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师兄——”柳晓笙请教着。
“什么是上善若水。”
范兴臻知道,柳晓笙问的不是这四个字是字义,就像柳晓笙知道范兴臻知道柳晓笙一直在研读道德经和金刚经。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人活着,就要有理想。有理想,才不会庸碌一生。如果你想做一名圣人,就要仔细地研读上善若水的奥义。这奥义,是无法描述的。正如道德经所言,道可道,非常道……”
柳晓笙微笑地聆听着范兴臻的回答。
但是他心里却深深地叹了口气。
众生悲苦,自有佛渡之。
与我何干?……
我不想做圣人,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呢……
师父说的心法,究竟在哪呢……
我、还能回得去么?
如果有一天,真的可以回去,我会回去么?
会么?……
柳晓笙望着窗外,静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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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
盛绉又拉着柳晓笙和步裕来到了听雨轩。
依然是上次的三个少女。
喝着小酒,说着闲语。
柳晓笙慢慢知道了,陪着他的少女,叫蒋婷婷。
一个罪官的女儿。
蒋婷婷是个很美的女孩。
如果按当时的审美观来算的话。
但是柳晓笙为之心动的,只是她那被湖蓝色肚兜所遮盖的隆起。
柳晓笙已经十四年不知肉味了,仿佛真的快遁入空门了。
而且蒋婷婷也根本不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的如某种素人一般印象。
蒋婷婷是个很守礼的女孩。
至少,柳晓笙明白了她那为身世所迫的悲凉。
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悲凉,即便柳晓笙不知道她的名字是不是化名。
在柳晓笙稀奇古怪的思想中,
婷婷=亭亭玉立的柳树=绿株=绿珠。
那个落花犹似坠楼人的绿珠。
但是、即便如此,这有什么关系呢?
无论如何,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路人......
“步裕,你是怎么进这书院的呢?”
问的人是盛绉,嚼着水果的他还有一句没说出来。
这可是贵族学院呢。
步裕沉默一阵后,才轻声道:“范先生和我父亲有点交情。”
盛绉愣了一下,咽下口中的食物,道:“请问令尊是?”
步裕沉默着,没有回答。
蒋婷婷轻笑一声,道:“盛大少爷。朋友贵在相交而不询心,盛大少爷莫非想问问步少爷,家中可有姐妹?”
这个样子,总感觉调笑的对象是我一样......
如果用那鼓鼓的胸部调笑我,我一定不会拒绝的......
光是想想就心里嘴里都是口水滴答答的,真让人感到腼腆啊......
柳晓笙异样地看了眼蒋婷婷,笑着举起酒杯,道:“饮胜!”
步裕和盛绉相视一眼,露出笑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似乎泯除了什么。
如上次一般,柳晓笙在快把握不住自己内心的躁动时,儒雅地拉上步裕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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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一年过去了。
柳晓笙对于道德经和金刚经只能熟读,却不能理解经书内在的含义。
他想得到的,只是那篇心法。
能让他飞天遁地的心法。
尽管他知道,这样也许永远不会得到。
但是他确实无法体会经书所描述的内在意义。
他始终相信,无为而治是如同乌托邦的理想。
就像让他深刻顿悟金刚经,然后出家当和尚一样是不可能实现的。
这一年,他认真的研读着四书五经,贪婪的吸收着诸子百家的言论。这些很多,都在后世已经失传。
这一年,他很少再回柳府。
因为两年后,他就要参加科举了。
步裕真的是个很刻苦的人。
远比柳晓笙刻苦。
如果这个世界有闻鸡起舞这个词,柳晓笙一定会把它加到步裕身上。
家世带给了柳晓笙太多的安乐,让他无法读懂步裕那颗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心。
那颗酒色如何怡人,始终不变的求学的心。
仿佛一切外在的东西都无法打动他。
像道一般。
或许,这也是一种道。
柳晓笙喃喃自语着。
也在庆幸着。
庆幸与步裕这个学霸成为了朋友,才能带动他向上前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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