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天和雷鸣对视一眼,大步走了进去。天狐等人守在门外,弓已张开,箭已上弦。
雅致的厅房中,摆着六张雅致的桌子,有两张桌子旁,十大恶人浅浅饮酒,低低谈笑。这开着的门里,竟似个酒店的模样,只是看来比世上任何一家酒店都精致高雅得多。
杜杀、哈哈儿、萧咪咪、李大嘴、屠娇娇坐在一起,阴九幽、轩辕三光、铁战、欧阳丁、欧阳当、白开心则在另外一张桌子。
哈哈儿向两人招手,笑道:“两位,过来这边坐。”
皓天发信息给雷鸣:“小心点,最好先服用解毒药。”用手捂着嘴巴,打个哈哈,悄悄服下一颗功效甚强的解毒药丸(也有预防的作用)。
雷鸣:“知道。”也如法炮制,但动作有点僵硬,毕竟他很少作假。
哈哈儿笑道:“你们两位,怎么学起我啦!哈,哈哈,哈哈哈……”
屠娇娇站起来,秋波向雷鸣和皓天一瞟,万福道:“你们好,吃点东西吧。”轻盈而去,片刻之间已燕子般飞回,拿着一大盘酒菜,酒香分外清洌,菜色更是分外精美。
皓天和雷鸣望望眼前的酒菜,对视一眼,脸色有点发绿。
李大嘴大笑道:“这是我亲手炮制的,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尝一尝。”
皓天和雷鸣面面相觑,脸色登时变得惨绿。皓天讪笑道:“我们不饿。”雷鸣连连点头。
“噢,莫非你们以为这是人肉?放心吧,大嘴自己还吃不饱呢,怎么舍得拿出如此珍贵的食物来招呼你们……都是猪肉来的。”
话声缥缥缈缈,断断续续,第一句话明明在左边说的,第二句话听来便像是在右。
别人说话纵然阴阳怪气,一口中气总是有的;此人说话却是阳气全无,既像是大病垂死,更像是死人在棺材里说出来的。
雷鸣听得寒毛直竖,心道:(好一个‘半人半鬼’阴九幽,真的连说话都带七分鬼气!)
皓天冷笑,心道:(装神弄鬼!这点小把戏算什么,你家爷爷我也会。)
李大嘴大笑道:“知我者,阴老鬼也!两位,人肉是好东西呐……唔,你们的肉还算白嫩,拿去清蒸或红烧,也挺好吃的。”
阴九幽:“嘿嘿,我等不及了,先让他们来陪我!”
皓天突然感到一只手掌从背后伸进自己的脖子,简直比冰还冷,自脊背冷到足底。他冷哼一声,使个火之法印,将体内的阳炎之火逼出。
阴九幽惨叫一声,急忙跃过一边,以自身寒气治疗已经肿胀的右手。
李大嘴:“阴老鬼,你就别折腾啦,干脆给我吃掉,再换一只手吧!”
哈哈儿笑道:“哈,哈哈,你怎的三句不离本行!客人在此,你也该客气两句才对,居然还是一张口就要吃人肉。”
李大嘴摇头:“我说两位的肉好吃,这正是我最衷心最诚恳的赞美之词。你们这些只会吃猪肉的俗人,知道什么!”
哈哈儿:“说起来,猪又脏又臭,的确没有人肉干净,我哈哈儿委实也要尝尝两位的肉是何滋味。哈哈,却又怕两位的肉太粗,哈哈哈……”
李大嘴:“你又不懂了,粗肉有粗肉的滋味,细肉有细肉的滋味,和尚肉有和尚肉的滋味,尼姑肉有尼姑肉的滋味,当真是各有千秋,各有好处。”
屠娇娇笑道:“和尚的肉你也吃过么?”声音十分娇美。
李大嘴:“嘿,吃得多了。最有名的一个,便是那个铁肩和尚,我整整吃了他三天……吃名人的肉,滋味便似特别香些。”
萧咪咪:“大嘴呐,你到底吃过多少人?”
李大嘴眯着眼,咂嘴道:“已经数不清了。”
萧咪咪:“那么,谁的肉最好吃?”
李大嘴露出神往之色:“若论最香最嫩的,当真要数我昔日那老婆,她一身细皮白肉……哈哈,我现在想起来还要流口水。”
皓天和雷鸣登时感到不寒而栗,仿佛李大嘴正盯着自己,滴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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