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只觉唇上温软,一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尉迟珏见她眸如点漆,吃惊地瞪着自己,一下失控,扶苏红唇被他咬到,吃痛之下呼叫出声。
尉迟珏刚尝得甜头,此刻岂会罢休,扶苏红唇微启,更开启了他进攻的门户。他初时吻得生涩,后渐入佳境,舌尖处甜蜜芳香,让他留连忘返。扶苏被他圈禁在怀,在他凌厉攻势下,双颊染艳,娇喘微微,其色可堪与桃李争春。一时,室内风光旖旎、馨香满屋。
“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尉迟珏将扶苏紧紧搂在怀中,餍足地叹道。
扶苏抬头,与他四目相交,轻声和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尉迟珏郑重点头,“你我之间必长长久久,幸福恒远!”
扶苏见他眼中深情,螓首往他胸前一俯,低声道:“我信!”
“容儿,你来,我有话要说与你。”尉迟珏牵着扶苏的手,走到窗前凳上坐下。
“什么?”扶苏吃惊地站起来,手指着尉迟珏,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是二皇子?”
尉迟珏将她拉回,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如假包换!”
“我以为这种事只有戏曲中才有!”扶苏见他神情,知不是玩笑,一颗心不觉沉了下去。尉迟清岚在御花园中所言,此刻无比清晰地回响在耳际。皇子,说不定还会比皇子更尊贵,他这样的身份势必要娶一个家世相当的女子,到时自己将何去何从。
想到这里,脸色突然苍白。尉迟珏见她先是震惊,接着沉默不语,猜中她心思,柔声道:“你不用担心,纯贵妃已答应我们的婚事!”他一时还无法接受自己身份的转变,依然照原先称呼唤尉迟清岚。
“允了?”扶苏惊诧道。
尉迟珏点头道:“自然!但凡我有所求,她从来未曾驳回过。”
见他笃定,扶苏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便说出,垂首道:“你现在的身份,当真只有名门闺秀方能配得上。”
此言一出,两人俱都愣住。尉迟珏面色发青,沉声道:“你就是这般看我?”
扶苏话一出口,便已后悔,被他逼问,伤心懊恼之下,竟无言以对。
尉迟珏从未对她说过重话,平日也是千方百计逗她开心,因她适才之语误会自己初心,只道她不能理解自己,心中失望,出口才重了些。
现见她红着眼圈,低头不语,心中怜惜,陪笑道:“我忒性急了,你莫与我计较。这世间女子无数,惊才绝艳者有之,出身显赫者有之,倾城国色者亦有之,但在我心中,惟有你最贵重,任谁都敌不过你去!你又何必自贬身份?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自己?”
他立在扶苏面前,将她纤手握在掌中,看着天边白云道:“我们的感情不是应如白云皎洁,冰雪莹澈么?”
扶苏本悔自己说错话,见他温言软语劝慰自己,心中感动,低声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说完,两人皆都莞尔,一场纷争消弥于无形。
翌日,曲谿楼。扶苏刚起身,便见红莲呵着手走进来,笑道:“姑娘,外面下大雪了!”
“下雪了?”扶苏惊喜道。建康不比雍城,鲜少见到大雪。偶有一场雪,也是落到地上便融为雪水,不能像雍城一样积得厚厚一层。如果下一场大雪,倒是值得一看!
她洗漱完毕,又披上大毛的斗篷,兴冲冲去院中看雪。天空中铅云低垂,偌大雪花还在飘棉扯絮地纷扬下来。远处已是苍茫一片,近处玉树琼枝,亭台楼阁幻化为蓬莱仙境,扶苏立在庭院中央,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那沁凉的感觉让她一下子回到了雍城。
这曲谿楼的景色都如此美丽,后花园中的几树梅花会不会开得更艳?她一念及此,便向外走去。
红莲在身后跟上来道:“姑娘,可是要出去瞧瞧?”
扶苏摆手道:“我去瞧那几株梅花,不需你跟着。”
因天空落雪,又正是晨间,所以一路行来罕有人迹。扶苏还未行至梅树前,便见幽香传来,果然怒放了!只见黄梅娇嫩,红梅妩媚,在风雪中傲然绽放,端的玉骨为质,香雪为魂。她行至近前,将一枝攀低,放在鼻端贪婪地深嗅。见其瓣质晶莹,蕊萼雅洁,心中喜悦,正想动手折几枝回去插瓶。
就听身后有一个怯怯的声音道:“您是扶苏姑娘吗?”
扶苏回头一瞧,见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小厮,看着面生,点头道:“你是哪屋的,怎么平日没有见过?”
小厮垂首恭敬道:“我负责嘉懿堂采买,经常在外间跑,姑娘未曾见过也是正常。只是我刚才进王府时,遇到一位青年公子,说是您的故人,央我来传个话。他此刻正在门前候着,盼与您一见。”
“故人?”扶苏心跳忽然加快,难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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