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鹿直挠得全身血肉模糊,最后扼住喉咙,睚眦欲裂。没多久,彭鹿已经将自己活活扼死,尸体倒地,头上的耳鼻眼睛中慢慢爬出几血红色的毒虫。
葑奂手指中多了几枚铜针,衣袖轻轻掠过,铜针依次把蠕动挣扎的毒虫钉在地面上,不一会血流尽而死,不再动弹。
在场的徒众们都骇然变色,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彭鹿的尸体。
葑奂却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俯视下跪的徒众,声音妖媚依旧,传入耳中却令人不寒而栗。
“我早就说过,对于一年之内还没打听到神剑下落的人,我会催动他体内的血灵,当场索命。不管之前立过多少功劳,也是枉然,你们都看到了?”
下面的徒众们纷纷点头。
葑奂转头又问下首的另一个男子。
“长夏,你的部众在楚国已经两年,不会也没有消息吧?”
“尊主,属下虽然没有鱼肠剑的消息,却在秦楚边疆见过一次龙渊!”长夏目不转睛地盯着葑奂,观察葑奂的神情。
“哦?七星龙渊在楚国?在谁手里?为什么没抢回来!”葑奂追问,脸上的杀气消散了些。
长夏看到葑奂的表情,心里踏实了几分。“在楚国太子熊健手里,他身边有个护卫,剑法太高,我们折损了不少人,依然不是对手,只盼尊主能亲自出马,替我们出这口恶气,夺到龙渊!”
葑奂一脸不屑,“一个护卫?你们连一个护卫都打不过,还有什么用?”
“尊主,这个护卫不是普通人,他是楚国太师伍奢之子,伍子胥!”长夏急忙补充。
“伍子胥?有意思!听说是楚国剑神的关门弟子,我倒要会会他!”葑奂不疾不徐地念叨着,一只手拍在铜炉上,铜炉内的细烟渐渐熄灭,下面跪着的徒众们都松了口气。
公元前526年,仲春,楚国城父。
城父位于楚国边陲,三面环水,另一面紧接山丘,小山上弥漫着高耸的翠竹。就是这么一个静谧的边陲小城,却常年驻扎着不少于两百乘的兵力。这对于春秋时期,江南霸主楚国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因为在楚国之东,有个不安分的邻居——吴国。吴国在吴王僚的统治之下,吴楚两国边境战火不断,大小摩擦不停,而城父就是这其中连年遭受战火的边境重城之一。
万物生长的季节,楚国各地都在隆重祭拜天地山河的神祗。城父被淮水在楚国的支流环绕,城墙上立着守卫的士兵们。城郊高山上,篝火映红了边舞动边唱着迎神曲的巫觋涂抹着油彩的面庞。虔诚的百姓在巫觋身后跪倒,和着巫觋的歌声吟唱,祭奠战死的亡魂,祈求一年新生活的平安顺遂。祭歌缭绕着烟火,飘摇涤荡在天际。
昭假威灵肇祀东野
言勇言武我士孔皆
瓞菽旆旆靡无罪悔
载酒载醴进畀祖妣
彼萧言升期于嗣岁
浩浩冥天乃无饥馑
“嗖——嗖——”一阵破空而出的箭风穿过山周丛林,祭坛旁守卫的士兵纷纷倒地,没被射中的几个士兵拿起盾牌,其中一个看到身边倒下同伴后心所中的羽箭,面部失色,大声喊道:“吴军来啦!”喊声刚落,已然被身后冲上来的吴国步兵砍倒,祭祀中的百姓们惊呼哭喊着向城内的方向蜂拥而去,逃不及的老人、小孩和妇女们被踩踏,劈砍到的,反抗的青年男子被斩杀的,不计其数。
城父的守军们摇动绳纽,关上城门,全城紧急戒备。城楼上的城父守将司马奋扬面色焦虑,在城楼上向身边的副将栾宕下令。
“快,调集两百弓弩手,朝吴军步兵放箭!”
栾宕领命而去,司马奋扬随即奔上城楼角落的箭楼,瞭望的士兵指着顺城门前的江水迎面驶来的一队艘大舟,“将军,还有一路吴军从前方水路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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