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再说一遍吧。我叫王军,金融管理系,大。”
“王军。”龙宛玉点着头,“对了,你传呼号码是多少?”
“传呼号码。”王军摇摇头,“那玩意儿太贵了,我用不起。”
“没有传呼号码,那以后我们怎么联络你呢?”
“联络我?”
“是啊,既然大家认识,那也就是朋友,朋友之间总要联系的呀,没有传呼号码,那你有其他联络方式吗?”
“也没有。”王军老老实实地摇着头,不过,忽地眼前一亮,“我们班有好多同学有,我可以留他们的传呼号给你吗?”
“行呀,只要能找到你,留谁的都行。”
王军掏出一支笔和一张纸,刷刷写了好几个人的传呼号码,然后交给她。
三个人交头接耳嘀咕了一番,然后龙宛玉把它收了起来。
吃完饭,四个人一同向外走去。岔路口,王军说:“我要回教室去了,再见。”
“再见。”三个人对他挥挥手。
分别之后,三个人边走边又聊起天来,话题当然肯定是与王军有关。
“这个人真是一个傻瓜。”龙宛玉说。
“何以见得?”林小月问。
“如果不是傻瓜,与我们聊了半天,也不问我们叫什么、哪个班的,而且传呼号还留别人的。”
“人家这叫做诚实。”
“诚实?是啊,他那呆头呆脑的样子,是够诚实的了。”龙宛玉说,撇着嘴,“也难怪吃饭一个同伴都没有。”
“喂,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林小月见她对王军的评价有些不中听,反驳着,“记得当初全校那么多男生,除了他可没有一个愿意主动帮我们的。”
“那是一码,此又是一码。”说着话瞅了她一眼,“你这么护着他,是不是看中人家了?”
“我看中人家,唏!”林小月吐着舌头,“他人是不错,但他那样的性格我接受不了。”瞟了她一眼,“看中人家的应该是你吧,要不然吃饭的时候看到人家怎么会那么忘情呢,还有,跟人家要联系方式的也是你,我和肖大美女可都没开口。”
“噢,我做好人,你们还拿我开涮,早知道我就不开口了。”掏出那张纸条来,往地上一扔,“你们不要,我也不要,反正以后我也不会找他。”
“我说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肖雅琼由地上捡起那张纸条,“人家与我们素不相识,能够主动的帮助我们,你们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还在这儿诋毁人家。”
“我们哪有诋毁。”两人忙争辩着,“没见我们一人给了他一个肉圆吗?”
“在我面前,你们就少糊弄了,你们俩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面打的什么小九九吗,你们两个给人家肉圆,那是因为你们吃不下去,倒掉又怕人家责问,正好赶上他来了,既解决了后顾之忧,又还了人情,还真是一举两得。”
两个人被她一语道破心机,不由得面红耳赤,低着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互扮着鬼脸。
“其实,”肖雅琼又说,“依我之见,这看人不能光看外表,而是要看内心,那个王军表面看起来是不太会说话,但当初若没有人家的指引与帮忙,恐怕我们还得转悠半天。现在事情过去了,我们不能因为人家不善言辞就说人家不是,看人要多看别人的优点,而不是看别人的缺点。”
听着她的一番言论,龙宛玉说:“我们不是挑他的缺点,而是他这个人与我们所想象的相差实在是太远了。”摇摇头,“他那样的性格我接受不了。”
“接受,又没有说要你接受。”肖雅琼斜视着她,“难道说……”
“你别误会,我可没那个意思。”龙宛玉连忙摆手,“我只是感激他,想与他交个朋友罢了。不过现在看来,我与他之间是成不了朋友的了。”
“对,还有我,他那样的性格我也接受不了,我看我跟他以后也没有什么可再接触的了。”
这两个家伙,才接触两次,就对人家下结论,太武断了吧。哦,就因为人家性格内向,就认为合不来,而把人家推的远远的,怎么就不回想一下当初无助的时候人家对你们的援助,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过河拆桥。
肖雅琼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口中却什么也没有说,她们认为他不好,而她却认为这正是他的优点所在,如今,社会在变迁,像他这么诚实的男生已不多见了。
这是她与他第次相见。
三人都已经知道他在第六食堂用餐了,想要见面的话,完全可以去那里找他。但龙宛玉与林小月已不想再见到他了,所以不肯再去那里用餐。既然不想见,肖雅琼也不要求,她们俩去哪儿,她也去哪儿,对于王军,见不见也是无所谓的事。
又一段时间过去,周六下午不上课,肖雅琼忽然心血来潮,想去图书馆转转,问她们两个要不要一起去。龙宛玉与林小月两个人躺在床上,连连摆手,推脱自己困的不行,不想去。不去就不去,肖雅琼没有强拉她们,自己一个人去了。
到了图书馆,她正准备找两本书来看看,忽地瞥见书柜尽头一个正在的身影好熟悉。是他!她眼睛一亮,没错,就是他!她快步走过去,说:“你好。”
那人抬起头来看她,脸上也露出惊喜,说:“哟,是你,你也来图书馆看书。”
“闲着没事,所以就来转转。”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军,“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碰到你,真是太巧了。”
“是呀,真是太巧了。”王军微笑,“认识你好久了,还没请教你的贵姓芳名呢,上一次本来想问你还有那两位女生的,谁知走着走着就忘了。”
“哦,我叫肖雅琼,那两个是我的好朋友,长脸的那个叫林小月,圆脸的那个叫龙宛玉。”看了一下他的书名,是一本金融类的管理丛书,“你经常来这儿看书。”
“是的,每个周六下午我都会来这里。”王军说,又挑了一本,“走,我们到那边阅览室坐坐。”
“好。”肖雅琼点头,随便抽了两本书,与他一起来到阅览室,找了张桌子面对面坐着。”
王军认真起来,但肖雅琼却没有心思去,书虽打开,但只是做样子,她的眼睛根本没有在看,而是一直盯着他。
半晌,她说:“王军,你这么勤奋,将来一定是国家栋梁之才。”
“栋梁之才?”王军说,眼睛一直盯着书本,“那可不敢当。”
肖雅琼望着他,知道他性格内向,不善于说话,所以只得自己找着话题。
“对了,王军,你家是哪儿的?”她问。
“我,”王军目光离开书本,“我家是苏北盐城的,你呢?”
“阿拉SH人。”肖雅琼耸了耸肩,微笑着,用一口纯正的SH话说道。
王军被她的表情及方言给逗乐了,合上书,笑道:“也难怪你长的这么漂亮,都说江南出美女,看来这话一点不假,尤其是你,没想到说话也这么的逗。”
肖雅琼本以为他不善言辞的,没想到他很会说话,而且说出来的话都是让人开心的话。
“承蒙夸奖。”肖雅琼嘻嘻笑着,上下左右瞧着他。
王军见她目光异样地看着自己,以为身上有什么,不由得寻找起来,可浑身上下都搜索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诧异地说:“干吗这样看着我,我身上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有,谁说没有。”肖雅琼黠笑,“我与你相遇三次,三次你穿的都是同样的衣服、裤子、鞋子。”
王军脸倏地红了,说:“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见笑?见笑什么?噢,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我在笑话你土气、寒酸是吧?告诉你,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是我见到过男生中最实在的一个,别看那些男生T恤衫、休闲裤、运动鞋,不是耐克便是李宁,要么乔丹,我可不喜欢。”
“其实,你说的那些我也想拥有。”王军听得出她话的含意,“只是我的条件不允许。”
肖雅琼闪烁着一双大眼睛,笑容渐渐收起,期待他下面的话语。
王军没有将话说下去,而是看了看窗外,将话题岔开,说:“你看,外面的阳光多好,我们不如到外面走走吧?”
“好呀。”肖雅琼爽快地答应,她来图书馆根本不是看书的,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罢了,呆呆地坐在这儿,不符合她的性格。
两人还掉图书,一前一后出了图书馆。
肖雅琼看看天,说:“今天的天气确实不错,秋高气爽。”学校的东南角有一个小花园,花园中央有个小亭子,肖雅琼手一指,又说:“王军,我们到哪边去转转。”
王军跟在后面,边走边答应。两个来到花园,花园里也有一些人在游玩,大部分都是一对一对的,当然,偶尔也会见三个一群、五个一党的。
由于是秋季,花园中最多也就是菊花。肖雅琼来到一排菊花前,左观观右看看,喜悦地说:“呀,这菊花好漂亮呀。”低下头去,嗅了一口,“唔,好香。”
“秋天是菊花的世界,当然很香啦。”王军说,“对了,提到菊花,我不由得想起一首词来。”
“一首词?”肖雅琼直起身来,惊讶地望着他,随即两眼滴溜一转,又面露微笑,“你说的这首词我也知道,是不是李清照的那首《醉花阴》呀?”晃着脑袋念了起来,“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盁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对对,正是这首。”王军兴奋地说,“看来我们两个还有点灵犀相通呀。你看,这首词的‘东篱’指的就是花圃,‘盁袖’指的就是菊花所散发出来的看气,是不是正是我们眼前的写照呀。”
“哟,看不出来你还蛮会分析的嘛。”肖雅琼乐呵呵地笑着,有了共同的话题,两人聊的更欢了。
展眼间,夕阳西下,两人辗转归来,似乎意犹未尽,一路之上都听到他们的谈笑风生。这一次,王军不像上次一样,到目的地后径自离去,而是把她送到宿舍后才与她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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