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发生了什么事?”
冬灵闻声匆忙向茅屋后身小跑过去,怀里的骁儿愣头愣脑的转着眼珠儿,一声不响。
几乎在同一时间,魏元孝从茅屋内疾步跨出,跟在冬灵身后,表情略带苦涩,嘴里反复念叨着一句话。
“不好,陶兄定是被那石门暗器所伤。”
当他们凑近表情骇然痛苦的陶三斗时,魏元孝噗嗤一声笑了,同时,两只手抓住陶三斗的胳膊,只稍用了三分力便将他从石门前扯提到冬灵的面前。
“陶兄,你这表情未免过于夸张了,你看,这坚石分明砸中了你所穿的蒲履,丝毫未伤及你的脚踝。”
陶三斗定了定神,顺手抚摸着自己的心脏,长呼一口气。
“元孝,你们的待客之道有些特别,未见面先抢鞋。”说话间,他抬起一只赤裸的脚,在元孝与冬灵面前晃了晃,弄得冬灵与元孝捧腹大笑。
“这个死阿斗,方才一张脸吓得淤青,此时还有闲情打趣。”
元孝止住笑声,既而俯身将石门前的横断面儿坚石用力挪开,顺手拾起了地上的蒲履递给陶三斗。
“陶兄,你且穿好,来时,元孝未曾提醒,这石门坚石暗器乃家师命我所设,无非是为了提防盗贼所用,没想到,陶兄先人一步,险些中招,呵呵。”
陶三斗掂掂脚,一脸狐疑问道。
“元孝,这石屋内有什么玄机,为何冷风阵阵。”
元孝一边拉着陶三斗的胳膊冲茅屋方向走去,一边慢语开口。
“陶兄,其实没什么玄机,我们先行见过家师,此事日后再详实相告。”
陶三斗从元孝即刻紧绷的面部肌肉觉察出,这当中必有难言之隐,便不再打破沙锅问到底,随元孝穿过门斗,来到茅屋内的一间幽深且带有几分玄妙意境的居室。
居室正中横梁上方悬挂着六字玄学箴言:“无为而无不为”,而两侧的一幅楹联却与箴言意境截然不同。
上联道:救世屈身,日饮独樽。下联道:失子断魂,怒指凡尘。
六字箴言乃寓意净身寡欲、济世救民之高深修为,而楹联的本意却将个人仇怨寄于此间。陶三斗面对眼前迥然不同的两组墨笔,疑惑不解。他将目光下意识转移到楹联下方的桃木几案之上,木案居中摆设着一个故人的牌位,上书:男儿长子向林方之位!
陶三斗结合牌位与楹联的内容,顷刻间恍然大悟,心中自言自语。
“原来元孝家师的长子英年早逝,怪不得将这居室弄的像个灵堂,白发人送黑发人,主人心情着实可以理解呀。”
他巡视半晌,却久不见元孝家师露面,陶三斗顾不得宾客礼仪,将站了许久的冬灵近身相扶而坐,他与元孝则站在居室正中,等待着元孝家师的出现。
“咳咳!”两声干咳自居室挡墙后传了出来,不多时,一位满头白发,身着白面长衫,脚穿连齿木屐的老者徐徐移步至居室,先行上下左右细细打量了陶三斗一番,随后瞄了一眼坐在木椅之上的冬灵与骁儿,肃然作声。
“出去!如此轻慢无礼,与大义之道相离甚远,元孝,送客。”
老者的厉声喝斥,连同元孝在内皆一头雾水。
陶三斗打眼看了看元孝家师,前额有几绺白发贴于额面之上,发尾扣系于后脑,怪异装扮竟然与百家宗师的姜太公颇为相似。
见他勃然大怒,不问青红皂白便枉下逐客令,陶三斗一时间心生怒气,快速来到冬灵面前,随手挽着她的衣袖便头也不回的朝茅屋外走去。
元孝跃步阻挡,直言相劝。
“陶兄,勿要生怒,家师并无逐客之意,出此言,实乃考验试探,正如前些时日,陶兄试探元孝一斑。”
陶三斗停住脚步,脸色骤变。
“考验?试探?元孝,家师乃竹林七贤的后裔,明道通理,我与内人怀抱幼子不惧路途凶险、不计沿途颠簸,欣然来此拜会家师,可如今,我们连杯茶水都未曾尝到,便冷言逐客,难道这便是身为玄学后人的待客礼术?”
“元孝,不要阻拦,即刻让他们离去。”老者加重语气再次逐客。
“师父,您……您因何如此对待远道客人?”
元孝疑惑重重,转头急于质问家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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