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放心,荣先生一早就陪着我去早市买了十个大框回来。”厨娘一脸欢喜的喊。
唯爱一顿,瞄了几眼正低头看报的荣先生,心里的气也消了。
吃完饭,唯爱在沙发上歇了会儿,待厨娘收拾好,就赶紧起来冲到院子里帮着拎框。
厨娘和花工找来扁担抬了六个框过去,她和荣天恩随在后面抬了三个,清洁小姑娘拎着一个。
一行人浩浩荡荡,颇有气势地朝着后院行进。
蒋龙一众人在院里子瞧着了,也觉着新鲜,看热闹似地静静跟在后面,待要进后园的拱门时,他们被花工拦下了,嫌他们个大脚重手又笨,地里活是做不好的,再进来人多,把菜园子里的松土给踩实了,来年不好翻土。
蒋龙几个人气得直瞪眼,跺跺脚,又不敢进去,负气的一扭身,走了。
唯爱和小姑娘见了,笑得不得了,直捂着肚子蹲到西红柿林里。
几亩地里,分垄种着果树,花木和蔬菜,果树有苹果,桔子,梨,桃和几棵特地移来的芒果树。株株都枝繁叶茂,修剪整齐,开花的开花,挂果的挂果,好不喜人。
花田里种着的都是花工精心选来的花种,红黄蓝紫绿白排成一条七色彩带。好不艳丽。红色的是串串红和凤仙花,黄色的是月季,蓝色的矢车菊,紫色的是紫罗兰,绿色的是兰花,白色的是小茉莉。花香阵阵,亮丽夺目。
菜园种的更是品种齐全,豆角,黄瓜,茄子,辣椒,西红柿,还有空心菜,甚至还种了一排土豆和花生。老花工把它们一棵棵排得整整齐,修得美观悦目,硕大丰厚的果实吊在细细的枝头,好生惹人爱!
太阳暖洋洋地挂在空中,微风阵阵,拂动枝条,花枝和菜叶,空气中夹杂着花香,果香和泥土的芳香,沁人心脾,使人身心大悦,神采飞扬。
“没想到,后院竟另有天地。花工真是好本事,唯爱你选人的本事比历良好太多。”荣天恩大叹,黑眸晶亮地投注到正弯腰摘菜的唯爱身上。
唯爱心情大好,也愿意跟他说话,直起身,瞧着他,眉梢轻扬,笑嘻嘻嘻打趣:“你才知道!”
黑眸一热,荣天恩脸上的笑汶一层层的荡漾开来,感觉身体内流淌着一股前的未有的舒畅,很是快乐。
唯爱和厨娘,小姑娘三个人负责菜地。
唯爱选摘辣椒,西红柿,厨娘负责黄瓜,豆角和茄子,回头三个人再一起收拾那两排青菜。
果林里大部分果子都还未成熟,只有菜地东边的两棵老梨树,结了满树的绿皮梨,硕果累累把枝头都给压低到地上去了。
荣天恩和花工负责爬树摘梨。
唯爱摘完辣椒,鼻尖上就泌了一层亮晶晶的细汗,再俯身去收西红柿时,身上开始有了湿意,摘到一半已是气喘吁吁,腰酸腿麻。
她抬头虚眯了人家,都是闷着头干,大气都不带喘。不禁暗叹,到底人家是锻炼好身子的,不像自已这么窝囊,才做点累活,就没个人样子了。
咬下牙齿,她重新蹲下去,伸才接着去摘又大又圆又红的西红柿。
她可是最爱吃西红柿炒蛋的,可是腿真的麻了,好疼。
“来,大家都歇一会儿吧。”突然荣天恩醇厚而温和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心头一阵窃喜,唯爱赶紧站起身附和着:“是啊,是啊,大家喝口水再干活,这太阳可真大。”
心虚的抹一把汗,唯爱抬目去看荣天恩,脸蛋红扑扑的,像她手里的成熟透的西红柿一样。
荣天恩看着她,黑亮的眸子,暖如春风。
荣天恩把外面的短款风衣除了,垫在田埂上,扶她坐下。自已也挨着他坐在满是青草的埂地上。
老花工依着梨树树根坐在树荫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手里的大草帽。
厨娘和小姑娘从一个竹筐里取出保温的汤水递给他们,自已捧了另外两个也去和老花工一起坐在梨树下喝水休息。
“妈,先生是瞧着太太累了,才喊我们歇着的。”心思单纯的小姑娘压低着声音,悄悄地说。
“可不是,咱们先生可心疼着小太太。”厨娘回头瞧一眼远远坐在田埂上的一对夫妻,满心羡慕。
老花工也顺着她的眼光看去,脸上也露出理解又欣赏的神情。
“老花,你不知道吧,今天早上我们一提采摘的事儿,先生马上就安排车送我们去早市买竹筐。后来,老先生和太太过来了,蒋龙去接。荣先生就亲自开车送我们去早市。”厨娘轻声说。
小姑娘眼晴晶亮,小声道:“妈,先生是听见你们提到太太,才会这么上心的。我当时在扫露台,瞧着先生笑呢。”
“我也觉的是,先生对太太那是一万个宠着,事事都想讨她欢心呢。”厨娘笑着说。
老花工难得开口,很有意思地说:“夫妻之间,本来就该如此。”
“不瞒你说老哥,我给有钱人家做厨娘可是有些年头,像荣先生这样疼惜着太太的,可是少见啊。”厨娘叹息道。
微风送凉,把几个人的悄悄的话,也顺便吹进了坐在田埂上的两个人的耳朵里。
荣天恩不动声色,黑眸笑眯眯地瞅着脸越来越红的妻子,心头一阵甜蜜。
唯爱身上被太阳照得热哄哄的,心里头被这些话也闹得热哄哄的,一阵躁意涌上心头,她分辨不出,那是感动,亦或是其它情愫。
细细一想,荣天恩待她确实是极好的。
吃穿住行,都是尽着她的喜爱和心意,不但但用钱用人方面,那份用心讨好,确实是真的。
之前,她总愿把事情往坏处想,想着他是为着从父亲那谋取什么,才会如此用心用意待她。但后来,她能感觉到,并不是那样。
雨后小巷里,他拥着她奔向热气腾腾的包子店,那份自然快乐的流露,无法假装。
黄茵茵流产时,他悲痛愤怒却对她未有半句责备,反而说出事实安慰于她。
她跟奶奶争执,为着离婚的事,她寻来白宇为着离婚闹得不可开交,他半句话都没有。
甚至,他怀疑欢欢不是荣家的骨肉,对她,他还是没有责问和怨恨。
想到这儿,唯爱不禁眼框湿润,鼻尖一酸,心里生出闷气了。
抬头瞪荣天恩一眼,怪声道:“好像谁稀罕你的讨好似的。”
说完,抬手就在他大腿上,猛地一捶打。那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来不及细想的,就已经打完了。
粉拳落腿,她就后悔了,那样子,真的是太暧昧了。像在撒娇,像在献媚,就是不像在生气!
荣天恩被这一记软软的粉拳,捶得是腿软心软,心头一阵激荡,一把就握住她的手,紧紧捏在掌心,不给她挣脱。
这下更暧昧了。
唯爱只觉得他宽大的手心里,像是带了电,电流顺着她手指头直传进心脏,扯着她的心一阵阵发紧,直紧得生出疼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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