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俏与郑珏的香肠嘴事件发生后,琳琅老头儿就对两人进行了严格的管制措施。两人除了不准单独见面外,小老头儿还联合了张栋,对郑珏送给妹子的东西进行严格审查。违禁物品一经发现,全部没收。至于违禁物品的标准是否,视两个监管员心情而定。
张俏从来就是个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刁民。你们不让我好好谈恋爱是吧,行啊!那老娘就暗度陈仓。妹子将底线无限降低(她本就没什么底线了),征用了蒙泰姬的房子,三天两头从张栋的眼皮子底下溜去后院,穿过后墙门,在未来嫂子的宅子里与未婚夫私会。
郑公子几次劝说妹子收敛一点,却被这货吐槽了一脸唾沫星子。数次劝说无用,郑珏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照妹子的意思来行动。郑珏的心理负担重,节操较高,两人凑在一块儿也干不了什么。除了偶尔的搂搂抱抱、亲个小脸、啃个小脖子,大多数时间两人是在聊八卦。
八卦分子凑在一起从来不缺话题,何况郑珏还是个万事通。他人不在京里,可与同学友人的通信从未间断,故小道消息不少。这货偏偏还喜欢分析,如今多出的爱好是教导未婚妻如何洞悉八卦背后的故事。张俏原本和她哥一个德性,是个表面解读者。可近日来,经过郑公子的熏陶,她也懂得了看问题要联系,要通过各方背景动机等多因素,因势利导的做推论。
两人的因这点爱好惺惺相惜,话题层出不穷。某天聊的太HIGH忘记时间,结果就被小老头儿拉着张栋给堵个正着。小老头儿精着呢,见妹子近日来总在某段时间闭上房门,立即就觉察到了这小货在作妖。
小老头儿不想冤枉孙女儿,与张栋商量之后,他们决定捉贼捉赃,捉奸在床。小老头儿虽说一直单身,但他却是个开放的老人家。开放的小老头儿想得很开,只要妹子与郑珏不作出什么有违礼法的事情,哪怕他们真在幽会,他也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栋特地腾出了工作时间,就等着妹子自投罗网呢。果然,午饭之后,关闭门窗对外宣称睡午觉的小丫头片子偷偷溜到了后院,贼眉鼠眼的左看右看确定四下无人后,悄悄打开了后院的门。
检查二人组面面相觑,而后一人拿着拐棍,一人拿着妹子上回写的保证书准备去捉奸。他们悄悄的,悄悄的尾随妹子,就像是去抓出轨的老婆似的,一个个斗志昂扬。结果就听到——
“王氏一口咬死说女儿是被人偷了,因为闭馆时,大家发现那口小棺材里根本没见着人。崔祭酒将家中姬妾、仆役都讯问个遍,也没得到任何蛛丝马迹。崔家虽说门风清正,也难保不出现龌蹉之事。这事儿也是奇怪,若说是姬妾争宠,偷换男婴,情理上倒还说的过去。可偏偏是个女婴,这就十分耐人寻味了。当时救治孩子的白凤堂大夫说了,崔小娘子是风寒发烧才去了的,他们救治了好些时日,确定是没气了,才报于的崔家。”
张俏乱猜:“不会是王氏想打击姬妾,在女儿死后,故意将尸体送出去,以此诬陷人吧。”
郑珏一掌拍在她的小脑袋上,笑斥:“胡说什么呢?哪有母亲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孩子的?”
有啊,武则天!张俏一脸认真的纠结人性问题。
小老头儿听到此处,也是服了两人。你们待在一起不该聊些风花雪月、念两首情诗应应景吗?为什么会将话题绕到各家琐事八卦上来,这不科学。
张栋却是不耐再听八卦了,推门就将他妹与准妹夫捉奸在双。张俏与郑珏皆是穿戴妥当,瞧着就是纯聊天模式,并无不妥。小老头儿一瞄,桌上还有一堆瓜子壳、橘子皮。呵呵,这两个没出息的孩子究竟在干什么呀。
张俏与郑珏被抓个现行,准孙女婿很是尴尬。可妹子脸皮奇厚,半点害羞的意思也没有,还直问她哥、阿翁是怎么发现自己的。顺便讨教一下以后怎么规避监视,将检查组弄得满脸黑线。
小老头儿犹自不信,可将孙女儿上上下下看了个遍,也没瞧出什么被占便宜的痕迹。张栋比他更有意思,老人家用看的,这货是用嗅的。张栋绕着他妹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圈,又伸头闻闻郑珏身上的味道,气味好像有点串。
张俏气的几乎要跳脚,你用得着给我那么丢人吗?
小老头儿与张栋见妹子生气了,纷纷表示两人幽会虽有错,但因未做出什么违背礼法的事,所以决定不予追究。张俏默默将领口拉高,用老檀香熏过的帕子抹了抹汗。
张俏与郑珏因祸得福,在一定限度上又得到了些自由。小老头儿说啦,张俏若是穿胡服出门,郑珏可随同出行,限时两个时辰。他这么一宽松,张俏反而觉得不辣么刺激了。除了偶尔出一回门,去书局、香料铺子逛逛外,两人还是喜欢窝在家里聊八卦。
郑珏为了妹子的名声计,也觉得待在府里好。他们虽已订婚,可若被外人看到孤男寡女在外闲逛,总会有些小话传出。他一个男人无所谓,可张俏不行,这年代女子的名声比生命更重要。
张俏与郑珏就这个问题展开过激烈的争论,郑公子坚称女子名声大如天,妹子回了他三声呸。两人没成为情侣前,郑珏或许还会坚持己见,可如今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他只能被迫改造三观。
他家俏俏说了,名声这种东西只要有好的宣传团队运作,自己再装装逼,那就无需多虑。反之,你做的再好,可碰上对头诬陷你、给你砸小黑转、传小话,你的名声就别想好。郑公子仔细思考了一下妹子的话,最终不得不承认他家俏俏说的有理。
理解归理解,郑珏还是告诫妹子在外要谨慎行事。他不想自己喜欢的人被人说小话,所以就要约束妹子的行为。张俏理解他的苦心,乖乖点头应了这个要求。
时光飞逝,打打闹闹间,日子很快就到了龙山书院的百年庆。
龙山书院作为本朝第一书院,它的百年庆定然声势浩大。不仅顾家邀请了玉溪的一众官绅文人赴宴,不少龙山书院毕业的学生也千里迢迢,奔赴玉溪,为母校庆生。
校庆这天,天公作美,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一大清早,玉溪县城中的高干区、富人区的街道上就车水马龙。目的地都是一个,龙山书院。张家由于出了张俏这个懒货,大家在前一天就住到了距离龙山书院较近的庄子上,就为方便某人睡懒觉。
郑珏与翁俊、卫朝阳、洪规同样也住在张俏的小庄子上。对于这样的安排,大家居然都觉得非常之好。既可以睡懒觉、又可以不用迟到,分明就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
与张俏来往过密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受到这货的影响,张栋、小老头儿就不提了,连郑珏、蒋誉为、洪规、卫朝阳都将睡觉时间延长到了辰时以后。别人或许感受不到什么,可郑珏这样的头痛病患者就着实收益了。有研究显示,早上七点二十分后起床有助于降低心脑血管发病率。
张栋等人都是脑力工作者,这样的安排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有助健康的。翁俊与众人不同,因家学渊源,他每日卯时准时起床,勤练武学,这已然就成了一种习惯。说起翁俊,此次回京,他妈陆氏给他订了一门亲。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刚来玉溪没多久的杜如梅。
翁家虽然出过骠骑大将军,但到底是土鳖出身,与世家还有一定差距。此次能娶上京兆杜氏之女,哪怕不是本家,翁家也算是赚大发了。这两人也是有缘,一个随亲哥来玉溪赴任,一个追随表哥在玉溪混吃混喝。
杜如梅来玉溪之后来找过张俏两三次,除了拐弯抹角的诉说相思之情外,就是拉着张俏给她当导游四处跑。杜如晦见妹子一来玉溪就像撒开了蹄子的野马,当机立断给她下了禁足令。‘你一个订了亲的小娘子,怎么能三天两头在外跑呢,太不像话啦。’说话间还瞄一眼张俏,其背后的意思不言而喻。
张俏懒得理杜如晦,这货脑子迂腐的很,哪怕做了状元他还是个傻缺。
傻缺现在同张家、郑家一行一起奔赴龙山书院呢。
杜如梅坐到了张俏的牛车上,可是她不开心。因为好朋友正在说她哥坏话,她感到左右为难。
“说你哥是个棒槌绝对是夸奖,棒槌都冤死了,和你哥沦为一个档次。”
“二娘,我哥就说了我们一句,你都说了他半个时辰啦。”这样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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