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低声道歉。
她们却不理我说什么,像过安检一样,把我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扫描了一遍。
“盈盈啊,几个月啦,快生了吧。”金秀迫切的问。
我点点头,“快了,这个月底。”
“啧啧,你现在真的是标准的大阿福。”文静掩着嘴巴哈哈大笑着说。
我也哈哈笑着,“可是你还是把我认出来了。”
“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认得出。”文静说。
“就是,就是。”金秀应着。
致远招呼我在长椅上坐着,他在边上的草地铺上地垫,把食物篮中的点心也也拿了出来,我连忙介绍他们认识,致远朝她们点头微笑,她们也朝致远点头微笑,像是多年的老朋友。
文静和金秀一人一边得紧紧的挨着我,又一人抓着我一只手,我说,“大家都还好吧?”
“好,都好着呢。”文静回答。
金秀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肚子,我说,“比你家胖子的大好多吧?”
“这个怎么能比呢,他是一肚子油水啊。”金秀不好意思的回答。
“胖子怎么不来啊,来的话,我们可以比一比谁的油水多。”我笑着说。
“他啊,本来也想来的,可是……”金秀正说着,突然抬头望了文静,文静连忙接着说,“男人嘛,总是要有事做的,你别看平日里胖子不着调的样子,但是大事小事都要他坐镇的,没那么轻易脱身的。”
我点点头,“忙点好啊,忙点就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金秀根本就无心听我说话,还是盯着我的肚皮。
我抓着她的手放在我的肚皮上,“小心点啊,他会把你踢飞的。”
果然没几秒钟,肚子有了动静,金秀大叫着笑了起来,“脚好有劲哦。”
文静也连忙把手放在肚皮上,又被结结实实的踢了一脚,三个女人笑成了一团。
“当然厉害啦,猪都吃了几头了。”我夸张的说。
金秀无限爱怜的看着我,“要是在望港啊……”我感到文静又在使眼色个金秀,金秀结巴了一下,“……你是辛苦了,什么样的辛苦都比不上怀孕辛苦啊,吃不好,睡不好,站也不好,坐也不好,躺也不好,还没人照顾……真的难为你了……”说着又开始擦眼泪。
“不辛苦,不辛苦,我命很好的,能吃能睡走路也是蹬蹬蹬的有劲,跟猪一样,不,比猪命好,我放风的时候还有保镖跟着。”
我哈哈的笑着,眼睛不自觉的去寻找致远,他端坐在地垫上,面带微笑,一手拿着小茶杯轻轻的抿着。
“致远,帮我把我做的便当拿过来。”
致远点点头,把便当盒递给了我,我打开盒子,里面码放着整整齐齐的寿司,金秀惊得张大了嘴巴,“盈盈,这是你做的啊?”
“是啊,那肯定的啊。”在她们眼里我永远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君子不入庖厨的那种人,那只是在望港有人依靠,而在日本上天下地都要依靠自己,下厨那可和温饱有关。
“尝尝我的手艺。”
文静和金秀小心翼翼的各拿了一个,我也拿了一个,满满的塞在嘴巴里,大口大口的咀嚼,她们看着我吃的样子,边吃边笑。
“还有还有呢,我还做了芝麻小饼干。”
致远又把一个食品袋递给了我,她们都各捏了一块,尝着直点头,却不再动手了,“快吃啦,是不是噎着啦,有热茶,还有草莓呢。”
文静直摇头,“我们尝一下就可以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你要多吃点。”
“有呢,我还有私人珍藏了,篮子底下还有一块小牛肉的披萨呢。”我嘴巴塞得满满的含含糊糊的说,“你们没看到我家的冰箱,里面全是塞得满满当当的,我现在不是吃东西,简直就是过滤东西,永远也吃不腻,永远也吃不饱,更要命的是随时随地都会饿……”
我开始讲述我怀孕期间的好多趣事,尤其是饮食上面逆天的变化,完全可以洋洋洒洒写本书来歌颂一下,她们听着笑得前扑后仰。
在夕阳的余晖里,我能看到她们每个人脸上都因为笑容而变得红润光亮,粉色的樱花花瓣轻轻的洒落在她们的头顶衣衫上,更显得人面妩媚娇艳,仿佛今年的“花见”是专门为我们而设的。
文静时不时的看手表,我说,“怎么啦?”
“集合的时间到了,我们要走了。”文静低着头轻声说。
“和领队说一声啊,今天住我家去,我还有好多话要讲呢。”我连忙抓住她的手。
“明天我们就回国了,还有机会,还有机会的……”文静轻轻的抽出手臂,拉着仍旧坐着不忍站起来的金秀。
我连忙站了起来,金秀把我按住,“不用送,不用送,我们会回来看你的……”话还没说完,文静就已经拉着金秀走出了几米远。
我真的还有很多话没说完,有很多问题不知道怎么问啊。为什么连再见也不说呢?
久久地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手中的寿司卷已经发硬,而我的喉咙里像堵着什么东西无法吞咽。
致远轻轻的我肩上披了件衣服。
一簇簇的花瓣竞相飘落,不一会长椅上就积了薄薄的一层粉红。
天幕渐暗,华灯初上,他们讲赏樱花最美时间是在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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