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麒麟直接给出了答案:“屠宰场在山脉的另外一头。”
“好,我们去看看。”慕容殆水带着一点的忧色,情况可能要比他想象中的糟糕。
落叶没有落下地面,看到慕容殆水很快又升了上来,皱着眉头:“怎样了?”
“墨麒麟说这里的蛮兽和野兽都被清杀干净了,我的猜想是某一只次神兽将这些蛮兽赶到了一个地方,集中起来,然后一次性杀了它们。”目前为止,这都是慕容殆水的推测,并没有实质的证据。
“好,我们去看看。”
两人顺着山脉的方向一直往前走,随着距离不断地被拉短,那股血腥味越来越浓烈了,不仅是血腥味,一股腐臭恶心的味道也混杂在其中。
此时两人走了约300里,已经来到了巴布山脉的中心地带,慕容殆水看到落叶有些难受:“要不,我们休息一下?”落叶摇摇头,拒绝了慕容殆水的好意。再往前走了约50里,来到一道深深的峡谷上空,巨大的腥臭味冲天而起,剧烈地刺激着慕容殆水和落叶的鼻子。
入夜了,天上繁星满天,小船儿形的月亮挂在夜空上,月光洒落大地,巴布山脉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纱。银色的月光却无法照亮那条又长又深的峡谷,黑漆漆的一片,从上空往下看,就像是一只张开大嘴满嘴利牙的蛮兽。
不论是慕容殆水还是落叶,都有一种阴森的感觉,似乎,在峡谷的深处,有一只邪恶的蛮兽在森然地看着他们。
落叶将白灵珠拿了出来,白色的灵珠飞离了那只纤纤玉手,自动落在了落叶的头上,四周顿时亮如白昼。
慕容殆水拿出鸣鸿,在空中虚劈了两下,这把刀自从打造成功以来,还没有饮过血呢,现在是时候了。
墨麒麟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气息,不一会儿,睁开了那双大眼,不疾不徐地说:“殆水,是饕餮。”
饕餮?
上古四凶之一的饕餮?
慕容殆水舔了舔干涩的下唇,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兴奋:终于可以和一只神兽来一次真正的较量了。
“墨麒麟前辈,我怎么没能感觉到峡谷里的是饕餮呢?”落叶问。
“我和饕餮认识上10000年了,对于这个老对手,又怎么认不出来呢?”墨麒麟的声音响如洪钟,在巴布山脉上空滚滚划过,它也不怕会惊动饕餮:“饕餮的脖子上带着一颗黑曜魂玉,这颗玉的最大作用就是吸收邪气,饕餮身上邪恶的气息全被它吸了,别说人类,很多神兽也未必能察觉得到它。”
“饕餮爱吃,见到什么能吃的就想吃,如果它想吃掉整座巴布山脉上的蛮兽,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慕容殆水这才想明白为什么巴布山脉变成了一座空山。
慕容殆水说的不无道理,落叶嗯了一下,她却比前者想得要多:饕餮远在荒蛮大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剑之大陆呢?它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落叶不相信饕餮单单是为了吃掉巴布山脉的蛮兽才从荒蛮大陆千里迢迢来到剑之大陆,这其中肯定藏着很大的秘密。还有,同是上古四凶的穷奇也来了剑之大陆,还有一个人类伙伴融吾,不知道饕餮是不是也和人类签订契约了?
一想到融吾,落叶的脑海中很自然地出现了冰儿冷若冰霜的表情,那寒毒的眼光,想想都让人觉得可怕。
墨麒麟说话声音这么大,不要说神兽,一般的蛮兽也会被它惊动了,但峡谷里面硬是没有什么动静,让慕容殆水按捺不住心里的那股兴奋:“要我们下去找它吗?”
“下去!”墨麒麟纵横天地上万年,从来没有怕过谁,即使是蛮兽首领终日也要给它一点薄面。
“好咧。”慕容殆水兴奋得打了个唿哨。
墨麒麟没有任何犹豫,跃下峡谷,天马犹豫了一下,跟了下去。
峡谷的末端,一只只蛮兽的尸体撒落了一地,有些只剩下骨架,有的头部被啃食了一半,有的腹部被挖出一个洞,大肠流了出来……无一例外的,每一具尸体上都围满了拳头大小的氓蝇,两只蛮兽载着两个人类在低空掠过,也没有飞起来。不是不想飞,而是吃得太饱了,飞不起来。
落叶用衣袖捂住了鼻子,从蛮兽尸体上散发出的那一股腐臭味最让人难受,慕容殆水却没有受这个影响,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
墨麒麟感觉到慕容殆水心里有一些紧张,安慰他:“不要紧张,饕餮进食时,就算天天塌下来也绝对不会停下来的,除非吃完眼前的东西。”
“嗯。”慕容殆水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觉得有一种奇异的怪味钻进鼻子,忍不住咳了出来。
墨麒麟加快了前进的步伐,快速越过重重蛮兽尸体。越往前走,腐朽的尸臭味便越淡一点,围着蛮兽尸体的氓蝇也越少,尸体也越新鲜,有些看起来不过死了两三天。
慕容殆水推断,饕餮是从峡谷的这一端慢慢吃到另外一端了,所以峡谷里的尸体才会越来越新鲜。
又往前飞了一会儿,突然传来“咔嚓咔嚓”啃食骨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这声音传得特别远。
就在前面了!慕容殆水握着鸣鸿的手开始沁出了密密的汗水。
“殆水,小心。”墨麒麟突然朝慕容殆水大吼,身子往右一闪,及时躲开了迎面而来的攻击。
一道庞大的身影从身旁一掠而过,一双尖锐的利爪擦着慕容殆水的脸部而过,几滴冰凉的血水滴在了胸前。
太险了,如果墨麒麟发现得慢一点,慕容殆水肯定会被偷袭成功。
慕容殆水刚才光顾着往前走了,这才想到落叶还跟在身后,露出惊恐的表情,慌忙大声提醒她:“落叶,有神兽攻击你,快点躲开。”墨麒麟倏然一个转身,轰隆轰隆往回冲。
落叶远远地落在了身后,听到慕容殆水的提醒后,立即让天马往天上飞,她也感觉到有一股邪恶的气息在急速靠近她。
“逃什么,你的对手是我。”一个冰冷至极毫无感情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落叶抬头一看,一只华丽的大鸟无声无息中出现在峡谷上空,上面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绿衣女孩,女孩手里的长剑,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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