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嫱从顾父手里接过顾北尧抱着颠了两下。和顾父像陈年好友般畅聊起来。
灯光昏黄，周嫱一下子想起来了，扑哧笑道:“原来是壮壮啊。你竟然长这么大了。”
严肃紧张的气愤因为这一笑而烟消云散。顾北尧自己都不好在咄咄逼人起来。没有正面回应那个让人难为情的小名。翻身和周嫱坐在沙发上，点着一支烟：“你为什么失手。”
“能给我一支烟吗？”
顾北尧挑眉看着她，仿佛在问你也会吸烟。他递给周嫱，顺手为周嫱点着。周嫱吐了一个烟圈，十分有技巧。周嫱很认真道：“我不记得。我年纪大了，经历的事太多。有些事就忘了。”
“啧，杀人这种事也能忘。”
周嫱笑的妖艳而挑衅：“杀惯了自然就忘了。”
顾北尧哈哈大笑，抚掌称赞：“好一个杀惯了。”笑了一场，顾北尧才半真半假的问她：“你们是不是走露了什么风声。”
“恩？”
顾北尧开了瓶酒，闷一口道：“最近关堇衍总是来和我挑衅。十分嚣张。我和父亲百思不得其解。想来想去，也只有可能是十七年前那件事败露了。”
“不会。”周嫱否决：“十七年都没事。怎么可能突然败露。”
“那谁知道呢。毕竟当年你没做成功，自己跟着日本人跑了。一跑就是十几年。后来偷偷摸摸回了沪都，谁知道你想干什么。”
周嫱实在受不住他刺。只好道：“真的和那件事没关系。关家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过这件事。日本派我潜伏关家时，也没查出有这档事。”
“你给日本人做事？”顾北尧的表情很古怪：“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周嫱很无奈，每个人都爱问她为什么，说她是汉奸。可那又怎么样，她见过上百朝代更迭，家国概念本就单薄如水。这个世界称得上她亲人的，无非就是沈冰和傅莺霆。
顾北尧低笑两声。又开了瓶酒，没在多问。只道：“怎么样，日本人大方吗。”
周嫱不欲多谈，叉开话题道：“我可能知道关堇衍为什么找你麻烦。”
“说说看。”
“你能给我舅舅请个医生吗？”
“你舅舅？”
“恩，傅莺霆。我娘是他小师妹。”
顾北尧摊手道：“这还不是顾家地盘。除非你们跟我回去。”
“你原来没想带我们走。”周嫱一下子捉住重点。
顾北尧呵呵：“我可不像关堇行，净爱给家里养闲人。”
“言琼不知为何夜探沈家，还炸了关堇行汽车。关堇行查了小半年，最后找到徐家汇。言琼说，她和你们有交易。”周嫱起身去扶傅莺霆，对顾北尧道：“这是日本方面给我的消息。应该不会有假。”
“放我们走。”周嫱道。
顾北尧低道：“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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