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已矣,不足道,不足道”
……
“今天不在状态,不想聊了,累了”杨清浅看看王国强说“我不陪你们了,你陪他们吃饭吧,饭前半天已经备好了,微波炉一热就行”
“浅浅,”王国强有点尴尬“那,你累了就休息吧”
“不用送了,让浅浅休息吧”修女闺蜜起来说“挺好的挺好的,就是太费心劲儿了,也难怪浅浅会觉得累呢,我正好晚上有晚祷,也不能晚回去,才回来G市圣东堂不久,不好缺勤,先告辞了。浅浅多保重,有空打电话。”边说边把自己的青蛙帽子恢复过来,穿上外面的大衣一溜烟闪人了。
剩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邱志达一人愣在客厅一霎那后,也就钝钝的笑道“我也是,我也是,我也等会儿有事儿,改天见。多保重。”幽幽把自己的登山鞋慢慢系鞋带,穿衣服,围巾,帽子,手套,兀自不慌不忙的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这才推门告辞。
门外,那笑点奇低的修女闺蜜,正掉头回去取自己落下的东西,正撞上门还没关,那边王国强围巾递过来,再次告辞。
“你确定你的东西都拿好了?修女闺蜜?”邱志达缓缓的说。
“应该吧,万一忘了就只好麻烦国强学长了呗,”那边又一阵笑“修女闺蜜,头衔?外号?”
“厄,不是外号”邱志达再次发现自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想了半天,还是发出两声“呵呵,今天是我把场面搞砸了么?”
“没有,别多想了,”修女走了两步,又回了头,清澈的眼眸望了望志达,又望了望,见志达还在寻思什么的样子,便又哈哈安慰他说,“你所言,生死容颜,祸福无常,一切皆是幻象,诸般执念,莫不能忘,莫不能放,由来归去,尽力放下,或许这便是你的路。而在我愚昧的理解里,倘若你们不是有别的纠纷,是不是她的意思是说,或许有的人不同,你不愿执着于不放,她不愿执着于放下,又或者说,你不像她那么靠近死亡,她的傲气让你不同情她,而她若是不慷慨的接受命运,与之争自己一份生存与幸福,可还有别的选择么?她来到这个世界,她连累王国强,并非她所愿的,不如宽容些接受生活存在的合理好了。有些你们的言谈关节,我真的并没完全了解和听明白,只能解读到这里而已,意会好了哈,拜拜”
“好,拜拜”邱志达眼瞅着她匆忙离开好一阵,才缓过劲儿来,略略笑了笑,自己也便离开了。志达忽然觉得这个哈哈傻笑比小建过之无不及,怎么想都是给教堂捣乱而非庄严祷告的神职人员的闺蜜修女很是可爱,她不再是一个不戴帽子散着长发在屋里和杨清浅腻味一起的怪小孩,而是穿一件长长的布质的修女服,外面有着咖色毛呢大衣,带着修女袍同色帽子,一溜烟冲出雪地时双手提着修女袍的衣角,很是贴心的朋友…一面之缘,如是而已…
是夜,志达梦到了如蓝,很就很久以来,尘封的许多许多情感如潮般汹涌袭来,钝钝如他也可以如此为之慷慨,又怎么能说,那位杨清浅所表述出的舍生忘死的深刻情感,和那些如泣如诉的宗教庄严,是一种绝望的幻象呢?……
……
圣东堂门口,下午,风雪依旧。
东堂院内的水池已经冰霜漫漫,对岸长青阔叶矮灌丛,腼腆覆盖着洁白的雪花。池中被称为“涉水”的圆形踏石冰封在漫天霜雪之中,踏石周围的水面寂静一片。
申然和小建从圣东堂出来。
“等下你去哪里?”高建宏问申然,“可以陪我坐坐么?”
“小呆,”申然用五指山顺了顺自己的短发,带上小红帽,“这是约会么?哈哈,有志老党员,还刚从基督教堂出来,之后又约上了我这个专业到警队的女警,怎么,下来还有什么更古灵精怪的么?”
“保密”高建宏抓抓自己的大衣服,也把外套里件冲锋衣的帽子罩上“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我们去买醉吧美女,好歹某些人也够没心没肺自夸自己和张曼玉张柏芝一样佳人了,我小小苦逼技术男,哪儿敢不约呢?”
“高---建---宏---同志,”杜申然严肃的说“买醉要迅速,走,带路”
“Yes,卖大米杜~~~,随我来~~~”
两人银铃般的狂笑引得街边人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眼神。
建宏把申然引到了自己在G市唯一常来的酒吧,书吧,漫画吧——“大话吹牛吧”。
说是酒吧,倒更像是一排连窗小铺,保留着红格子门和二楼小格子窗这样一些古色古香的复古风格,但实际上也未建几年,因为可以熬夜上网,看漫画,谈恋爱,所以这小铺是个酒吧书吧漫吧的混合体。
“怎么这么俗的名字啦”申然看了那名字,直皱眉头“你约女孩子不能约去高雅点的啦”
“那是约女孩子嘛,”高建宏毫不示弱的说“你又不是,你是女爷们,咱们爷俩今儿就在这里买醉了,何如?不错吧。”
申然直接以给了他一脚,顺带推门走近了这家“大话吹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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