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开双臂,做了个想要扑上去的动作,“可是一靠近他们身上却有我不喜欢的味道,结果我就先逃之夭夭了。你知道我对味道特别敏感的,欧洲帅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梁周承听着吃吃的笑了,“那我身是什么味道?”
我拼命嗅着往他身上蹭,“我喜欢的味道。”
他被我蹭得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没洗澡的味道。”
“没洗澡的味道我也喜欢。”
他的酒杯清脆的碰了一下我的酒杯,“为了你的喜欢。”
他把杯中的酒一口吞下,看着他的喉结大幅度的上下蠕动,我咯咯笑着也把杯中的就喝掉。
我用手肘撑着脑袋望着他,眼前浮现的是那一幅幅挥之不去的美丽景色,我说,“那年我去普罗旺斯的时候大概也像现在七八月的样子,满山遍野紫色的薰衣草迎风绽放在翠绿的山谷中,头顶是蓝到通透清澈的天空,不远方的地方是几百年来散发着冷漠苍凉的石头古堡,更远处是寂寞深远的峡谷,而空气中有些微微的辛辣,甜腻,甚至有时会是柠檬的清馨味道,但我最喜欢的还是新割的草垛被晒焦的芬芳,和我们小时候夏天晒草垛的味道是一样的。趟在松软有点扎人的草地上,望着天空云卷云舒,甚至有点古人人去留无意荣辱不惊的感觉,真的想这样一躺就是一辈子。”
他眼神幽幽的看着我,“这么美的地方你一个人去吗?”
“是啊,我是独行侠啊。”我揉着他毫无表情的脸,“你知道的,我对色彩一直很没感觉,自己穿衣服也就黑白打发,可是画画呢,不能也是这样啊,所以致远老是鼓励我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我到了那里才明白,梵高的画为什么能在色彩上运用得那么随心所欲,那是因为他对事物的感受,那些生机盎然的自然景观,已经镌刻在他的生命中了。而我之前一直生活在懵懵懂懂之中,从未好好留意我的周遭,我一直忽略着我生命中那一点一滴的细节,那些才是最美的东西。”
我看着他,他夹着菜,呷着酒,抬头眼光温柔的看着我,我不禁头微微靠向他的肩膀,继续说:“知道吗?在法国南部的那段旅程是我走的最缓慢的行程,黄昏的时候,我就会找一家小酒吧,点一杯葡萄酒一份当地的招牌菜,临着街看着外面的风景慢慢品尝,或者就靠在吧台,看着老板和顾客们说着笑话,虽然我一句也听不懂,但我也会跟着傻笑。然后就在附近找一家小旅馆住下,第二天一早就又会拿着地图去往下一个村庄。梁周承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在那一排一排石头垒的房子间穿梭,能区分的只是每家门口的种植的花卉不同罢了,我会错觉就这样一直一直的走下,永远都没有尽头。有的时候看到那满墙让人窒息的花蔓,我真的很想去敲那扇紧闭的木门,恳请主人能够留宿我一晚。”
“那你去敲门了吗?”
“没有哦,房子太古老了,我怕留宿我的是一个吸血鬼家族,到时我用对付东方僵尸的本领根本就用不着。”
“那好,下次你带我去,我去替你敲那扇门。”
“真的吗?”我靠着他,看他目光晶莹。
“当然真的啦,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
我咯咯的笑着,身体内酒精的作用让整个人变得温烫柔软。
“在那些小村庄停留的十几天里,我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是‘微醺’,空气让你沉醉,景色让你陶醉,美酒佳肴让你流连,甚至是满大街衣着清凉的帅哥美女都让人频频回头。若是我和他们是同一肤色的,那一次我想我就不回来了。”
“为什么同一肤色就不回来了?”
“同一肤色好隐藏啊,我要是能像变色龙一样,随时变化着皮肤的颜色那就太好了,那样我就会觉得很安全。”
“放心好了,以后有我在你身边,你到哪里都是安全的。”
“真的吗?我不用在枕头底下藏剪刀了吗?”
“真的。”他目光深沉如夜空中明亮的星子。
我紧紧的依偎着他,手情不自禁的搂着他的脖子,他的身体有着无限的魔力,让我无法把持。“那么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去了哪里?”
“好像除了工作其他都没有什么印象,走过一些地方,但都来去匆匆走马观灯没有半点值得留恋的记忆。”
“你那么喜欢工作,就不要把工作结束,我不会介意你不能常陪在我身边的。”
他低头重重的吻了我的额头,“谢谢你能这么说。只是西方有句谚语:培养一个贵族需要三代人的努力。我再怎么努力也是靠前岳父上位暴发户的嘴脸,没有人看得到我的努力。有的时候和那些财富地位比你高的人在一起推杯换盏,我能从他们恭维的言语和交换的眼神里明白这个道理,阶层是会遗传的,除非你爬到他们的顶上,可是等你爬上了这群人,你会发现上面还有一群这样的人这样看着你。或许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弱肉强食,这只是我心里懦弱的表现,我并没人成为人上人的欲望,这十年已经厌倦了不真诚的称兄道弟,真的毫无意义,还不如有个院子种种花草。”
我把酒杯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酒杯,“你说过给我种一院子的玫瑰花的。”
他喝了一口酒冲着我笑,“当然记得,我也说过给你做一辈子的饭。”
我又忍不住开心的笑了,可以吃一辈子他做的饭,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了,我情不自禁吞掉了杯中的酒。
“那这样,你会说我是个吃软饭的男人吗?”
“什么啊,明明是我吃你做的饭啊,应该是我吃软饭才对。”说着,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极力往他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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