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未多远,过得丹朱子旧冢,便见前面众人聚集,问及情况方知再过几日,便是端午祭奠。只因人多,雪芽好是开心,便拉了穆子降去买冰糖葫芦。
雪芽正喂穆子降一颗冰糖葫芦,便听附近似有叫嚷之声。待走近细看,竟是半珏湖所遇的杨名、张宝儿,这二人本欲来赶庙会,却被天尊教一个光头刀疤脸拦住盘问,穆子降只寻思杨名、张宝儿他二人如何也在这里。
听那刀疤脸道:“老花子,我知你丐帮与全真教上代渊源颇深,你便早年与清虚观有些勾当,快说莫不是你把穆琪夫妇藏在哪里?”
杨名道:“当年老帮主确曾有惠于郝大通,但老花儿四方化施,早年去清虚观讨碗饭吃又有何不妥?如何便说老花儿藏了穆琪大侠?”
光头刀疤脸盯住张宝儿手中的碗道:“这小花子拿的可不是全真教的物什?”
穆琪看去,那张宝儿拿的确是全真教祭祖师爷用的大海碗,此碗却是极大,有一蟠龙吊耳,上面白底青釉,绘着三清神仙,穆子降年幼时还曾玩耍过,张宝儿只因年幼便满怀抱着。
杨名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物什哪里皆可寻着,讨饭固然要用大碗方讨的多些。”
光头刀疤脸道:“方才我亲眼见全真教玉衡堂赵守仪、开阳堂范羊子予你靛银子,若再说与穆琪没甚勾当如何抵赖?快把碗里那赃证留下,便饶过你们。”
哪知杨名将手中棍儿往刀疤脸光头上一敲,竟敲出一个疙瘩来。听杨名唱道:“雪花晃得你花了眼,不识好人与恶人。大侠惩恶并扬善,你拦花子索金银……”
那刀疤脸不防备,头上被敲出一个疙瘩,不禁气得发抖,拔出刀来怒骂:“好不识趣的花子,看爷爷不砍你两刀。”
穆子降心道:“那刀疤光头所拿钢刀至少十多斤重,杨名前辈如此瘦弱,若吃一刀可还了得?”
却见杨名身法极快,闪躲腾挪与江湖别门武功独树一帜,其掌法柔中带刚,刚中携柔,不一刻功夫便捉住刀疤光头的脑袋一阵翻揉,继尔朝其头顶打出一掌,那光头刀疤脸踉跄不稳翻跌一丈之外去了。
只此时,一个阴阳怪气之人斥骂几声,便准备用手弩来射杨名。穆子降怕是杨名不做防备,忙翻身过来将暗箭拿住。光头刀疤脸见状,灰溜溜的逃去了。
杨名道:“小兄弟,原来是你?”
穆子降、雪芽道:“杨前辈,不想在这里巧遇。”
张宝儿忙上来道:“宝儿拜见师父。”
穆子降忙拉起来道:“机灵鬼儿,我何时收你做弟子了?为何跟了杨前辈来,你爷爷呢?”
见宝儿不作答,杨名道:“他爷爷前段时日,病故了,恰逢我路过便将他带了身边。”
穆子降想起曾在半珏湖时,张老者何其热情率直,不禁黯然,蹲下身朝宝儿安慰一番。
雪芽道:“不知杨前辈身手这般好,雪芽刚才还惊一把汗来。”
杨名道:“哈哈,我丐帮武学早没落绝传了,不想竟还有人夸我老花儿武功好。”
雪芽道:“杨前辈,您刚才打出的那一掌刚柔相济,确实堪称精妙。”
杨名道:“我丐帮武功,早已失传多年。我也只不过练得三两招残掌残拳,只于腹饥时捉泥鳅耍来倒是颇为受用。”
穆子降听得目瞪口呆道:“前辈,那泥鳅老奸巨猾,躲于稀泥之中,纵是一身蛮力也难耐其何。莫非用武功还能捉泥鳅不成?”
杨名道:“这泥鳅自是巨滑无比,又躲于稀泥之中,实非蛮力所能抓住。故而需用柔中带刚之劲,循其劲向缓缓泄力,待把泥鳅劲力泄尽,便一举擒来。久而久之,便得其巧技。”
张宝儿便又缠住杨名欲学,杨名只道:“今晚你只给我先捉三五十条泥鳅来吃,这便教你。”
穆子降、雪芽听杨名出此言不禁一笑,却待笑完,盯着宝儿怀中之碗,想起来一事,便问:“杨前辈,方才是否师叔赵守仪、范羊子曾来过?”
杨名看着宝儿道:“赵守仪、范羊子二位堂主方才是施了些粽子钱,现去寻穆琪夫妇与叶剑瑶堂主行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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