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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危机四伏 2(2 / 2)

方展将柳雪松叫道一旁,告诉他今天的对手就是红衣杀手梦魔,柳雪松表示已经猜到了,方展很是奇怪,问:”这一路上有什么人来跟你联系过吗,怎么杀韩大侠这件事来得这么奇怪,好歹也要让我们事先有个准备呀。”柳雪松道:”倒是有人联系过,不过出了这种事情,无疑是以保护自己的身份为主,不可暴露,不用担心首领处置,路上我遇见的人,没有人告诉为什么要这样做。”将一路上的经历简要告知。

正说着,忽听得杀声震天,一束束火把映红了小山坡东面,近五十名铁燕门的弓箭手如似鬼魅一般拨开山坡上的那一片黑暗现出身形,分成两排弯弓搭箭瞄准正前方无敌战车方向。

杀声却是从南北两个方向的灌木丛中传来的,瞳瞳不太相信山坡上的弓箭能对马车造成伤害,令道:””四哥,向南北两方向放箭。””冯虎和已搞清状况的齐浩然掉转箭筒,按动按纽,分向南北两边发射了五六十支箭。

可是杀声不减,南北两方向似是有源源不断地铁燕门杀手,听得每个人都是心惊胆颤。

江水兰立时喝道:“住手,别按着玩了,那是疑兵,,恐怕山坡上才是他们的主力,若我们的箭射完,对方就要攻进来了。””瞳瞳的小脸立刻红了,耷拉着脑袋,很不好意思地说:“还是小姐来指挥吧。”江水兰爬上车顶,叫道:“喂,我们人这么少,是个男人就不要鬼鬼祟祟的。””柳雪松知道江水兰不仅是激将,而且想知道“梦魔”是否受伤。路不平踱到柳雪松身边,悄悄说:“他一定受伤了。”对自己自是信心十足。

不想,山坡那头却传来梦魔中气十足的笑声:“江姑娘有无敌战车,为何不攻。”江水兰笑道:””要杀人的可不是我们,进攻的权利自然在贵方。””梦魔笑道:””好啊,那我们就耗着吧。江水兰叹了一口气,忽然问:“不知阁下用的什么药,能耗多久。”

梦魔这此竟没有那么快回答问题,但也只是那么一滞,声音又传了过来:“江姑娘什么意思,在下可没受伤。”水兰笑道:””那好啊,有点空闲,不如请朋友自我介绍一下。”梦魔沉默半响,这才道:“在下铁燕门红衣杀手,绰号‘梦魔’是也,江姑娘有何指教。”江水兰笑道:“没什么,就是聊聊而已。”对方自是无言以对。

江水兰沉默片刻,环顾车上诸人,问:“你们能听出那个梦魔受伤吗。””车厢里的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轻易作出结论,包括自信满满地路不平。过了好一会,水含笑道:””对方说那个’的’’字时有问题,之前说得极其有力,其后好象语气十分涣散,可以理解为受伤了。””这个的字是普通人说话时常用的字,谁都想不到水含笑竟能从此字中分析出这个道理,倒是有些佩服,路不平想自己果然得手,倒是有些得意,。江水兰笑道:””即便对方受伤了,但我们也未必有可利用之处。””瞳瞳道:””那我们只能等待时机吗。””江水兰点点头,道:””你说了算。””

不多时,小山坡后人头蹿动,一个又一个穿着黑色盔甲,手提盾牌的铁燕门杀手从弓箭手两边徐徐走出,不一会就聚集了两百人,分成四列,没列相隔十丈,向着小树林这边移动过来。柳雪松从阿若那里听说过铁燕门有这样一支队伍,知道十分强悍,和方展都十分吃惊,也不知道韩楚风到底掌握了什么秘密,竟然可以将这样一支精兵请出。

龙百川也看得哭笑不得,道:“真是不得了,就算大明朝的军队也未必打得过,大家死拼吧。”其实这里能战的人并不多,他说罢,又摇摇头。目前若是要逃,也未必能逃得了。冯虎倒还嘴硬,挥舞久已不用的双叉,敲得砰砰作响;方展见其中有个刚进铁燕门时认识的几个朋友,心中很是不安;金义喝了几口酒,一脸的无所谓,齐浩然则把大致的情形告知了路不平,路不平听罢,也是不以为然的神情。宋离亮亮自己的黄金左掌,面露微笑,大家也都知道他这手掌对付腾甲军倒还有用。

瞳瞳也十分镇定,道:“打吧,可是谁来保护各位姑娘。”江水兰道:””我们自己保护自己。”不会武功的水含笑,楚梦影楚琴心罗莉也都表示只须躲在车上就是了,瞳瞳道:“那么小姐在车顶,她对各个按钮较为熟悉,若对方靠近,也可用箭的冲力挡开,让对方知难而退。””江水兰笑道:””遵命。””瞳瞳最后道:””大家在恶斗时,一定要注意韩大侠,若韩大侠出了状况,我们也就失败了。””随即安排人守住马车左右两丈范围内的四个点,分别迎击铁燕门攻来的四队人马。

当下会武功的人按照瞳瞳的吩咐守住自己的位置,连杨伯也抄着自己专用的马鞭严阵以待,众人都感惊奇,知道他虽是知名的马车夫,却不知他也会武攻,见瞳瞳不说话,也不作声,想杨伯也许能够应付一下吧,若劝他离开,反而会伤到老人的自尊心。

用鞭的就是杨伯和方婉柔;路不平当然用棍,他将自己的’’拐杖””向两边一拉,成为了一把三截棍。

龙百川自然还用刀,罗远方用扇,冯虎用叉,老五自然用擅长的黄金左掌

老三金义没有武器,他抱着酒胡芦在不停的喝酒,以致有很多人都在想:这家伙难道是练醉拳的。

齐浩然是用的剑,他的剑很名贵,方展常笑他那把剑大概只能削豆腐。

只见铁燕门四列纵队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已缓缓逼近,离他们只有二十步之遥了。

韩楚风趋前一步,挥出长剑,用足内力,正要以剑气逼退对手,忽见得头顶寒星点点,眼前如似一颗颗灿烂的流星划过,直射向铁燕门的第三方队。

这一队人马立时半跪,用盾牌去挡,可还是有十几个人来不及防备,有的被射中额心,太阳穴,甚至眼睛,自是痛得惨叫连连。

金义哈哈大笑,又大口喝酒。

除了四虎,其他人都向虎老三望去,都想不到他的胡芦竟然有发射暗器的机关,估计上半部装酒,下半部放暗器,只须在喝酒时用力一吹,就可将暗器发射出去,可见老三也不是什么普通的酒鬼,自是十分惊异,同时也是士气大振。

第三纵队士气难免受到影响,韩楚风并不太在意保护自己,趁此机会杀入敌阵,当下瞳瞳、方展、虎老三、冯虎也冲入第二纵队。

各人以一当十,气势自是十分逼人,顷刻间就有二十几人被逼退。竟呈守势。

虎老五和齐浩然一组,合力对抗第一纵队,表面上看力量十分有限,但齐浩然母亲家传的彩虹剑法和父亲家传的剑法他已聚齐所长合二为一,独当一面也没什么问题,而宋离的金手掌不仅可攻,更是善于防守,一时铁燕门杀手也奈何不得。

柳雪松冲入战团,瞬间就被包围,虽然从未见过这些人,但这些人却很明显认识他,尽管将他重重围困,却都只使出两三成功力,没有任何想要伤害他的意思,不过柳雪松想要冲出去,策应他们真正想要对付的韩楚风,却是相当难以办到的一件事,他真是想不明白,白雪衣到底和韩楚风说了什么,竟然会导致这么大的行动。

他和一位紫衣杀手过了两招,然后将他逼到一颗树下,问:“到底怎么回事。”这紫衣杀手苦笑道:“不知道,堂主还是少管为妙,咱们今天就这样应付过去就好。”这棵树离马车很近,柳雪松知道几个女的还在偷看,不敢太过暧昧,想起柳吟诗传授的寒风剑法心诀,想起海无涯模仿的寒风剑法,忽然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决意借这个机会把寒风剑法的理解在这种场合展现一番,

当下剑花飞舞,杀气腾腾,强行逼退两个黑衣杀手,准备退到韩楚风之侧,,奈何围住他的人都是高手,防守甚为严密,一层防线被突破,另一层防线又瞬间组成,要让柳雪松杀到筋疲力竭也不能逾越。

柳雪松看看周围的情形,觉得韩楚风暂时没有大碍,自己也无心伤害本门的兄弟,干脆继续演练心目中的寒风剑法,只是不如刚才那般凶狠,而且完全是自己玩自己的,全然不管对方怎么出招,好在对方也不打算下杀手,否则他死了好几次了。

除了“风卷残云”这招,其他的都只是一个模糊印象,几乎每次使出来都不一样,特别是在看了海无涯的实战演练后,这种感觉更为明显,所以,他决定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练一套真正适合的剑法

他打算先从风驰电掣这招入手,因为这一招听名字就是要快,看过海无涯的演练以及玉人飘香和布一丈比武之后,在海无涯指点下对“快”的理解,他感觉这一招若是专挑对方攻防转换之间的漏洞,用快速的动作直捣黄龙,让对手防不胜防,也许就是当初柳寒风创造这一招的精髓,大概经过海无涯的训练,就算是一个陌生的对手,只要看一下对方出手,他就能感觉到对方出手的平均速度,从而找到对方的破绽,一举制敌。

对于剑招的形式,却不多考究,只要达到“快”的目的就是了。

现在情况好像十分危险,但对于他来讲,却又没有一点危险,当下决定就在这样的场合好好操练一下寒风剑法,最好能突破众杀手的防线,保护好韩楚风,毕竟韩楚风还担负武林众望。

于是一场奇特的大战就开始了

当下瞄向最靠近自己的一个杀手,挽了个剑花,虚攻一招,诱使对方攻出,待他攻防转换瞬间,忽然出剑,迅疾挑向对方剑身,只一招就大功告成,轻松挑落对方长剑,趁着对方惊惶,就要杀到附近的韩楚风身边,不想围着他的这帮杀手不慌不忙,阵型不乱,迅速补上漏洞,让柳雪松难以寸进。

他刚刚是出其不意,这下子用什么“风驰电掣”,当然是再也不管用了,那个被挑落剑的杀手动了真火,捡起自己的宝剑,连出狠招,竟将柳雪松逼退数步。

一名杀手逼至近前,警告道:“堂主,玩玩就好,如果韩大侠掌握了很重要的情报,恐怕连你也难幸免。”柳雪松心口一跳,也觉对方说得有理,可还是于心不忍,当下回了一剑,道;‘都是朋友。“

话音一落,又是一招“风起云涌”祭出,这一招在海无涯使来,看得柳雪松是眉飞色舞,再联系柳吟诗的笔记,虽然感觉有些差异,但多少已经明白该如何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才能更象柳寒风的剑法“风起云涌”,这一招在他看来,就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因为并没有“雷雨交加”,只是暴雨前的征兆“风起云涌”,所以每一招每一式都应该是恰到好处,点到即止,突然之间发力,才能威力无穷。

他再也不管是否正确,只想照着自己想的那样去做,当下一个侧身,从胸前横向刺向东边一名紫衣杀手的肋下,待对方举剑来挡,忽然又刺向旁边另一位黑衣杀手,待对方准备好防守,又刺向第三个杀手

这一系列的动作,其实都在眨眼之间,动作可谓疾快,几乎每一次都是半招收回,大概都第六次刺击的时候,对方又以为是虚刺,只是象征性挡了一下,不料却感虎口剧痛,手中的剑几乎要落在地上,不过杀手的反应却立刻让他瞬间就做出了反击的动作,向上一撩,就要挑开柳雪松的剑,然后再刺向对方左肋,逼他后退,周围的人也都趁机逼近,想干脆打落他的剑,点了他穴道也就算了。

这本是很好的想法,不想柳雪松每次刺击,都未尽全力,内力隐于剑身之中,待对手突然出手,剑气从强到将竭之瞬,长剑一挥,,内力倾盆而出,尽数打在每个杀手的剑身上,只听得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过,这些人的剑竟被齐齐震断。

柳雪松没料到自己内力竟然如此强盛,估计是马车上修习了江水兰传授内力有关,也不多想,趁跟他交手的杀手发呆,一跃至韩楚风身边,见他吃紧,就要拉开他,能跑则跑,毕竟这里的高手都是铁燕门在南方的精华,韩楚风一时半会不会吃亏,可也得累死。

不想就在他的手触及韩楚风衣袖时,他忽然瞄到刚才那些杀手期盼的目光,不由得心神一震,他也明白,如果杀了韩楚风,就可以消除铁燕门最大的隐患,那么他呆在铁燕们也不会有任何危险,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将来他还有机会成为首领,虽然不知道韩楚风会给铁燕门带来什么样的危机,但可以肯定的是,此刻偷偷杀掉他,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偷偷瞄了一眼四周,发现没人留意自己,战车上的人也因为换了个角度无法看见自己,只要他一出手,今天就立下大功。

可是,他什么都会,却偏偏不太会杀人,更不会杀自己的朋友,当初若非韩楚风请九大元老来,自己可能已成为沈白云刀下之鬼,如果今天为了荣华富贵,真的就杀了他,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所以,天人交战的柳雪松只犹豫了一下,就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当即挥剑替韩楚风挡了一刀,就要拉他离开,可是围困韩楚风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自己也知道危险,干脆一把推开他,道了声:“保护好自己。”说话间,侧身躲过一名紫衣杀手刺向腰间的一剑,不想这一分神,均势瞬间打破,一名黑衣杀手不等他身形站稳,随即又是一剑从肋下刺来,好几名杀手亦相互配合,抓住这最好的机会从各个方向攻来

韩楚风本来还是可以抵挡一下,岂料柳雪松还在发呆,不得已又推了他一下,然后拉着他闪开一剑,但攻势最凌厉的一刀却从脑后又袭来,韩楚风拉着柳雪松再躲开这一刀,又是一剑刺向小腹,柳雪松知道自己险些害了对方,当下不容多想,亦将韩楚风推开,打算自己挨那一剑。

没想到一个身影突然飞落到他面前,刚刚好挡住他的身体,替他挨了那一剑。

好在那杀手的目标是韩楚风,虽然全力而发,面对他们这位无可奈何的堂主,还是只得硬生生地强行收剑,但还是晚了,这一剑依然刺入了来人的小腹,虽然入口不深,但此人用的是菱形剑,剑尖也是菱形的,伤口虽不深,却极大,更不规则,若不躺上一个月以上,绝难恢复,就算恢复了,伤疤没有三个月也很难完全消除。

柳雪松直到这一剑刺入了遮挡者的身体,赶紧顺势抱住,这才意外发现替自己挡上这一剑的竟然是曈曈,瞳瞳脸色苍白,瘫倒在他怀里,而刺出这一剑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强行收剑,内力回噬,也受伤非轻。

柳雪松心想:这下该如何跟江姑娘交代。一阵慌乱,赶紧抱着曈曈来到马车前,将她强行塞给菁菁,说:“我包袱里黄盒子有药,外敷,白盒子内服。”也不敢看江水兰一眼,匆匆跑开,他心中只在想:到底该如何才能避免这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即不得罪首领,也不让更多人受伤。

这时路不平忽然一招不慎,手上挨了一剑,柳雪松赶紧冲到近前,悄悄道:“擒贼先擒王,那个人可能受伤了,让二小姐指引你去找到他。”

路不平受伤,楚梦影已经看得很清楚,赶紧说明马车方向,路不平到得马车窗前,问她刚才那个首脑人物才出现时的方位,楚梦影猜到他想干什么,告诉他那个小山丘现在的方位就在正北,只要一直走过去就能找到,但不知道那个人是否还在那里。

路不平冷笑道:“我估计他已受伤,虽然乱扔的,但肯定扔到他身上去了。”当然是很有自信。

然后他依楚梦影所言,绕道而行,趁人不备,溜到那个山丘上,向西又走一丈,果然闻到一股血腥味,心头大喜,然后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传入耳中:“难道路公子的眼睛真被叶大夫治好了。”路不平笑道;“那是当然,我现在什么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梦魔”道:“怪不得你的飞刀乱扔都可以那么准,我实在是没有料到,所以才着了你的道,大概在铁燕门的红衣杀手里,我武功是最弱的,但没有人敢得罪我,因为我有项很特别的功夫。”路不平盯着他,问:“什么功夫。”梦魔道:“我虽然受伤很重,但自愈的能力真的很强,不信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有了神采。”路不平默然,点点头。

“对了,就这样,看着我的眼睛,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路不平漫步走了过去。

“好了,对,就是这样,慢慢走过来,你现在是不是看见你很想看到的东西,一直以来,你都很想看到的,对了,就这样看着,你心里是不是很平静,很舒服,从未有过的舒服,对了,蹲下身来,跪下来。”

路不平真的蹲下身来,但就在同时,他举起拄在地上的长棍,狠狠的,狠狠的向着对方的脑袋挥了过去。

“梦魔”在发功时防御最弱,且已经受伤,自然无法抵御这致命一击,当下一声不吭,就倒在了地上。

路不平叹息一声,道:“对不起,其实我根本就还看不见。”梦魔如果还听得见,估计还得气死一次

幸好他看不见,否则今天倒在地上的人就是他。

然后,他往回走了一段,大吼道:“梦魔已死,你们不用再打了。”

果然,铁燕们各位杀手听到这个消息,都无比震惊,他们还没有杀死韩楚风,这次行动的带队者就已经死了,可以说这个任务已经输了一半,一时都不知如何是好,大多数人都看着几位紫衣杀手,因为在群龙无首的时候,紫衣杀手按规矩是可以发布命令的,一名紫衣杀手示意一名黑衣杀手去看看情况,那黑衣杀手不多会抱着“魔梦”的尸体走过来,算是证实了梦魔的死讯,那为首的紫衣杀手走过去看了一眼,道:“伤重不治,真是太遗憾了。”夜色中,他无法仔细验伤,当然只以为是“伤重不治”,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路不平除了可以“乱扔飞刀”之外的方法杀死红衣杀手“梦魔”

另几名紫衣杀手面面相窥一番,终于有人做出了结论:“已经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如果还不能完成任务,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于是,杀气又再一一次笼罩离杭州几十里外,这小小的战场上,这一回杀红眼的杀手再也不搞什么牵制战术,而是齐齐扑向韩楚风,准备血战到底。

五虎,路不平,齐浩然当即挡在前面,也做好了打硬仗,甚至赴死的准备,

马车里传出了哭声,谁都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僵持了一阵,一个黑衣杀手率先动手,眼看就要和冯虎短兵相接,忽听东边马蹄声响,由远及近,随之传来一个声音打破片刻的宁静:“大家都住手。”那黑衣杀手随即退了回去,冯虎只是瞪了对方一眼,也没有动手。

马上那人顷刻就到了近前,竟是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孩,亮出一块玉牌,对众杀手道:“首领有命,撤。”因为她带着面具,柳雪松虽然不能辨析她的声音,但看她身材,也认出是孟姜,大概也只有孟姜这样的黑衣杀手才有资格向有红衣杀手和紫衣杀手参加的行动下达命令,而且她那块牌也应该是非常重要的权柄,大概属于豹堂所有,他自己也未曾见过。

铁燕们不愧纪律严明,当孟姜话音一落,众杀手连争辩都没有,甚至没人汇报“梦魔”已死,便排成三列,由一名紫衣杀手抱着“梦魔”尸体,飞速向东撤去。

待他们离去,孟姜这才对韩楚风道:“误会了,其实我们是要对付别的人。”柳雪松心中好笑,暗付:“这样也会误会,首领会不会因为是我在这里,所以下令撤离的。”韩楚风道:“你们有人死了,好像传说是一个叫‘梦魔’的人。”孟姜道:“对不起,我们不会有个叫‘梦魔’的人。”说罢,打马而去。

只留下一干人等,想象着刚才发生的事,还恍若在梦中。

过了许久,马车里传来哭声,韩楚风这才道:“是曈曈受伤了。”赶紧跑到马车前去看,刚才一番酣战,其他人都不知道曈曈受伤,这时心中一紧,这才回到马车上,找药给路不平疗伤,询问曈曈伤情。

江水兰告诉大家,现在曈曈已经昏睡过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醒,她晕过去之前说,是有个人一掌打在她背上,将她击飞,刚好挡在了柳雪松身前。

柳雪松很难相信这样的解释,当然其他人也都不相信,因为曈曈离柳雪松有点远,这一掌必然是力量很大,不然就这一掌就可以要了她的命,可瞳瞳离柳雪松有多远,竟然也没人知道,当时大家都杀得晕头转向,哪还会留意其他人的位置。

大家都相信是曈曈要柳雪松宽心,不要他内疚。

江水兰难过一番,还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韩楚风看了看曈曈的伤情,说她并无大碍,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只是需要安静,柳雪松知道韩楚风并不懂医术,此刻只是说一些话让大家安心,当然凭他的判断,韩楚风说的基本正确,因为跑江湖的人对伤情的判断多少都要高明一些,且韩楚风也同不少名医打过交道,多少受些熏陶,江水兰便委托菁菁一人在马车上照顾曈曈,和大家在外面重燃篝火,就近休息。

大家围座在一起,闲聊了许久,然后都靠在邻近的人身上睡着了。

柳雪松见他们都睡熟了,回到了马车上。菁菁轻声斥道:“你干什么,曈曈需要安静。”柳雪松苦笑道:“要是吵醒她到好了,八个时辰内,她是醒不过来的。”菁菁很惊讶,问:“韩大侠不是说很快就醒过来吗。”柳雪松道:“八个时辰后醒是没问题的,八个时辰后醒来也算是快的。”菁菁嗯了一声,道:“好了,你可以离开了。”柳雪松下了车,道:“那你也休息吧,其实也没什么要照顾的,江姑娘是看在淑妃面子上,给你个在马车上休息的机会,你好好睡一觉吧。”菁菁点点头,像是答应了。

第二天,柳雪松再次看到菁菁,发现她眼睛红红的,很显然没有睡过

天一直阴着,很快就下起雨来,本来在马车上欣赏雨景是件妙事,可惜没人有这个心情。

马车走得很慢,显然是担心任何一次抖动会影响到曈曈,曈曈就躺在车尾的小房间里,菁菁则一个人睡熟了,其余几个女孩则轮流去照看一下曈曈。

到了午时,曈曈也没有醒过来,水含笑很担心,轻轻问韩楚风:“你不是说很快就醒过来吗。”韩楚风也不知如何作答,菁菁这时醒了,说:“这样的伤,我想韩大侠的意思,就是今天能醒过来就算是快的,不急,没事。”其实是柳雪松的意思,只不过用别的表述方式,否则很容易惹人不满,可是冯虎却快言快语,道:“我小时候也这样挨了一刀,三天醒过来,今天要醒,除非快点到杭州,找个好大夫,要不然只有等太阳从西边出来。”他的意思是希望马车快点,能让曈曈早点得到医治,但若不是水含笑拦着,他差点被大哥揍。

柳雪松心里很清楚,曈曈今天是一定会醒过来的,所以说:“放心,太阳一定从西边出来。”每一个人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只是有些勉强,菁菁便问冯虎怎么会挨那么一刀的,冯虎很认真的说:“本人从小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然少不了吃刀子。”大家这才笑出声来,虽然还是没有冲破压抑的气氛。

雨越来越大,到了午时竟然看不到前面的路,风也刮得很猛,江水兰便让杨伯进车厢里来,杨伯把车头座位掀开,按动左边一个按钮,立刻马车前方伸出一块挡雨的铁板,从三面围住两匹马,昨天大家见到那么多机关,已经很惊奇了,现在更叹不可思议。

杨伯一直是个很神秘的人,大家自然对他格外关注,自然要趁着这个机会和他闲聊,杨伯看了一下瞳瞳的伤势,似乎心情没受太大的影响,跟年轻人聊得很是投机,虎老大甚至问他可不可以给老四老五做媒之类,杨伯也笑着答应了。

其后时间,都是下棋打发。

大概到了辰时,雨才小些,杨伯这才离开车厢,扬鞭催马,继续前行。

走了一段,杨伯说前面因为下雨,路特别烂,再继续走,很有可能会翻车,江水兰便提议大家下车休息。

虽然雨还在下,但停车的这个地方溪水孱孱,鲜花遍地,下去走走倒也是别有一番情怀,柳雪松说瞳瞳一会儿就醒了,一定要第一个见她醒,大家都不想笑话他,毕竟知道他过于内疚。

最后一个下车的水含笑,她的脚刚一触地,雨就彻底停了,人人都引以为奇。

柳雪松来到车尾,见瞳瞳身上搭着薄被,掀开一看,只见瞳瞳的衣杉也是掀开的,露出小腹受伤处,但也是包着白纱布,柳雪松知道用了自己的药,伤口这时候应该结疤了,便把包扎的布解下,果见伤口愈合得非常好,便把衣杉盖上,再搭上薄被,将包扎的布扔到一旁。

这时,却听有人到车厢里来了,转头一看,竟是菁菁,赶紧道:“我就是看看伤情,没有别的意思,这是我的药,当然要关心一些,你千万不要乱想。”菁菁哼了一声,过来看看伤口,道:“待会儿就说是我取的布,可别说是你。”柳雪松大喜,道:“谢谢宝贝姐姐。”见菁菁总是向着自己,心花怒放,忍不住摸摸她的脸蛋,菁菁斥道:“你干什么。”在他手背上狠狠拍了一记。柳雪松还没来的及喊痛,就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你们,你们在说什么。”赫然竟是瞳瞳的声音,柳雪松转过头,见瞳瞳已挣开眼睛,仿佛要爬起来,心下大喜,虽然他也知道曈曈这时候该醒了,但并不确定,这时赶紧扶住她,道:“你刚好这里结疤,不能起身,否则疤就容易破掉,过两天再说吧。”曈曈点点头,柳雪松赶紧爬到窗口,就要推开窗,大喝一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却没料到同样的一句话却从外边传了进来:“太阳从西边出来啦。”话音一落,柳雪松就推开窗,一道红光照向他的眼帘,虽然是西下的太阳,还是让他眼睛稍有些刺疼。

想不到瞳瞳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就出来了,辰时过后的太阳就是从西边冒出来的,只要不是“升起”,就可以说“太阳从西边出来。”

柳雪松忍不住笑起来,看着外边的太阳,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叫道:“这里的太阳也从西边出来了。”外边正散步,看风景的人闻言,都是喜出望外,江水兰第一个进入车厢,看见曈曈果然已经醒过来,喜极而泣。瞳瞳看大家高兴,反而撒气娇来:“你看,怎么刚好就伤在这里,一用力就不妙了,都不知道怎么起来。”杨伯道:“没事的,我去做一张可以上下转动的床,那时你就不用小腹用力也能起来了。”他接着说:“我和老四老五已经找了很多泥块树枝把那段路填平了,现在就可以走了。”众人都是欢呼雀跃,罗远方当下夸奖两兄弟做了件好事,齐浩然很不以为然,说:“他二位的大事情都着落在杨伯身上嘛。”引得众人皆笑。柳雪松见齐浩然说这话有点酸,忽然想起他和楚琴心的事来,当初楚东原可以说是答应了他和楚琴心的婚事,又可以说没有答应,好像琴心对齐浩然也没什么想法,难怪齐浩然如此。

车厢里的人正在高兴,忽然外边又传来马车开过的声音,柳雪松习惯性抬头望向窗外,竟见铁如山的马车驶过,铁如山也看见了他,当然他已经认出这辆马车了。

柳雪松下了车,走向也下了车的铁如山,笑道:“前辈,你的马没有拉肚子了吧。”然后小声问:“你怎么回事,没参加行动。”心道若是他参加了,恐怕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铁如山苦笑道:“那几兄弟象鬼一样,被他们缠住了,我到杭州会认罚的。”然后大声说:“上次谢谢兄弟了,杨大哥呢。”他的年纪小杨伯十岁左右,叫杨大哥也算合适。杨伯也下车,微笑着同他寒暄,车上的其他人都问这是谁,柳雪松给他们解释了,大家听说两大伯乐会与此,都觉惊讶。

铁如山和杨伯聊了不到十句,就先走了,看来他是有要事,马车跑得象飞一样。

柳雪松回到马车上,大家都要求他对瞳瞳说点什么,因为菁菁说他还没有表示感谢,柳雪松哭笑不得,他觉得当着这么多人说谢谢有点尴尬,但偏偏这些人就是要看他尴尬的样子,好在瞳瞳有意替他开脱:“算了,我也是无意的,对方那一掌刚好把我打倒他身前挡住,反正总得有个人受伤,也没什么好谢的。”柳雪松见她如此说,赶紧道:“你不要说,我知道你就是故意的,我还知道你是个大好人,不管是谁有危险,你当时都会那样做的,真的非常感谢。”瞳瞳只是谢谢,毕竟这回伤得太重,又闭上眼睛,继续休息。众人也不敢打扰。

这时候大家的心思都是想早点到杭州,毕竟杭州就快到了。

没有多久,一行人就看到了杭州城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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