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湘琴哪会怪他,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情绪,暗道,我是傻子,姐姐却没说错!我遭这大难,自己受了便是,何必连累了你!
她想说什么,张口欲言,却只换来几声咳嗽。
那边,那人沉声道:“你们既不是夫妻,又不是情人,此番何必?”
岳湘琴俏脸本是煞白,听了这话也泛起红霞。
杨逸道:“我答应她带她走,便要做到,死了又如何?”
那人道:“你对谁都是这么好?”
杨逸被这句话呛住,再说不出话。
是啊,他对谁都这般好么?几月前,和平阳同生共死的日子浮上心头,也曾答应过那个女子,送她回关中。
那次未曾做到,今日似乎也做不到。
岳湘琴哪知他心思飞到九霄云外,她心中莫名欢喜。
少女如花,孤立寒雪凄风,等谁来护?
那人道:“你师父算是对我有恩,不该伤你性命。你莫要自找。”
杨逸哈哈一笑,道:“不需费心,你要杀她,连我也杀了就是。”
“他要杀你,先问问我。”
船首处,一声淡淡笑语传来。
那人大袍一挥,便将整个船舱削平,显出船头那边的红衣男子。
不是昆仑分手的水灵风,又是何人?
杨逸喜道:“水帝君。”
水灵风依旧如初模样,吊儿郎当的语调,道:“小王爷好福气,别了李家如花似玉的姑娘,又寻了个沉鱼落雁的丫头。”
岳湘琴皱起眉头,死死盯着杨逸,分明再问李家姑娘是谁。
杨逸心头一紧,哪不知岳湘琴何意?但也没有解释,毕竟萍水相逢,却对水灵风道:“帝君来此,为了调笑我?”
水灵风道:“小王爷的命金贵得很,邪魔外道要取,在下遇到了,看不过去。”
那黑衣人语气不改,低沉道:“别人不知你是什么东西,我还不知?竟也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么?”
水灵风却并不生气,反倒凝重道:“那你说说我是什么东西?”
杨逸和岳湘琴目瞪口呆,不知这两人说的什么东西,但这话难听,竟也有人甘愿受了。
那人右手一抬,捏着一张银色符纸,振振有词的念着什么。
水灵风惊道:“茅山道术!”
杨逸心道,这人却是茅山龙虎道门?怎的用符纸来收魔门帝君,把人当鬼收么?
那人口中咒不止,手中诀不停,一声起,四周风声大起,一把将符纸按落身前,用两指定在船板上,道:“逆天而行本不易,你不惜命,怪我不得!列。”
符纸无风飘起,化作流光逼向船头的水灵风,落在他头顶悬空飞舞。那人右手捏诀,左手又需抓一把,引了一束江水,洒在水灵风四周甲板上,道:“已死之人,偷了性命,还要招惹是非,确实不知好歹。”
水灵风皱眉一喝,一掌击向头顶银符,咔的一声巨响,脚下甲板寸寸龟裂,整页扁舟摇摇晃晃,杨逸和岳湘琴受伤虚弱,被这震荡的力道迫得倒在甲板上,那虚空飘的银符竟纹丝不动,宛如铁壁铜墙。
水灵风肃然道:“九字诀。”又抬头看了一看那银符,呵呵一笑道:“看来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人道:“我杀人诛妖镇鬼无数,念你借尸还魂不易,速速退去,否则无论是谁为你改命,我也将你镇。!”
杨逸听得暗暗称奇,这黑衣人莫不是捉鬼的道士?水灵风却是妖魔?言他借尸还魂,却又是怎生由来?从何说起?
岳湘琴倒在杨逸怀中,脸生霞红,低声道:“小王爷,你能站起来么?”
杨逸一愣,旋即发觉怀中人儿尴尬模样,点点头扶岳湘琴坐起。
岳湘琴深吸了几口气,道:“我猜到那人是谁了!他玄门奇术好生厉害,武功又那么高,除了玉笛魔君该是没人了。”
杨逸心道是了,能将水灵风困得逃脱不得,本没几人,但又奇道:“该是不错,但他为何为难你?”
岳湘琴横他一眼,道:“我说了不知,你还要问。”又把目光投向水灵风,道:“他是妖还是鬼?”
杨逸摇头道:“我也不知,为何这么问?”
岳湘琴道:“茅山龙虎道九字诀能御鬼役神,但奈何不得凡人,他被困得逃脱不得,怎么是人?”
杨逸道:“他该不是妖魔吧……他人还是不错,只是有些吊儿郎当罢了。”
又觉得奇怪,这绝不超过二十岁的姑娘,怎懂这许多奇闻,识得万般功法?
岳湘琴看了他一眼,猜到他心意,道:“书上看的。”
水灵风站在银符下沉默许久,忽然道:“你困我不住。”说罢闭目握拳,红衣无风鼓动,瞬间整个人宛如变了一般,再睁眼时,双眼漆黑竟无眼睑,头顶之上的银符恍惚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摇摇欲坠,最终化作一抹火心,周围的一圈水痕也化作一丝青烟。
那人咦了一声,道:“阴煞之气这般重,活了多少年?”大袍一挥,七张银符飞出。
水灵风忙道:“你奈何不了我,我也打不过你,打什么。”
那人右手一僵,冷道:“好大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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