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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咖啡屋的主人(1 / 1)

公元2095年,人类社会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美苏对峙后,总体处于和平状态。尽管有时会出现外交上的摩擦事件,但大国依然保持着最后底线并没有拉开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序幕。虽然这个世界依然有着诸多不公平,犯罪率依然存在,矛盾和冲突一直持续,但大部分人并没有受到战火的荼毒,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当然,大部分人也只是将其当个聊天话题罢了。比如在遥远的东方,中国治下的百姓依然和他们的祖辈父辈一样为着生计而奔波,偶尔也会发泄牢骚,无论是对国内还是对国外,那些博人眼球的新闻总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最近千泉城的年轻人们侃大山的话题却是别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圣诞节也被中国的年轻一代接受了,不过怎么看也像只是图个气氛,找个约会的借口罢了。

12月17日21点,东山小区门口有一家孤零零的店铺,里面灯火通明,外表装饰优雅,与这郊外显得那般格格不入。午后小睡咖啡屋,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唉,明明是周末,一个客人都没有。”司小猫坐在吧台前的转椅看着空无一人的餐桌椅子,秀眉微蹙,不满地表达着想法。不得不说,司小猫看起来虽然是个十四五岁的未成年女孩,但穿着白色哥特裙,有着姣好面容,尤其是那柔顺的银色披肩发让她的女性魅力颇足。

而这位颇有魅力的少女也是抱怨了不止一次两次,可惜咖啡屋的客流量这般凄惨也不是一天两天。在吧台后穿着普通衬衣的年轻男子听到司小猫的抱怨后停止了擦拭杯子的动作,他褐色的眼瞳透过镜片打量着自己的伙伴,嘴唇蠕动:“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在郊外开咖啡厅,也只有你个奇葩才会这么做。这里的人相对于你所谓的文艺咖啡,更愿意喝大碗茶、扎啤。”

“你管我!无论你说多少次,我也不会允许你在咖啡屋里开中餐!”很显然,这样的对话不是一次两次了,司小猫听完第一句就知道男人想说什么,她撇了撇嘴,扬着眉毛,转动椅子对向他,颇有些辛辣地堵着他的话。或许觉得还不够,司小猫又补充了一句:“整天批判我小资,批判我装文艺,你不近视戴个眼镜做什么?”

“为了迷惑敌人。”男子将杯子放在吧台上,给出了一个没人信的理由。或许是有些犯困,他打了个哈欠,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抓起衣架上的风衣披在身上,路过司小猫就朝门外走,但是,他的衣角被少女拽住了。他并没有转头,而是用了些力道想要挣开,但是司小猫依旧死死抓着他的衣角。

即使不回头他也能知道司小猫现在的眼神是怎样的,那种透着审问意味的目光确实让人感到不舒服。当然,以他对司小猫的理解,接下来的谈话会让他更不舒服。

“赵清玄,看着我的眼!这么晚出去干嘛?是不是背着我找女人!”

好吧,更不用回头了,那张漂亮的脸蛋肯定满是愤怒,那小虎牙一定露出来像只猫一样对主人表达着不满。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赵清玄是这家咖啡屋的主人,但是账本是由司小猫管理的,其实管不管都无所谓,反正没客人。

“别说得好像我是**的猫,更别表现得是我老婆似的,搞得小区的人都以为我诱拐未成年少女。”赵清玄还是挣开了衣角,但是他却将身上的风衣脱下,重新挂在衣架上,转身无奈地看了司小猫一眼,见女孩还要说什么,他立刻说了一句:“来人了。”

正因为知根知底,赵清玄选择了司小猫最想要的答案。午后小睡咖啡屋的客流量一直是司小猫的心病,明知道赵清玄所说的都是正确的,可是这个丫头就是面子上挂不住,整天无理取闹。

“哈?”司小猫果然和赵清玄预想的一样将到喉咙里的一大堆话咽了回去,很是惊喜地看向门外,但这欣喜若狂的表情只持续了三秒钟,然后就摆出一张死鱼脸,毫不客气地对进来的人说道:“切,我还以为是客人。”

进入咖啡屋的是名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头上顶了个贝雷帽,面相清秀和善。但是,当他看到司小猫对他冰冷的眼神,听到那嫌弃的话语后,他也只能苦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来这咖啡屋总会遭到这家女主人的冷眼。

他的名字是李繁华,千泉大学的体育老师,与这家咖啡屋的男主人颇有些来往。事实上,赵清玄是他的表哥,尽管李繁华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多出一个表哥来,他以前从未见过赵清玄,第一次与这位神秘表哥见面还是在祖父重病住院的时候。不过,他从小由祖父养大,祖父说有这个表哥,那就当有吧。几次接触后,李繁华觉得自己这个表哥人挺不错的,尽管他还是觉得赵清玄有些神秘,可是祖父不会坑他,他倒也是放松了警惕。

“嘿嘿,嫂子好,我找大表哥有点儿事。”李繁华谄媚地一笑,用上一贯的套路,果然,司小猫闻听此言后脸色缓和了不少并未再难为他。

司小猫喜欢被李繁华称呼为嫂子,因为这代表在外人眼里,她和赵清玄是夫妻关系。不过,司小猫喜欢,赵清玄就不怎么买账了,好在赵清玄和刁蛮少女不同,倒也不会将李繁华冷语奚落一番。他只是微微皱眉,然后倒了杯咖啡走过去送到桌上,招呼李繁华坐下。待对方坐好后,赵清玄才长舒一口气,不耐烦地说道:“如果是要我去你们学校食堂掌勺就算了,我这边还有咖啡店要管理,小猫,你去里屋给我泡杯龙井,咖啡我喝不惯。”

说是泡龙井,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是要支开司小猫。不过,司小猫今晚却并没有平时的强硬,虽然不满地嘟了一下嘴,但还是去里屋泡茶了。而李繁华也只能“傻呵呵”笑着,可是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总觉得今天大表哥看他的眼神有点怪。是的,李繁华的直觉有点儿准,他对异常的情况比普通人有那么点儿先知先觉的意思。

“嘿嘿,这个我知道,只是大表哥,你不再考虑一下吗?就算食堂你不乐意去,我还认识几个大酒店……”他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帘布,见司小猫并没有出来,便将头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建议着:“大表哥,你家的情况我知道,这咖啡屋不赚钱,家里的补贴都是靠表哥的早点摊撑着。嫂子虽说人长得美,可是性格……有那么一丁点死板,我看短时间内,她也不会同意表哥你在咖啡屋弄中餐的。不如来我们学校食堂,分成的,以表哥的水平,绝对……”

李繁华来时早已准备了些说辞,但是他的那些理由是不被赵清玄接受的。所以,李繁华才说了一半,赵清玄就已经伸出右手示意话题打住。不过,赵清玄的脸上倒并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子,他也是知道李繁华是好心,知道李繁华说的那些确实是为他好。上次李繁华过生日的时候,赵清玄去他们学校,借了一下食堂,当时他的厨艺就把那里的承包人镇住了。说来也可笑,也不知道是赵清玄做的菜菜香太强,还是那帮学生太馋,原本简单的生日很快就演变成谢师宴了,也是荒唐。

“繁华啊,我要纠正你两个错误。”赵清玄的语气很平缓,嘴角也笑着,他伸出手指表达数量:“第一,司小猫确实是我重要的家人,但是,她并不是我老婆,我和她没结婚,你不要没事瞎掺和。第二,虽说小猫有些任性,但我对你们学校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对酒店也没兴趣。尽管我很反对司小猫开这间咖啡屋,但是既然她这么选择了,我会尽可能支持她。”

其实讲到这份儿上,已经没有没有继续劝说的意义了,面对大表哥这样坚定立场的发言,李繁华觉得自己再说下去就是自讨没趣。他扶了扶眼镜,很无奈地耸肩摊手,表示认输:“算了,本来我也没想过能说动你,不过大表哥,嫂子……呃,别瞪我,小猫这女孩挺好,虽说性子倔了些,但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是真心的,表哥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当时的李繁华并没有想太多,聊了这么长时间,司小猫早该出来了,可是并没有,他只是说完这些话后,就告辞要走,只是赵清玄却一反常态地对他进行了挽留。

“再坐会儿吧,跟我说说最近遇到什么有意思得事,比方说,科学解释不清楚的。”赵清玄起身将李繁华又按了下去,这一按却让李繁华心中有些惊异。

李繁华并非普通的体育老师,严格来说,他是有不弱的近身格斗能力的,力气并不像他外表那般普通,然而刚才大表哥这随意的一按却让他来不及反抗就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了。

“或者说,你交了个女朋友?”赵清玄一脸笑着,插着手臂,胳膊肘压在桌子上问着李繁华的近况,没想到正怀疑的李繁华仿佛被说中了心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赵清玄也是抓住了这个细节,追问了下去:“怎么?被我说中了,竟然脸红了呢,还真是谈了个女友啊。”

“也不是什么女友啦……”

“这孩子,不跟表哥说说吗?要不把你女友带过来,让表哥给你把把关。”赵清玄笑得更开心了,他向后一仰,靠着椅背,很是惬意地补充道:“毕竟你现在就我一个亲人了,长兄为父嘛。”

“去你的,少占我便宜!别看你是我表哥,你也就比我大几天而已。”李繁华也是笑骂了一句,看了一下钟起身告辞:“不跟你瞎扯了,这么晚了,我得送女友回家了。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其实她挺害羞,下次,下次我一定把她领进来。”

这一次,赵清玄却没有起身挽留,也是很客气地嘱咐他路上小心,不过在李繁华临走时,他还是将咖啡端了过去:“既然来了,喝杯咖啡再走也不迟嘛,是吧,表弟?”

这是很正常的人际互动,以前也是这样,李繁华来到咖啡屋肯定会被招待一杯咖啡的。或许是想到女友,体会到爱情的甜蜜,原本有些奇怪直觉的李繁华也是没有了怀疑和平时一样,接过咖啡喝下。只是,当咖啡润过喉咙,进入肚中,李繁华的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了,眼前的大表哥有些模糊,等他意识到有问题时,手中的咖啡杯已经跌落在地,而人则是昏迷在赵清玄怀里。

那一刻,大表哥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轻车熟路地将李繁华扶到椅子上,眼中透着凝重。

“老公,他身上有魔物得味道,应该是僵尸吧?”一直躲在里屋的美少女也拉开幕帘走了出来,看着昏迷中的李繁华,轻轻问着。

“不错,你果然也是察觉到了,我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听话了。”赵清玄抬起手摘下了眼镜,放在桌子上,迈开步子走向玻璃门。

“瞧你这话说的,平时和你斗斗嘴也是一种促进感情的乐趣,我还是有分寸的。”司小猫伸了个懒腰,她拿出扫帚和簸箕开始打扫地板上的杯子碎片,边扫边说:“繁华也是和你有缘,不然恐怕……”

这一次,赵清玄并没有接过话头,而是走出咖啡屋,走向了在李繁华汽车旁边的金发女郎。

借着路灯的光芒,赵清玄可以清楚看到李繁华交往的女友的相貌。难怪李繁华这么着急送女友回家,他这个女朋友确实长得漂亮,而且颇有些贵族气质,是的,尽管穿着很普通的风衣,但就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这个异国女人很有魅力。

孤高冷艳,说的就是她。

“你就是繁华的女朋友吧?初次见面,我是他的大表哥,赵清玄。不知道你怎么称呼?”赵清玄的问候却没有半点温和,脸上也没笑容,可是他看到那个女人却对他笑了,笑中有些热情。

“原来,你就是繁华的大表哥啊,很英俊嘛,繁华常跟我提起你,果然大表哥看起来就很亲切。”

出乎意料的是,这异国人的中文说得非常溜,如果不看外貌,只听声音,你会以为她就是个中国人。可惜,无论她表现得多么亲和,赵清玄都是不买账的,这让她有些紧张。

“我叫莫西雅·博洛尼卡,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金发女郎伸出手表示友好,但是她的友好再次被这个中国人拒绝了,这并不会让她觉得对方无礼,反而让她有些担心。

这个人……似乎看出了些什么。

“我把繁华看成是家人,看成是朋友,莫西雅也是这样的吧?”赵清玄笑了笑,他紧了紧黑色的封印,皮鞋跺了两下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那眼神仿佛毒蛇让女人感觉不舒服。

尽管担心自己暴露了,但是莫西雅依然镇定地用手指绕了一下金色的长发,鲜红的嘴唇蠕动着:“当然,我很喜欢他。”

“我不知道吸血鬼,哦不,你们称自己为血族,那就血族吧,我不知道博洛尼卡小姐身为血族对繁华的喜欢有几分真实,但这不重要。无论你是否是真心的,我都希望你离开他,你们不该有什么交集。在你伤害他之前离开他,毕竟,你作为一名血族,来华夏地界本来就不合适。”

“你真的是繁华的大表哥吗?”

“至少名义上是,而且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莫西雅是愿意就此罢手,还是要我武力遣送你回国?”

路灯下,赵清玄的眼神很是冰冷,面对眼瞳已经泛起红芒的莫西雅毫无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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