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的“哦”了一声,做了个深呼吸,没办法了,既来之则安之,发挥我屏蔽一切安心工作的特异功能,开始做事吧。
怎么回事?难道这里有海楼石?为什么我到哪里都百用不灵的功能在这里就起不到一点作用啊?满耳充斥的是周姨在看的一部苦情片子女主角嘤嘤的哭泣声。眼睛盯着本子上尺寸一会重影一会儿双行,键盘输入的数据一会儿多一位一会儿少一位,改来改去后发现长和高又互换了,我懊恼的盯着屏幕,上面绿色的平面小方框竟然立体得三维旋转起来。神啊,谁来拯救我?
我悄悄的猫进厨房,梁周承正站在水池边忙碌。
“我来帮你洗菜吧。”
他看也不看我,“走走走,不要你来帮倒忙。”
我无奈的脱口而出了个白痴问题:“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结果他的回答更脱口而出更白痴:“快了。”
鱼才刚剖好,肉还没切,蔬菜倒是在水池了泡着,再快能快到哪里啊?
“我可以回家做图吗?到吃饭的时候再回来?”我恳求道。
“不行。”他很干脆利落的斩断了我逃跑的念头。
我呜咽着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他,在这里我必须和他保持异性相吸的距离,这个屋子里他是我唯一逃生的浮木。
门口传来了梁叔爽朗的笑声,瞬间把我和梁周承弹飞。
梁说嗷嗷的和我说着话,梁周承翻译道:“我爸让你去陪我妈看会电视,她喜欢有人陪着看电视,这里就我爸帮忙就可以了。”
梁周承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我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他似乎明白我的心思,轻柔的说:“没事的,快去啊。”
梁周承你也真够狠的啊。
这是多么清醒的逻辑关系,他是我的梁周承,她是是我的梁周承的妈妈,多少次告诉自己要自己清楚这个关系,而今天终于、必须要跨出实质性的一步。
很想像件衣服一样被挂在门背后,也很想要夺门而出,可是挣扎的最后结果就是我搬了张小板凳坐在了周姨的边上,她头也没动一下的继续在她电视。
我也开始盯着电视屏幕,在放《哑巴新娘》,女主角百口莫辩的接收着众人的指责和污蔑,能感到周姨喉咙哽咽着,眼泪就要夺眶而出,我很想劝一句:身体不好的人不能看这么悲情的剧情。可是转念一想,我说得出口吗?又关我什么事情?偷偷瞄了眼正抹眼泪的周姨,现在好像真的关我的事情,但是这话还是说不出口,人家曲线救国,我最多也就是曲线发言了。
我对这种赚眼泪的电视剧从来不感兴趣,可是就这样看着看着,也就看进去了,竟然也跟着偷偷的抹起眼泪来。
不知什么时候梁周承张在了我面前,他对我摇了摇头,转过身就把电视关掉了,拿着纸巾帮他妈妈擦眼泪,“这都是什么电视啊,妈,你干嘛看这么伤感的电视剧啊?”周姨嗯嗯的点头冲他笑了一下。
然后他又低下身子替我擦眼泪,笑着说:“”月儿,你也是,怎么不说我妈一下,不能看这么伤感的剧情,干嘛不不换一个频道啊?”
我泪眼蒙蒙的看着他,说得好听,问题是我敢说吗?
他看着我还坐在那里朝他发楞,又笑了起来,“傻坐着干嘛啊,吃饭了,端菜去。”
我才如梦方醒,终于吃饭了,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到吃饭是如此的令人愉快的事情。
端好菜,放好碗,摆好筷子,梁周承把周姨抱到一张固定的靠椅上,他坐在我左边,梁叔坐到我右边,周姨和我两两相望,我暗思量:蒙着头赶快吃,吃完就走人。
梁叔在我面前放了个小杯子,就要倒酒,我连忙阻拦:“梁叔我不会喝酒的啊。”
“啊?你不会喝酒?”梁周承一脸要笑喷的表情看着我。
我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踩了他一脚,连忙尴尬的和梁叔解释:“晚上还要做图呢,不能喝酒。”
“哦,这样啊。”梁周承笑着说,“我今天允许你喝一点。”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梁周承你就是头猪,你让我这顿饭吃到什么时候?
梁叔很慷慨的在我杯子里倒了半杯酒,我眼睛直直的看着杯中的酒。
“没事,你喝不了我替你喝。”梁周承很侠士的开口了。
我唯有报以感激的一笑。
“妈,今天可是月儿第一次到我们家来做客,你也喝一点吧。”梁周承轻声问周姨。
“好啊。”周姨爽快的答应了。
梁叔果然在她杯子里也倒了一薄层酒,然后对着我嗷嗷的说话。
梁周承道:“我爸说欢迎你能来我家做客。”
我端端起酒杯战战兢兢的说:“谢谢梁叔周姨,祝你们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我先干为敬了。”
嘴唇刚碰到酒杯,就被梁周承拦了下来,“喝那么快干嘛,又没有和你抢,爸,我俩深喝一口啊,妈,你就意思意思啊。”
周姨很爱怜的看着梁周承,转眼又冷冷的望着我,我连忙低下头。
“妈,你尝尝我做的鱼啊。”梁周承说着用筷子夹了一块鱼,用手托着放到周姨的嘴巴里,周姨笑咪咪的点点头。
“嗯,比你爸做的好吃。”
“就是,我都跟爸讲了,我妈会更喜欢吃我烧的鱼,我爸就是不信。”梁周承讲话的语气像了撒娇讨欢的小孩子。
梁叔呵呵笑着伸手抹掉周姨嘴边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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