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一样退却了,新天地焕发光芒,江千雄的眼前被一抹刺眼的光芒照耀,他醒了。
“呼......”江千雄的眼光里富有色彩,看到了屋顶,空无一人的房间,唯有他自己静
静的躺着,感受到自己的呼吸。
“还是活着好啊......”江千雄经历生死,感叹道,这种体验太奇妙了,他一辈子恐怕
都不能忘记,仿佛经历一次死亡旅行。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一定能活下来,嘿嘿嘿。”江千雄自语道,牵痛到伤口的时候
,呲牙咧嘴。又闭上了眼睛,呼呼大睡了起来,太困太乏了,必须要好好修养一番。
日上三竿,江千雄早就醒了,李大嘴和老张都如期而至,照顾着他,陪伴着他。
三人相处热络,赤忱一片。
也来了几个不识趣的,都是一个院的,洗衣服和洗碗的中年妇女催促着江千雄去砍柴,
说什么堂堂男子汉,既然醒了就应该去干活,在家里坐‘月子’算什么本事,最后被李大
嘴哄了出去。
都是些妇人,江千雄也没有与她们计较,喝下第二碗银耳燕窝粥,身体暖和和的,看到
李大嘴抽搐的嘴角,不由得莞尔一笑:“张叔和李哥的救命之恩我永世难忘,等我好后一
定补报二位。”
老张摆摆手,笑了笑也就没说什么。
“恩恩。”李大嘴两眼放光,一个劲的点头,道:“你可要好好活着啊,千万不要言而
无信。”
老张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次你的救命恩人是董飞儿,如果没有她,你是在劫难逃,谁
也救不了你,你可不要辜负了她啊。”
江千雄郑重的点头,现在心中又装了几个有分量的人,恐怕一时间难以脱身了,就算撵
他走,他也不能走。
“我洪叔他人呢?”江千雄忽然问道。
“他是个胆小鬼,你问他干什么?你一出事,他找了个借口,就望风而逃了。”李大嘴
嗤之以鼻。
“老洪说亲戚死了,等他去办丧事,告了个假,匆匆忙忙地走了。”老张如实回答。
“你们知道董飞儿住在哪吗?”江千雄继续问道。
“离着不远,从咱们院出去,往东走,第五个院子就是婢女们住的院子,其中挂着黄帘
子的门就是董飞儿家。”李大嘴张口就来。
老张露出奇异的神色,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这.....嗨,我路过那里的时候......嗨你别问了,老不正经。”李大嘴掩饰着尴尬
。
“张叔,李哥,我现在头痛难忍,请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老张和李大嘴表示理解,刚捡回一条命的人,身体还非常虚弱,所以两人起身告辞。
“吴疯子不是‘死了’吗?怎么能告假而走呢?莫非他根本没死,或者死的人不是他,
要是第一种,那么情有可原,要是第二种......莫非是吴疯子夺舍了他人?”江千雄越想
越困,昏昏睡去,不一会便鼾声大起。
又睡了一天江千雄终于可以勉强的站起来了,看看身上缠着的白布,还是渗出血迹,毫
不在意,大男人流点血又算什么呢?推开房门就往外走。
院子里依然热闹,众人的目光一齐看来,江千雄也不在乎,慢慢走下石阶,推开院门,
要去找董飞儿。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王五正等在那里。
“呦,可以啊洪毅,这才几天啊,就能走了?”王五笑眯眯的说道。
“你是谁,为什么拦在这里?”江千雄冷冷的问道。
“呦,还耍酷呢?我是你王五爷爷。滚进去给我砍柴烧火去,做不完活,哪都别想去。
”王五用手在江千雄的伤口上狠狠的推了一吧。
江千雄脸色越发难看,现在是个人就想在他头上拉屎,难道是他表现的太过软弱吗?他
曾经可是一头发狂的野兽啊,在血与火中奋进。“不可饶恕!”低着头,目露凶光,他走
到柴房,拿出斧子,开始劈柴。
“隐忍!”江千雄心中怒吼。
三天后。
月打东发,江千雄身疲力竭,拖着伤躯回到房间,他发现一到黑夜,王五的影子就消失
的无影无踪,好像是去赌钱了,直至第二天中午才会来监督他做工,这是个好机会,可以
利用。
找了一套干净的新衣服,江千雄换上装扮,推开院门,向外走去。
江千雄见到护卫家丁,能躲则躲,施展九曲玲珑步,躲开一些武夫还是绰绰有余的,只
是身体未痊愈,实在躲不过去了,他也极会来事,掏出一些散碎的银子贿赂,家丁们见到
是内府的烧火夫洪毅,也不会过于为难,这些银子是在房间的橱柜里发现的,应该是‘老
洪’积攒多年的家当。这样一来,果然畅通无阻。
按照李大嘴所指的路线,江千雄来到了第五座院子,这套院子不大,只有五个屋子,站
在挂着黄色门帘的门口,江千雄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开口。
洪家共有五位千金大小姐,每一位大小姐的丫鬟和婢女,待遇颇丰,都有单独的房屋可
供居住,董飞儿是三小姐十多个婢女中的一个,自从‘东窗事发’就备受冷落。
“董飞儿,你在吗?我是,洪毅。”江千雄非常直白,不过他不敢说自己的真实姓名,
也没有敲门,就这样尽量靠近门口,轻声说道。
大半天毫无反应,江千雄觉得可能家中没人,就在这时候,却隐隐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啜
泣声。
“你怎么了,我想见见你,能开开门吗?”江千雄一直在外面等着。
“你走吧,我不想见你。”董飞儿的声音可怜兮兮的,还带着哭腔。她觉得自己已经不
配和喜欢的人相见,甚至相爱,已经不是纯洁之身,她更加小心翼翼,这几个日夜以来,
备受煎熬,要不是心中还存在一丝希冀,早就魂归西天,如今她期待的人就在门外,可不
能相见,这种寂寞与心痛,没有人能体会。
“你如果不见我,那我走了。”江千雄说了一句就再也没有声音。
董飞儿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一丝声音,悲痛欲绝,在房间里痛哭流涕,她抱着双膝,
长发披肩,头埋得很深,道:“原来你是如此绝情之人!你滚!你滚吧!呜呜呜......爹
爹,娘亲,我对不起你们,我再也无法承受了......”
“不要做傻事,董飞儿我一直在这里,如果你不见我,我绝对不会离开这里一步。”江
千雄急迫的声音传来。
董飞儿抬头一楞,带着哭红的双眼,蓦然一笑......
“这个傻瓜。”
房门从里向外打开,一双莲藕般白净的手臂将门外的江千雄瞬间拉了进去。
四目相对,江千雄看着那让人怜惜的面容,心中一软,手臂一伸,把董飞儿搂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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