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老老实实地坐下来,也不敢多说,就听着两位老人聊着一些杂谈。贺老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陈然,心里暗暗点了点头,在自已和郭达山面前端坐的陈然,一脸淡然平和,没有一丝的紧张,就凭这点,已属不易了。郭达山这时才注意到陈然带来的酒坛,马上问道:“小然,这是不是你说的逍遥游?”
陈然点点头:“下午放假,我就想着把这酒送过来,不然您老到时又要怪我了。”
郭达山把眼一瞪:“别把我想得那么糟,我什么时候不是很随和的?”
陈然听了牙痛,只得说:“嗯,随和,真的很随和,您老多随和几次,我的好东西全部要搬家了。”
听到陈然的话贺老哈哈大笑,郭达山狠狠瞪了陈然一眼,也不和他多话,走到茶几前把酒坛抱起,对贺老说:“你运气好,赶上了就一起喝一口,当然,我先打个招呼,真的只有一口。”
贺老笑着指着郭达山说:“看把你宝贝的,不就是酒吗?我对这东西还真没太大兴趣,好了,就一口吧!”
郭达山也等不及让人准备菜了,直接让人取来酒杯,叫陈然倒酒。陈然把酒坛打开,立马室内满溢清香,酒虽未入口,但只闻着这味道已经让郭老贺老两人心驰神往。把酒倒好后,两位老人急不可耐地把杯子端了起来,小心地喝下一小口。
“嗯”郭达山皱着眉看着陈然,这酒没有他想象中的猛烈,入口也并无多少特别,莫不是酒不好?
贺老也同样看着陈然,陈然笑了笑:“慢慢品!”
贺老相比郭达山终归沉稳些,闻言便闭目慢慢回味,而郭老看见贺老这般模样,也学着他的样闭目品味。销顷,两人闭着眼的表情变得异常丰富,贺老表现出的是一副安然悠游的自在,而郭老,表现出的则是含孙弄饴的满足。陈然看着两人的表象,心中似有顿悟,何为逍遥?每个人的定义都不一样,出尘化羽超凡入圣或是种逍遥,人间嬉戏守得家和又何尝不是呢?
“好酒!”陈然被贺老的称赞一下惊醒,看到贺老正面带笑容地看着自已,陈然笑着说:“酒为逍遥,只是每个人心中的逍遥各不相同,有大道逍遥,有小乐而足。其实品酒如同人生一般,只看各自坚持,各自体会。酒虽好酒,但也要贺老郭老这样的人才能品出不一样的意境来。”
贺老点点头:“说的对,人与人的不同就在于各自的坚持不同,一种坚持决定一种理念,一种追求,一种信仰。陈然,今日之酒是我生平唯一一品,也许也是这一生的唯一一品。品的不是酒了,已是信念。逍遥游,好名字,我这一生的最求也许还有很多迷茫或是犹豫,但品了这杯酒后,我相信让华夏人民众逍遥就是我毕生的追求。”
听到贺老的话,陈然肃然起敬,站起来很是庄重地对着贺老鞠了个躬,然后说:“这一礼不是为我,是为华夏人民而鞠的。”
郭老一直在边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陈然和贺老两人。贺老对着陈然一笑:“我也叫你小然吧!小然,以后对于自已的发展是怎么想的?”
陈然老实地说:“说真的,还没有认真想过,毕竟离毕业还有三年多,我真不确定以后会不会有什么改变。但是有一点,我就是希望自已能给更多的人一些帮助,让他们能快乐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就去当官”郭达山在一边大声说。
陈然看了郭达山一眼,说:“不当官难道不可以帮助别人吗?”
贺老一笑:“你这小家伙,想法和我年轻的时候很象啊!不过你说的没错,做哪一行都可以帮助别人,当官也可以帮助别人。只是你知道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有其必然形成的规矩,国家也是一样,有其必然的规矩,表现出来的无非是法律道德这些东西。你做一个最优秀的商人,也许可以帮助千万人,甚至更多,可也就仅此而已,因为不论如何,他们的存在前提是必须按这些规矩的办事。而这些规矩的制定却又并不是他们,所以他们仍存在很多的制约。做为一个从政者,上到决策者下到执行者,都是规矩制定的参与者。只不过职务的高低决定了参与能力的大小,对规矩形成的影响大小。但不可否认的是,不论大到国家领导还是小到乡镇干部,话语权要远大于一个商人或别的行业人士。虽然我们并不否认有个别的商人,因为各种的因素会形成一种特例,甚至有比一些地方干部更大的能量,但你也不能就说他们可以制定对当地发展的政策或法规,最多只能对他们个人的团体提供一些隐形的帮助。你可能会说这样的话那不是仍有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人吗?没错,暂时的情况下这种特例是一定阶段会存在的。你看看西方发达国家,他们的工业进程,民主进程从实际角度来说比我们走得更早更远,积累也比我们更多,但你不能否认,即便在这些国家,也存在这样的团体,只不过他们的监督机制更完善,民众的参与权更大更多,这样就杜绝了一些社会不公正现象的扩散。正因为我们国家在这些方面不成熟,才更需要有优秀的人更多参与这项工作,才需要更多坚定的执行者去推广这项政策,这样,这个国家才会慢慢变得更合理更完善。”
陈然认真听着贺老的话,一边在心里消化着这些东西一边问道:“那我们国家现在有这方面的制度了吗?”
郭老在一旁笑笑说:“中国国情有其特殊性,很多时候做一件事不是看上去那么容易,在一项制度的发布前,是需要平衡各方面关系的,只有得到大多数的认同才能更好更有效地产生制度的效果。”
贺老这时继续说道:“小然你是世外门派的人,我不懂你们门派的宗旨是什么,但是终归道法万千,终成自然是没错的。我想避世可算是一种修行,入世也可以算是一种修行,就如佛家所论,身是一种修,心是一种修,行是一种修,法相万千不拘一道。我想你道门更是渊源流长,在入修方面同样有更多的内涵,而非拘于一格。”
陈然定定而坐,心神恍惚,心内似有惊觉,如流星划过,若有灵犀,却一时不得而知。贺老和郭老相视一笑,并没有惊醒入定中的陈然,两人仍各自端着小杯小口地品着逍遥游。不知过了多久,陈然才蓦然惊醒,却见客厅里只有自已一个人,不单郭老贺老不见,就连郭书婷也不知哪里去了。他站起来仔细听了一下,便往二楼上来,果然郭家父子宋静和贺老都在上面,只是陈然不清楚郭正林和宋静等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郭叔宋阿姨,你们好,不好意思,刚有点出神,都不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陈然对着郭正林和宋静歉然道。
贺老笑了笑:“坐吧,有些东西莫要过于执着一下子想通,慢慢去体会就会明白的,如果你刚才就能想明白,那可真是成妖了,哈哈。”
陈然微笑着点头坐下,宋静对着他说:“先吃饭,你这么年轻,很多的事情还没有经历,以后人生阅历多了,就会理解贺老他们的话了。”
郭书婷有点不开心地悄悄看了一眼贺老,不知这老头子和陈然说了些什么,搞得陈然在下面一下变得呆呆的,一二个小时都不说话不动地在那里坐着,好好一个下午就这样被浪费了,以后要让贺老不要和陈然见面才对,这要是多几次,陈然还不知会不会变成神经病呢!
陈然听了宋静的话却灵机一动,说:“是啊,古人说的对,行万里路,胜万卷书。不多历练风雨,终是坐守一隅纸上谈兵。”
贺老哈哈一笑,点头说:“正是这个道理,做任何事要想做到好就如中医诊病,望、闻、问、切缺一不可,否则便会药不对病,非但治不好人,反而可能贻人性命。”
陈然点头:“贺爷爷说的是,今天真是让小子受益非浅啊!我这里就借郭爷爷的酒敬您一杯,多谢您的教诲。”
郭达山一看忙道:“小然啊,谢都谢过了,酒还是不要敬了。你贺爷爷不是太喜欢喝酒的人,你以后弄点好茶给他就行。”
桌上众人一听一下就笑了起来,贺老指着郭达山说:“你啊,真是不知怎么说你了,不就是几杯酒吗?”
杯酒下肚,贺老也是一阵激荡,久久不语,待得醒神才畅然道:“好酒,壮怀激烈!”
看看桌上气氛渐浓,陈然对贺老说:“贺爷爷,我有个请求,不知现在的制度可不可以实现?”
桌上众人都看着陈然,贺老也铙有兴趣地问:“说来听听,什么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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