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给我放开!!!”梨潼脸色铁青在他身上挥舞着小手。
“听到了?”把她的脑袋从胸口上移开,乐阎面无表情的打趣道,而眼睛中已然泛起笑意。
“你是故意的吗?我头上的包就这么让你眼红吗?你是不是也想来一个!”喘着粗气,梨潼不管青红皂白吐出不合时宜的话,本以为又会遭到乐阎的反击,而眼前的乐阎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
“你,你想干什么?”
“项链找了吗?”
“没有...时间找!”
“你不要得寸进尺!”
想要反驳些什么,想想还是算了,昨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去回忆和描述。捡起地上的帽子往头上一盖,梨潼看都没看他一眼就从偏僻角落里钻了出来往教学楼走去。迎面走过来的男生女生她就当是青瓜、白菜、西红柿,反正这些蔬菜说的不是人话,她就当听不见。
一旁的乐阎也自知没趣不再和她较真,望着像只偷了鸡的黄鼠狼,遮遮掩掩往教学楼走去的梨潼,划起嘴角的漂亮弧度。
走到三楼,好巧不巧,幼礼正迎面走来。
梨潼慌忙从后门跑进教室,惊魂未定的坐在板凳上,好一会儿才觉得刚才的一系列动作莫名其妙:“为什么要躲着幼礼?我又没做坏事?”自说自话之余,身着白色短袖校服的幼礼正从前门缓缓走进,瞬间高一六班鸦雀无声。
因为幼礼是学生会的会长,即肩挑多项重任,比如每两周巡察一次学校?从高一到高三,在两百多个班级门前打转...“乐神”只有高中部,但是班级却如此之多,她当时听到时,也吓了一跳。如果哪个班级卫生不合格,或者同学之间出现打架斗殴等情况,幼礼就会写在随身携带的笔记上在月末时交由代理校董。
那代理校董可不是吃素的,上两周,有名不知道是哪个班的男同学因为和乐阎打架被揪住是先动手的小辫子直接被开除!而记录者,正是幼礼,所以幼礼出现之地,基本上是乱葬岗——只有风声和鸟叫。
只见幼礼表情严肃,手里的笔杆不停的舞动着,俨然一副领导范。然后像死神般绕着前前后后的空隙,瞟着每一个人,似乎谁敢多喘口气...他手里似死神之镰的笔杆就会劈向谁。正当大家屏息警惕时,水一和乐阎依次从前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气氛瞬间破功,每个人都或大或小的吞吸了口气。
然后!然后!两人同时来了个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的动作——像幼儿园小朋友乖乖的双臂交叉放在桌子上挺直腰板坐着!
顿时所有人又深吸了口气,就差脱口而出“卧槽”二字,接着集体盯向幼礼。
梨潼就呆呆的看着幼礼黑着脸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而幼礼手中的笔已蠢蠢欲动。
难道她做错了什么...
“药吃了吗?”脚步停住,寂静的教室响起平静而温和的嗓音。
梨潼低着头,用余光环绕了下周围赤果果的目光,嘤嘤回道:“没有...”
“那你就快去吃药啊!哈哈哈...”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响应,然后氛围再次破功——无休止的爆笑声。
似乎有些反应过来,梨潼把脸低了又低,庆幸没有镜子,不然看见自己脸红脖子粗的囧样,她恐怕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说话还是有点沙哑,不吃药的话多喝些热水,这周你们表现很好。”幼礼弯下腰将手中的笔记摊开在梨潼面前的桌子上,利落的在高一六班的评语里写下beautiful。
目光不由的落在幼礼的侧颜,肤色光洁白皙,不长但是有些翘的睫毛扑眨了下,浓浓的眉宇之间透着俊俏和淡淡的温柔,哦?他什么时候换了头发的颜色?满头的浅亚麻色发线柔软而服帖,梨潼低下略有发热的脸面有些受宠若惊的微笑:“谢谢。”
“我走了,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好好学习。”幼礼微笑着朝梨潼示意了下手中的笔记本,便转身瞬间一脸严肃的往门外走去。
而站在门外许久的牧禾看着幼礼微笑走过的面容,捏紧衣角盯向梨潼,随即朝幼礼轻脚跑去在其左肩侧落下一个略有调皮的吓:“早上好!”
幼礼先知先觉的回头微微一笑,“早上好。”将手里的笔记抬高继续说道:“还有事情,先这样吧。”
看着幼礼等待回应的认真表情,牧禾心头一紧,喉咙顿时干咽了下,脸颊上便浮上一抹尴尬:“嗯,你去忙吧,拜拜。”
“你怎么现在才来?差五分钟就迟到了。”朝走过来的牧禾打着招呼,梨潼顿了顿,牧禾只是低头继续走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以为牧禾没有听到便又反复了句。似乎有了效果,牧禾抬头微微笑着便入了座。原本想和牧禾闲聊几句,看见牧禾此刻不耐烦的表情便住了嘴。
可能是碍于乐阎吧,幼礼走出教室之后,大家只是各自打闹,并没有讨论任何关于她的话题,而乐阎坐在前门的第一排第三座的位置翻着书本。
也好,她终于可以安心念书了。
“小潼。”
“嗯?”
“额头上的包还痛吗?还有你的手...怎么连创可贴都不用?”坐在图书馆的僻静角落,牧禾拿着书本转面关切道,看见梨潼抿嘴一笑,随即瞻前顾后道:“昨天的事,幼礼知道吗?”
听到牧禾突然急转的语气,梨潼先是一怔,随后放下手中的书本,抬了抬帽子望向牧禾,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怎么突然提起他来?”
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牧禾整理着尴尬的神色含糊其辞的嬉笑道:“没有啦!只是上次幼礼不是出来帮你嘛!还抱你回教学楼,我想昨天那么严重的事情,而且传得沸沸扬扬,以我和幼礼六年来的认识,我想幼礼应该会担心你才对。”
梨潼答非所问,一脸的诧异:“你和幼礼认识?而且有六年之久?你怎么之前都没有告诉我?”看着牧禾突然略带潮红的脸色,梨潼顿时懂得了什么,又惊又喜的瞪大眼睛追问道:“你喜欢幼礼?”
面对梨潼的再三追问,牧禾的脸色绯红,眼神躲闪:“没有,只是朋友而已,你不要乱说!”话毕,牧禾从梨潼脸上移开目光,紧紧捏着书页。
“哦...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你不要介意,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开玩笑。”牧禾突然的认真态度让梨潼一惊,不禁收回笑容慌忙解释道。
“没关系,看书吧。”
“嗯。”
两句来回后,两人抱着书本各自往两边挪了挪,虽然在连排的座位上如此细微的挪动不足以看出,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有些难以逾越?梨潼心有余悸的回想,刚才牧禾淡淡一笑后眼神中闪过的是厌恶?咬了咬唇,随即否认。
思前想后了整整一堂课,梨潼终于得出两个结论。
——开玩笑也要分人、分场合、分话题
不然就会造成现在的状况,你的好友和你惜字如金。
还有一个结论——自作孽不可活
就是形容她这种人,切身之体会。
切记!切记!
看着牧禾自顾自的抱着书本离开,梨潼悔不当初的往脑门上狠命敲去,随即响起一阵忽高忽低的呲牙咧嘴。
身后的乐阎听着前方传来的牙齿之间清脆的相撞声有些愕然,随即从梨潼身边掠过,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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