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人的回避,阳阳自己也没想好如何说,所以礼物也迟迟没敢拿出来,父母知道阳阳没赚钱,也就没问,只是看到阳阳拿了些不太值钱的东西回来,也以为是孩子的一片心意,还暗暗高兴孩子长大了,会照顾别人的感受了。
一大桌子人吃过早饭,就准备开始杀羊了,因为要杀两头,所以不但全家人总动员,大伯家的人也全来帮忙,女的负责烧水和忙里忙外打下手,当然这里阳阳是闲人,力气比不上女的,利索更是差劲,阳阳就成了捣乱的了,其实这是大家的偏见,这一次洗髓过后阳阳的力气猛增,但是杀羊很多地方是要巧劲的,所以阳阳也就只能偶尔递个东西啥的,基本没什么事情做。
杀羊通常只需一个人。目的是从动刀到羊死亡,一滴血也见不到。
首先将羊摁倒,使其仰面肚皮朝天,一只手抓住两只前蹄,一手将羊胸口处毛拔掉方寸至露出肉皮,然后用刀将露皮处切开2寸小口,再将手从小口处伸入。手在羊胸腔内抠破胸隔肌肉,在脊梁处找到大动脉后用中指勾断,羊血全部流进胸腔内。
熟练的10余分钟便可结束杀羊的全过程。
杀完了,并不表示,麻烦的结束,而恰恰是开始,杀羊虽是力气活,其实也是技巧活,有把子力气,和下手稳准狠,基本就可以了。
最麻烦的剃羊毛,和清理等等都是不归杀羊的管的,现代的话讲,人家干的是技术活,其它的不管。
“剩下的我来”阳阳毛遂自荐。
全家都笑了,“知道是你来,没人和你抢”
阳阳也尴尬的挠挠头,谁让咱好着一口呢,其实羊肉大体分好后,还是要处理的,才能拿出去。一般羊肉大部分是卖掉的,所以这个“颜值”就至关重要了,要把肉上面的板油,筋头巴脑的都要剃下来,这样肉就好看了,不论送人还是卖,都拿得出手。
正常情况,这个筋头巴脑都丢掉,这是因为羊喂得太老了,这些地方口感很不好,而这种过年杀的羊就不是这样了,因为这些都是要给自己吃的,所以一方面饲料就有区别,时间上也是比较短,肉比较嫩,这样这个筋头巴脑可就是最好的东西了
父母看着阳阳认真的剔着筋头巴脑,也是无奈的晃了晃头,阳阳打小就和别人不一样,别人喜欢鸡肉,阳阳喜欢鸡爪,别人喜欢红烧肉,阳阳喜欢排骨。
喜欢的都是那种肉不多的东西,结果全家都让着阳阳,可阳阳却干吃不胖。
这个筋头巴脑的也是那种很有嚼头的东西,当然了老了的筋头巴脑,阳阳也是坚决不吃的,所以每次一听杀年羊,就要父母去要这些筋头巴脑,别人也不太喜欢,所以每次都留给阳阳了,后来阳阳考上了大学,大家这才意思到阳阳和别人不一样,于是都传吃这个长智力,结果就是筋头巴脑突然抢手了,阳阳上大学后就再也吃不到了,所以这一次家里特意等阳阳回来才杀羊,就是为了新鲜的口感更好。
听到杀羊的叫声,那些要买肉的相邻就围拢了过来,不停的指指点点“哟!这头羊喂的好呢,怕是都有一百多斤。”众人看着,都指指点点,一个要这;一个要那——讨论起来。过年村里人自己杀羊来卖,一般会比集市上少两角钱,图的是能快速卖掉。
两头羊整理出来,你五斤我三斤的,不一会就被分完了。过年嘛都多买了两斤肉,一是这羊肉非常的肥;二是这样现场称肉,都是乡里乡亲的不会缺斤少两,比起集市上还省钱。关键是放心,这时候注水肉开始了,这时候一边卖肉,肉案一边向下流水,摊贩解释是血水,其实都是注的水。
直到下午两三点才打发完来买肉的相邻,门板上除了剩下羊头、羊脚、羊骨头,以及下水外还有二三十斤肉的样子。
众人将杂七杂八的东西收拾好,妈妈在剩下的二十多斤羊肉里又挑出一块两三斤后腿肉放一边,给父亲拜年用;羊骨头则全部敲的碎碎的,用来熬成油;还剩下一些全部用盐巴腌起来,还有一羊下水全部用水洗干净放开水锅里煮一遍捞起,撒上盐巴存着慢慢吃。做完这些天又渐渐黑了。晚上大伯家依然在阳阳家吃饭,中午还剩了那么多的菜,晚上倒一半在锅里煮成大杂烩,甭提多香了。
晚上坐在煤油灯前,父亲将今天卖肉的账本和收的现钱全部取出来,全家开始清点起来。算账的就是阳阳这个大学生了活,这也是阳阳唯一有用的地方,他拿一个空本子按照上面的数目一笔一笔算起来。清点了一下现钱,共有三佰多块钱。老人这时候稍微舒了一口气,今年杀的羊应该没有亏。
他们最高兴的是这羊杀赚了,若是像去年那样卖给贩子的话也最多一百块钱的样子,现在全家虽然是累点,但是不仅卖了那么多钱,自己还省下了买肉的钱,够吃好久的了。一年到头盼个啥,就是这样有饭吃有衣服穿。想到这里,看到孩子都长成大人了,是不是明天去给孩子做两件衣服。
“这么说来,加上家里的,我们还欠了有三百多块喏。”把肉卖了,算了一下,还是欠钱,看着父亲落寞的眼神,阳阳心中好痛,瞬间做出了一个决定。
“哪个,爸妈,过完年呢……我们单位要去东北做工程了,这不从单位预支了半年的工资七百块钱,先给们你留下吧。
“你要去多久?那你自己的花销呢?这钱你还是留着路上和到了那面的花销吧,到了陌生的地方可就不方便了,毕竟穷家富路吗。”父亲的表情这一刻很严肃,不过他的眼神出卖了此刻他的心情——很激动、很高兴、也很欣慰!
阳阳心中暖暖的,“还有外业补助,补助我就留着做生活费了,去那面就是要两年时间,平时可能不回来了,钱我没啥花的,管吃管住的,就是衣服和杂七杂八的钱,其实衣服也有工作服,也基本不花钱,所以几乎没花钱的地方,而且是跟熟人去的,实在不行还可以向他们借钱。唯一的问题就是地方有点偏,通信和通电话不方便。我们一大帮子去,安全没啥事的。”阳阳不知道自己的修仙后面是什么。
这下父母放心了,而且还隐隐有些欣慰。孩子长大了,懂得孝敬父母了,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老怀大慰的吗?
“那就差不多了,这样就不用欠钱了,过年还能添置点啥了。”看着父亲那如重释负的样子,阳阳的心沉甸甸的。
“哪个我过年的时候还给家里买了点东西”阳阳狗腿的说。
解释不清钱的出处,东西是不敢往外掏的,还好父母还看不出都是名牌,就是感觉做工真好,可是架不住姑苏的绣娘就很有名,这也替阳阳分担了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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