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渐渐隐去,暮色越来越浓,闪烁在西方的那颗金星也越来越明亮,还有伴在金星旁的那轮上弦月也散发出她的芳华。
夜幕降临了,马路上的路灯盏接盏亮了起来,由暗渐明,远远望去,像条条蜿蜒的火龙。
喧嚣的都市夜生活开始了。
商厦、酒巴、歌厅、舞厅、饭店到处都是人,就连白天较为冷清与稀落的大街上也下变得热闹与拥挤起来,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天紧张的工作,是到该放松的时候了,下了班,三个伙,五个群,彼此相约,番小酌,然后再唱唱歌、跳跳舞,压抑了天的心情完全得到了释放,人精神了,心情也舒畅了。
虹桥机场,架飞机正徐徐降落。
到家了,肖雅琼心情下变得澎湃起来,阔别大半年之久,她终于回来了。走出机舱,阵清风迎面扑来,她深深地吸了口,空气中散发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舒爽惬意。还是家乡好,就连这空气都不样,国外的空气浑浊不堪,处处充满异味,家乡就不同了,馥郁芬芳、清爽怡人。
走出候机大厅,来到马路上。马路上,来往车辆如梭,接客的,送客的,比比皆是。人群中,她不停地在搜寻着个人的身影,今天回来,说好了的,老公来接她,可如今下飞机都已经个多钟头了,怎么还不见他的身影?
难道说路上堵车了?有可能!上海这个地方与其它城市不样,地少人多,尤其近年来的经济快速增长,座座高楼大厦崛地而起,使得这座城市空间变得更加狭小。经济的增长带动服务业的崛起,几年来,汽车的数量翻了数翻,虽然道路不断改造与扩建,但仍然满足不了人们的出行。
看看表,又过去大半个钟头。实在等不及了,肖雅琼个电话打过去,“嘟——嘟——”,怎么没人接。搞什么?她心头不由得阵火了,伸手拦下辆的士先回去再说。
夫妻分别大半年,彼此都有种望眼欲穿的感觉。本想这次回来彼此间好好番亲热的,可现在看来,脑中的那份遐想已完全被怒火所替代。老公他到底在搞什么?坐在的士里,肖雅琼都有种想发火的感觉。
到家了,小区门口,远远就见自己家中漆黑片,连丝微弱的灯光都没有。怎么回事?忽然间,她有种不祥的预兆。就算老公不在家,可女儿婷婷呢,难道说他们父女俩起去接自己了?她掏出手机,个电话又打了过去。
“嘟——嘟——”,依然没有人接。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她真是心急如焚,无奈,她只得将电话打到自己的娘家:“喂,妈,是我,雅琼。”
“是雅琼呀,你现在在哪儿,切还好吧?”
“我已经回来了,刚刚才到家。”这次回来,除了老公之外,她没有告知任何人,“说好了,王军来接我的,可等了半天,人影都不见个,打电话也没有人接,还有婷婷,也不知道和不和他在起?”
“婷婷现在在我这里,放学后王军匆匆把她送过来就走了,也没说你要回来,要不你先到我这里来吧……”话没说完,只听得电话那头女儿那幼小的声音在问是谁,回答说是妈妈回来了,听说是妈妈回来了,女儿小脚丫踢踢踏踏跑过来,对着电话叫了起来,“妈妈,妈妈,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哟,你快来外婆家接我回家吧。”
女儿甜甜的叫声让她的心略感到些安慰,大半年不见,她也想女儿了,不,应该说是身边的每位亲人。忽地,她泪珠儿滚落出眼眶,吧嗒掉下来,这不是伤心、难过的眼泪,而是激动与欢喜的眼泪,亲人相逢,至臻至诚,还有什么比这更感动。
她抽泣了两下,抹了抹脸上的泪珠,说:“乖,婷婷,妈妈马上就来接你回家。”虽说已经到了家门口了,但迫切想见到女儿的心并没有让她驻足与停顿,只见她回转过身来,伸手又招过辆的士,直驱母亲那里。
女儿和母亲早早站在小区门口迎接了,下了车,女儿便兴奋地跑上来把投入她的怀抱:“妈妈,你可回来了,想死婷婷了。”
“妈妈也想婷婷呀,妈妈不在,婷婷在家乖不乖呀?”
“乖,婷婷最乖了,妈妈不在家的时候,婷婷最听爸爸的话了。”
“那爸爸呢,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提起老公,她心头似乎又升起阵怒火,都说小别胜新婚,没想到他竟会如此漠视。
“婷婷不知道。”婷婷摇着头,“爸爸把我送到外婆家后就走了,什么也没有说。”
女儿的话说明他去接自己了,家到机场路途并不算远,也就十几二十分钟的路程,按理说接人应该提前到,即便堵车也不至于堵这么长时间吧,自己下飞机等了就将近个半钟头了。就算堵车,但最起码也要打个电话知会下自己吧,不但没打,反而自己打电话他竟然都不接,难道说匆忙之下他连手机都没有带?就算没有带,路两旁公用电话那么多,就不能拨个……
连串的诘问更使她脑海增添许多疑虑。
“雅琼,回来了,屋里坐吧。”正值她弥思之际,母亲说。
“哦,好的,妈。”马路上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肖雅琼抱起女儿随着母亲往家走去。
“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去弄点吃的。”家中,母亲说着话就要下厨。
“不了,妈,我不饿,飞机上吃了盒便餐,你不要忙了。”
“那好吧。”母亲答应,倒了杯水给她。
“妈,你近来身体还好吧,我爸呢?”接过水,肖雅琼喝了口,问候道。
“我还行,身子骨硬朗的很,你爸他饭后被几个老友约了起打牌去了。不过,”说着话,在她侧面坐下,“有些事我想同你说说。”
“什么事,妈,你说吧。”
“就是关于婷婷他爸的事……”
“婷婷他爸?”母亲的话虽然漫不经心,但肖雅琼听后却吃了惊,离家大半年,莫非家中发生什么变化不成,“妈,王军他怎么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近几个月来我发觉他好像不大对劲,之前很少将婷婷送我这儿来的,可最近段时间来,他好像变得很忙,三天两头就把婷婷往我这儿送,有好几次放学还是我去接的,而每次他来接时基本上都已经半夜了,那时候孩子都已经睡下了,为了不让孩子来回折腾,每次都是我让孩子留我这儿过夜的……”
母亲絮絮叨叨,话中似乎有话,仿佛要告诉自己什么。女人是最敏感的,虽然母亲没有言明,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出国这段时间,老公在家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行为。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结婚快十年了,彼此间从未红过次脸,更别谈其它了。夫妻俩相亲相爱、相敬如宾,曾度被传为佳话,怎么可能会因这次出国而**呢?再且,老公向为人正值,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正当她浮想联翩之际,母亲又说了:“当然,王军这孩子我是了解的,沉着稳重,只是近个把月来,他的变化似乎也太大了,有两次说有应酬,让我把婷婷接到我这儿来,而就在接婷婷的过程中,我却见他同个女人在起。”
交际应酬哪可能只局限于同性之间,说到这里,肖雅琼不由得释然笑:“妈,你太多心了。”
“不是妈多心,妈虽说大把年纪了,但好歹还是分得清的,如果是应酬,但两个人之间也用不着那么亲密吧。当时的场景你是不知道,只见王军和那个女的,哎哟,两个人好的就跟个人似的,大街上又搂又抱的。”
“妈,你是不是看错了,也许那个人不是王军呢?”怎么说她也不相信,自己老公自己最了解不过了,不要说他不会有那方面的事,就算有,也不可能大街上搂搂抱抱的呀,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当时,妈也以为是看错了,但事实偏偏就是那样,我本想上前痛斥他们顿的,但为了顾全他的面子,我还是忍了,后来他来接婷婷的时候,我怕闹疆起来不好收场,仍只字未提,如今你回来了,我必须要让你知道这件事,以免你蒙在鼓里。”
听完母亲的话,肖雅琼只是淡淡笑,因为她知道母亲向来对自己老公有偏见,自两个人恋爱开始,母亲就直处于反对状态,就因为自己的老公是外地人,而上海这个地方对外地人向看不起,总认为外地人是瘪三、小赤佬,是没有出息,成不了大气候的人。
但是母亲的反对并没有阻止两个人前进的步伐,王军也很争气,公司干了没几年,便由个小小的部门职员升任到公司的高层主管,薪水也度由四位数飙涨到五位数,购了房、置了车。
或许,正是如此,母亲才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两人恋爱的脚步才得以顺利进行。婚后,两人更是如胶似漆,十多年来,可以说连脸都未红过次,更别说吵架了。再说,分开也不是次两次了,两人从未因分开而出过轨,每次重聚,甚至比新婚还激情,怎么这次……不,定是另有原因,她不敢往坏的方面想,也不愿意去往坏的那面想。
“是的,是的。”正值她思绪胡乱之际,旁玩耍的女儿走了过来,“外婆说的没错,那天我也看到了,爸爸和个很漂亮的阿姨在起,我还想叫来着,可外婆不让。”
有女儿的证词,肖雅琼的思绪不由更加紊乱,隐隐感到种不详。孩子天真烂漫,由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应该不会有假,难道说老公真的变心了,难道说坚守了十多年的爱情就这样崩溃了……
她呆若木鸡,心情无法用言语形容。
母亲并未注意到她脸上表情的变化,接过婷婷的话又阵说:“雅琼呐,你刚回来,本来这些话我是不应该对你说的,可是你看,大半年了,好不容易你回来了,说好了去接你的,可现在,你看,你人都已经回来了,他却还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这心中还有你吗……”
母亲的话像针样在她心上扎,让她十分的难受,自己好不容易回来,想不到受到的竟是这样的礼遇。
她想哭,却又无法哭出来。
旁女儿拉了拉她的衣角,说:“妈妈,我们回家吧。”
回家?对,回家!心烦意乱的她也想好好的去静静,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已让她感到疲倦,回来之后又加上这么折腾,让她的心不由得更加感到疲倦。
她同母亲匆匆打了声招呼,抱过女儿打道回府。
家中仍是片漆黑,打开门,屋内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地板上报纸散了地,再走进卧室,卧室里更加凌乱,被子衣服床上半床下半,还有鞋子,东只西只且散发出股难闻的气味,仿佛好久没有洗过了。
肖雅琼越看眉头皱的越深,这就是自己的家吗?老公向干净,历来都是收拾的整整齐齐,怎么现在成这个样子了?自己离家也不过大半年的时间,这差异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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