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是什么也没有探出来,”洛王只摇头苦笑着,“上次下摄魂丹就失了手,此次这样的剧毒竟也让她活下来了,依你看,凌矜言是从何处得了解药?”
“莫焱制的毒哪里能轻易寻到解药!或许……”孟施予兀自沉思着,“凌矜言也总爱去药铺寻找一些奇怪的药材,或许她也会毒术,她懂得辨毒,根本就没有喝下毒药?”
“不可能,这次的剧毒是赫连无音亲自灌入她口中,看着她咽了下去。还有,璃王府中的眼线也传了话来,昨夜里他亲眼看见有个蒙面人给凌矜言送了解药……”洛王眼带深意地扫向孟施予,“你以为送解药的会是什么人?”
“相信王爷心中已有了定断!”
洛王似叹了口气,他将朱砂色的瓷瓶重新握在了手中,“这瓶就是解药,除了本王和你知道它的存在,莫焱也有可能重新制出解药来!”
“王爷可是在怀疑属下?”
“你早已胜似本王的兄弟,如何会做出对本王不利的事情来!”
“可莫焱也已经跟随王爷多年,相信他与属下一样,必不会做对于王爷不利的事情。”
“可那剧毒配制不易,只有他才能调出解药来……”
“王爷,这世间总不乏奇人能士,或许,是有人碰巧制出了解药?”
洛王沉默了,片刻过后他又决然道,“虽然这也不无可能,但本王的身边容不得存了异心的人,纵是那解药可能不是莫焱送去的,可他的嫌疑最大,本王再留不得他……”
“王爷,请三思啊!这些年来,莫焱的忠心相信王爷都看在眼里,他的毒术也让王爷少了许多麻烦。王爷若是对他不放心,不如先派人监视着他,待有了确切证据以后再治他的罪?”
“不可,”洛王思索过后又摇着头,“他的毒术如此了得,待他察觉到本王的疑虑后他会逃出,若他去了别处,那往后本王不定会多出个劲敌来。”
“王爷……你若放心不下,不如由属下去看着莫焱,他若真有了反叛之心,属下必不让他活着离开王府!”
“本王如何又能让你去冒此风险!本王主意已定,你不必再多言了……。”
洛王的语气生硬,断是没有商榷的可能了,孟矜言不能再为莫焱求情,只得沉声再求道,“王爷动手之前,可否让属下去送送莫焱?”
“本王不会让他走得痛苦,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就不必去送了。这两日突地多出许多事情来,看来我们的计划该提前了,这阵子你就辛苦些,要将兵力都部署好了!”
“王爷放心,属下会尽快布置妥当!”
“好,你且去忙罢!”
“属下告退!”
出了书房以后,孟施予的眼底里尽是痛色,他抬头望向天边,在心中喃喃说道,“凌矜言,你的命是别人换来的,你可争气啊,一定要活过来!”
而此时璃王府的主院中,君漠璃正端着药碗,小心地用勺子盛着药汁喂向凌矜言口中。可凌矜言毫无意识,药汁全顺着她的嘴唇淌了出来,君漠璃连忙又用毛巾将淌出的药汁吸去,不让它们沾湿了凌矜言的衣裳。
“这药都喂不下去啊,王爷,药已经洒了三碗了,可小姐却什么都没有喝下去啊!”月芽将刚才的一幕都看在了眼里,她站在床前急得直搓手。
君漠璃直接无视了月芽的反应,他又盛好一勺药汁,仔细地喂到了凌矜言唇边,毫无例外地,凌矜言仍是没有反应,药汁再次全洒了。
君漠璃眼中也有了急色,若是服不了药,凌矜言如何又能康复。他急得直打量着凌矜言,最后将目光落到了凌矜言的唇上。
“你们都出去吧!”君漠璃突地转过身,向屋子里的人吩咐道。
“我们都出去?”月芽不解地望着君漠璃,吃惊道,“王爷,可是小姐还没有服药啊!”
“这里有本王在,你们都出去吧!”
“是!”屋子里的侍从都快速退下了,月芽也只得随着他们向外走去。
在月芽出门之际,君漠璃突地又说道,“将门关上!”
“啊?”月芽再次吃惊地望着君漠璃,可待他看清君漠璃面上的冷色之后慌忙便应了下来,“是!”
待房门关好之后,君漠璃才回头看向凌矜言,他眼中顿时换上了一片柔情。
君漠璃将药碗送至自己唇边,把药含到了口中,又慢慢靠近凌矜言,他的唇贴到了凌矜言唇上,随后,他将口中的药汁慢慢渡给了凌矜言。可此时凌矜言毫无意识,完全不能咽下药去,君漠璃只得再次贴上凌矜言的唇,用牙齿撬开她的贝齿,再压着她的舌头,让她将药汁都慢慢咽了下去。
如此反复了多次,君漠璃总算将一碗药都喂给了凌矜言,他仔细地用白绢拭去凌矜言唇边的药渍。
“你若是再不醒来,本王便如方才那样给你喂药了!”君漠璃似在威胁着凌矜言,可他脸上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轻笑。
凌矜言显然是不受威胁的,她仍是没有醒来,君漠璃已连着给她喂了两日的药。
“如何了,张老?”看着张大夫替凌矜言诊完脉以后,君漠璃即刻就紧张地问道。
张大夫面上已放松了许多,他向君漠璃笑道,“王爷放心,侧妃的身体已恢复了许多!”
“可她为何还不醒来?”
“这……侧妃的身体已无大恙……老夫早年间也曾遇到过一个病人,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却是迟迟没有醒来,老夫也是最后才得知,当时那位姑娘是被人伤透了心,她的心里就不想让自己醒来!”
“你是说……她自己不愿意苏醒?”
“老夫也无法确定,只是曾遇到过病情相似的病人!”
“好,本王知道了,辛苦你了张大夫,你先去休息吧!”
“好,老夫就先回医馆去了,若是侧妃再需要诊脉,王爷只管传老夫前来!”
张大夫离开以后,屋子里便只剩下君漠璃与凌矜言两人,君漠璃慢慢挪到了床前坐下,他握着凌矜言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凌矜言……你不是软弱的人,若我之前的作为伤了你的心,你更该要早点醒来,只有你醒了过来,你才能惩治我啊……只要你醒过来,我就任由你处置,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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