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书婷跟胡梦两人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边上的同学能有谁在认真看书,都竖着耳朵认真听着这燕声莺语。突然郭书婷眼角余光扫到了正仰头闭目的陈然,她不敢相信地用力眨了一下眼睛,确认没有认错时,也没有理会正和她说话的胡梦,绕过书桌走到陈然边上,在陈然耳边轻声地问:“是陈然吗?”
耳边传来的声音一下把陈然从专注中拉了出来,睁开眼便看到心里面最思念的那个人。陈然本来到了燕京就想给郭书婷打电话的,但那天晚上在香榭酒店发生的事让他犹豫了。他好象突然开了窍一样,明白了很多以前没去认真关注的事情。想到余文豪父亲贵为申城市常委,自已受到别人欺负时,在万松面前都不敢说什么。他就认识到一个残酷的问题,自已只是一个普通干部的家庭,在雁阳可能还算是条件过的去的,到了燕京这样的地方,他的身份根本不值一提,郭书婷的爷爷出个门还带着随行的医护人员和警卫,可想而知,这样的来头一定是身份了不得的人物。虽然陈然对这些东西从不看重,但他却也清楚在很多人眼里,尤其是郭书婷这样的家庭中,这些都是绕不过的坎。就算郭书婷也不在意他的家庭,可是她的家人呢?哪怕她能不顾一切跟着陈然,但那样的郭书婷会快乐吗?陈然想,一定不会的,离开鸟群的鸟儿,即便再自由地伴着鹰在九天翱翔和声欢歌,也找不到和同类共鸣的欢快了。
所以陈然就把那份念想深深地压在心底,哪怕曾有过燕京之约,他也想着把它忘却,这也是为什么他宁愿呆在图书馆也不愿跑出校门的一个原因。
看着那双在梦里出现多次的明眸,陈然眼里闪过一丝迟疑,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露出笑脸:“这么巧,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你。”
郭书婷这一刻觉得好开心,她庆幸选择今天来图书馆,因为这样才遇到了陈然。嘟着小嘴,她不满地说:“你不讲信用,怎么来了也不给我电话?”
“哪有啊?上次我把电话号码放口袋,我妈洗衣服时给洗掉了,我还在想着茫茫燕京如何能找到你呢!”陈然编了个理由。
“这样的话,那我今天守着你把电话号码背下来,这样就不可能被洗掉,我要你把它记在脑子里,怎么也洗不掉。”
边上的人全看得发傻了,什么时候见过外语系的大美女对着人这样发嗲啊?还求着别人记下号码,别找他了,来找我吧,我要记不下你就用你的眼神杀死我好了!
胡梦看得直纳闷,这人谁啊?看上去和书婷好象很熟似的,而且好象书婷对他有种异常亲近的感觉,不对,有情况?
“书婷,他是谁?”胡梦也走了过来,问着郭书婷。
郭书婷开心地拉着胡梦的手说:“梦姐,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上次在雁阳救爷爷的人。”
原来是他!胡梦听郭书婷说起过这事,当时她还说这样的男人现在已经很少了,遇到事的时候一个个不是看热闹就是跑得比谁都快。
对着陈然点了点头,说:“你好,我是胡梦,中文系的,应该是你学姐吧!”
陈然看着这个美丽的学姐,虽然一直坐在那边的胡梦表现得很冷,但现在站在面前的胡梦,给他的却是一种很温暖的感觉。轻轻握了一下胡梦的手:“你好学姐,我叫陈然,经管系的,刚入学不久的新生,请多关照。”
郭书婷看着两人介绍完,便说:“走了走了,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吧,这里不方便说话。”
看到胡梦点了点头,陈然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随着两人离开图书馆,身后传来一地一片眼珠跌落和捶胸顿足之声。
郭书婷带到的地方居然又是香榭酒店,陈然无语苦笑,看来我跟这酒店还真是杠上了,换了一茬又一茬的人,还是离不开这酒店。
胡梦点了一杯奶茶,陈然和郭书婷都是要了一杯水。还没有开始说话,就见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弯腰客气地对陈然说:“您好七少,我是这里的大堂经理,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您要是过来这里消费,可以提前打我的电话,这张金卡是我们酒店赠送给您的,所有消费按八折计算,还有三万元的预签权。”
陈然和胡梦、郭书婷都奇怪地看着这个大堂经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认识我吗?干嘛对我这么客气?”陈然问道。
大堂经理恭谨地说:“七少说笑了,连松少都对您那么尊重,我们酒店提供这些服务是应该的。至于七少,我想我们酒店管理人员应该有很多都会认识您的,还请七少以后多多指教我们的服务。”
“七少?”郭书婷嘴里茫然地念道。陈然也低着头笑了一下,他知道肯定是那晚和万松发生冲突的事被酒店监控全录了下来,看到万松不敢生事无声地跑掉,酒店一定以为他是什么深厚背景的人。做酒店生意的,讲的就是人脉,背靠的就是政府的支持,想来他已经被酒店高层划为重点照顾的客人了。至于叫他七少,一定是自已说的我叫小七那句话造成的误会。得了,七少就七少吧,误会也好,只要是美丽的,哥来者不拒。
见陈然收下金卡和名片,大堂经理便礼貌地告辞。陈然转过身来,看到坐着的胡梦和郭书婷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便笑了笑:“一个误会。”
胡梦才不信他的话,酒店的人又不是傻子,会误会得把钱送你口袋。“我看不是误会吧,应该是真的认识你,说来听听,怎么回事?”
郭书婷也扯了扯陈然的衣袖:“对啊,我到这来这么多次了,也消费了不少钱,怎么没看他们给我金卡?”
“是这样的,那天我来的时候,一进大门,就看到有外宾倒在地上,边上的酒店人员和随从都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我看那外宾年纪比较大,就问他的秘书,他秘书说老先生有严重的心脑血管问题,平时都有米国专门订制的药随身带着的,刚好那天没带着下楼就发生了意外。当时的情况很是危急,我主要考虑到我们国家是礼仪之邦,再说别人外宾到咱们这儿来,不管谈事还是来闹事的,都是我们的客人,我们不能让客人病倒在自已家里是吧?而且还不是躺在床上,是在光溜溜的大理石地板上,这没病也会冷出个病来啊。想到这些,我就叫秘书不要担心,分开众人后,我往老人面前一站,他就神奇地好了,爬起来说我很好我很好,只是想洗个地板澡。”
哈哈哈哈,坐着的胡梦和郭书婷在陈然惟妙惟肖的表演中笑得乐不可支,就连边上站着的服务员也笑得快岔了气。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郭书婷又问:“那你怎么往那一站他就会好了呢?”
陈然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不用这一招已经好多年了,当时也是情非得已啊!”
胡梦强忍着催促做追忆状的陈然:“快说”,边上的女服务员也伸长着脖子期待着陈然的答案。
“虽然我长得帅,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至于帅到让他放弃死的欲望。”胡梦和郭书婷齐齐对着陈然说“切”,陈然没理她们,继续说:“我只是问候了他,可能发音不准,再加上英文不好,把他吓得爬了起来。”
“你说什么了?”这下连服务员也好奇地加入进来问道。
“我就说了:摸你,摸你,逮逮摸你。”
“什么意思啊?”三人不解地问。
“这个嘛?英语不好,多多包涵,本意就是:morningmorningdaydaymorning”
“唉哟!”陈然刚一说完就跳了起来,身上还是不幸地洒满了胡梦和郭书婷喷过来的奶茶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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