在当下,便强忍着心伤,将纯挚不染的姊妹挂惦压制在心口窝。
“冬灵姐……你们放心去吧,一路保重,妹妹每日会为你们祈福!”
此时别离不舍,却待时局纷乱,几句谆谆祝愿,期许日后团圆。
栖莲寺前泪涌泉,皆叹世道载伤怨!
随着陶三斗手中长鞭的脆落作响,马蹄声渐行渐远,马车后面的四个人翘首注目,挥手相送。
冬灵不时的回眸恋恋张望,而陶三斗则掩饰着内心深处的悲痛,目光远眺前方,一度快马扬鞭,片刻间,他三人连同车马消失在尘烟四起的娄县近郊古道。
车行三四个时辰,他们来到距娄县三十里外的锦山小镇,此时,两个人饥肠辘辘,马儿也须喂食粮草。陶三斗紧握长鞭,纵身跳下马车,牵着马缰在小镇的街市徐步前行,同时,左顾右看的寻找着可暂时安歇的馆驿。
他与冬灵对此地生疏的很,便也无心流连,小镇街市的人流稀疏,沿街商贩的叫卖声也只是断续入耳,正当马车经过一间简陋的茶舍时,突然,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从临街的一张茶桌前清晰传来。
“陶兄,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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