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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刻在石碑上的字 完(1 / 2)

山连山。

小树林。

木落坐在树下。

天地间,只有一轮孤月伴他。

酒已喝完。

他用手盖着脸,低声抽泣。

“我以为,你这样的男人,是不会落泪的。”

英华月走来,无力的坐倒在木落身边。可是很快,他就寻找舒服的位置,躺在地上仰望夜空。

一边,他说,你认识她?

木落深深的吸气,平静了下来。

是的,很早就认识了。

英华月淡淡的笑着,轻轻说道:“我一直想不明白,怎么我和别人没有话说,但见了你,就会觉的很轻松。”

木落打断了他的话,“玉无瑕呢?”

“她现实里忙的很。”

“你们现实中认识?”

“她以为我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我在现实中有个门当户对的未来老婆,虽然我一直不喜欢这样,可是她倒是很喜欢我。”

“所以她追到神迹再现里来了?”

“是啊,还假装不认识我呢。可是,你这样,会不会很难受?心里的痛苦表达出来的话,应该会轻松些吧?”

“你也有沉重的痛苦,可是你表达出来了吗?”

“哎,就是因为,你的痛苦,才让我面对你时,觉的很轻松。不是吗?人就是这么奇怪,自己觉的自己有很多烦心事,就不喜欢那些快乐的人,偏偏愿意和一些有着比自己更多烦心事的人在一起。”

木落叹了口气。两人一时沉默,谁也没有开口,风吹了许久,他好似想起什么。

“我一直在等你,有件事必须告诉你。”

“嗯,说吧。”

“我就要死了。”

英华月吃惊的挺起身子,注视着木落。木落靠着树,微微抬着头,看那一轮孤月,双眼迷离,让人感觉他说出的话很简单,真诚却又毫不放在心上。

“怎么回事?”

木落沉默。

气氛压抑的很。英华月又躺了下去。

很久前,我像你的年纪的时候,我很迷惘,就像所有年轻人那样迷惘。对未来的怀疑,对一直憧憬的否定与骨子里的那份不肯放弃。因为我的师傅,将一份很宝贵的,经过几代人钻研传承下来的武术——铁布衫,教给了我。从小,我就渴望着,有一天,我能向世界,展现这份武学的魅力。

可是,我的力量实在太小了。

没有人在意我,在意我的铁布衫。

我那个时候很颓废。

就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白发。

我爱她。

为了她,我受了伤。

你现在看我,一定想不到,在外面,我就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整整躺了十年吧?

有的时候,我宁愿我死去。可是我没有放弃自己,我不想认输。不是为了证明我很厉害!

就算没有人知道,就算没有人承认,我都无所谓,因为我的功夫,是存在的,因为有我,就有铁布衫,我一天不死,铁布衫一天就在我身上,这不是那些拿几块砖头往身上拍的铁布衫!我的铁布衫,是我师傅,是我师傅的师傅,他们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他是一种精神,是一种信仰,你明白吗?

哼,照顾我的医生告诉我,不能进这里,当初BLKN送我机器的时候,他就不让我进来,可是我做不到。如果不能练铁布衫,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抱歉,我太罗嗦了。”

“不,你该说出来。我们是朋友,是兄弟,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我愿意帮你分担。”英华月的身上忽然生出一股磅礴的自信,他肃然说:“相信我,你的铁布衫,一定会受世人瞩目,我可以让全中国的媒体每天围着你,让所有人知道你的铁布衫,他们会亲眼见到你使铁布衫,以后会有无数的孩子向你学习这门功夫。”

木落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说:“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可以做这些,只是,来不及了,我的兄弟。我的时间,就快到了。为什么不把你刚才的那股子自信,用在自己的身上呢?既然我们是兄弟,我希望,你拥有我的执着,我不会服输,你也不可以!你比我幸运的多,所以......”

他说不下去了。

远远的。

施梦妃和雅兔正走过来。

这是男人的谈话,他笑着说,她们找来的也不慢嘛。

或许,是我太自私了。英华月低声说,木落微笑着看了他一眼。

施梦妃一言不发,蹦到木落怀里,双臂环着他的腰,俏脸紧贴他的胸膛。

木落轻轻的抚mo她的秀发。

忽然。

他推开她。

弯下腰,费力的呕吐。

雅兔拿出一块天蓝色的手巾。

施梦妃扶着木落。

英华月在一边攒眉。

喘息良久,他又忍不住呕吐。

什么也没吐出来,没有恶心的那些污秽,都是空呕。

木落脸色已成深青,这在神迹再现中表明身体极度虚弱。

“天呐!你这样的状态,明天怎么和穆海心决斗呢?”雅兔急了。

施梦妃哭的很厉害。

英华月在一边呆呆的看着木落,想着心事。

木落笑了笑。

又呕了几下。

接着又笑,他说,我需要恢复下,你们在边上别打搅我。

他就这么挥动手脚,慢慢动作。而后越来越快,拳拳生风,不停的变换着步法。打了好久,他猛一发力,一拳打在一棵老树上,“轰”,老树整个崩了出去,断成两截。

他微蹲半身,双手放平,虚按清风。

这个姿势做了好久,他本无神的双眼倏然精亮,沉喝了一声,双手猛的握拳,如雨点般落遍全身......

“我不管你和他有什么问题,今天,你必须跟我去,我要你看着我亲手杀死他。”

白发从木落走后,就再没说过话,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一直坐在厢房里的椅子上,茫然的看着脚尖,仿佛一尊石像。

夜很热闹。

所有人都在谈论木落与穆海心两人的决斗,期待,兴奋,疑虑。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不过,神迹再现三分之二的人,都默默的支持着木落。

清晨。

落木沙滩已站满了人,远远的山峰上人头攒动,这里甚至连风都吹不进去。

太多无聊的人。

过多的空虚,过多的寂寞,精神上的极度贫乏,使的人们需要一些新鲜又野蛮的玩意——很多人开始玩**,很多人开始没事找事,很多人自我放纵把人生当*来玩。

他们可以这么站着,一直站到中午,宁愿又累又不方便,也想着更近距离的观赏接下来的大战。

谁输谁赢?

重要吗?

就算穆海心赢了,也顶多让一些人气愤,让一人开怀,你骂几句,他鼓几掌。

那若木落赢了,一些人会扬眉吐气,不用再受到白云天的欺压,一些曾经被白云天杀了的人也算是用眼睛报仇了。

伸张正义?

开玩笑,你不愿被他们欺负,你可以不来神迹再现啊,明明是自己找罪受。那些混江湖的,谁又不是呢?都一样。

谁赢谁输,今天爽过了,大饱眼福了,过几天,回到自己的生活中,谁还记的那些!

这不过是记忆中的一粒尘埃罢了。

在东南角,靠近树林那儿。

远远的,似有一把长刀,将人群分开,直插岸边浪涌处。

浪奔。

浪流。

万里滔滔。

江水永。

不休。

仁者望山,智者看海。

木落自认算不上智者。

他觉的,自己顶多算是一介武夫。

可是看这大海,仍觉多有所得。

他从人海中走来,望的,却是那远远的,低低的,顺通天际的大海。

周围的人声,他已听不见了。

天本明亮,可在他的眼中,是昏暗的。

他开始觉的,双腿的力量正在慢慢消失。可他没说,身后是英华月,他本可以让他扶着自己,可他没有。

如果施梦妃和雅兔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木落想到这里,停下脚步,回头看施梦妃,对着她苍白的小脸露出轻松的笑容。

施梦妃这段时间和木落天天在一起,木落的笑容没骗过她。反而,她更担心。她也很美很美的笑了。只不过,在木落转回头去继续走时,她的双眼就一直盯着他的腿。

有心人不难发现木落的处境。

他走的越来越慢,停的次数越来越多,双眼似蒙上一层纱布,黯淡不见光彩。

“好香!是什么?”

“水仙花,你看那儿。”

“这里怎么会有水仙花?”

“大哥没来过吧。这是蔚风花行的一个投资项目,本来,这一边沿岸将放满水仙花,可是后来因为浮尸事件,神迹再现停止了所有往生海周遍项目,所以现在只有这一块还留着水仙花。”

“恐怕再过段时间,这些花就要谢了。”雅兔不无惆怅的说。

花儿们,好奇的督了一眼那站在前面吹着海风的男子。他身上的那份感觉令她们生出一种亲切。是的,就像雅兔说的,她们快要凋谢了。

“能帮我,去买瓶酒吗?”

“什么酒?”

“西凤。”

施梦妃去了。

“雅兔,你能陪她一块儿去吗,她毕竟是大名人,独自去,不方便。”

英华月看着她们走远,问木落:“有什么话,不能让她们听见?”

木落叹息。

“我撑不过今天了。以前我一直不相信,认为这种说法,都是说故事的故弄玄虚,可是,我真的感觉到了。我,想请你帮忙。哦,你先听我说。施梦妃在现实中,是一个装修工人,是的,她是女孩子,可是她得做这份工作,不过,她应该有几个月没有工作了。她是一个人。我想请你帮我找到她,你别问她,她不会告诉你的,你得自己去找。你帮我找到她之后,可以的话,请帮我安顿好她,我怕她做傻事。神迹再现的情况你也了解了,她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我很担心她的身体。这件事,你可能需要用点强硬的手段。如果,她在我死后有过激的行为,你一定要阻止她。我希望你替我保护她,我不想因为我,而使的她的人生更加糟糕。”

英华月苦笑。

“你一直都说你是个粗人,可是,至少我还没见过,比你更温柔的男人。放心吧,别胡思乱想,等你打败穆海心,我就来找你,我会让你康复的,我可不想让我的大哥如此匆忙的离我而去。我们还有好多话要谈,你知道,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你的支持。”

木落又叹了口气,点点头,对他说,让我练会儿功吧。

无数的喝彩声。

这一刻,木落奇迹般的神采飞扬,挥洒武姿,一招一式潇洒飘逸,更多的动作带着表演性质,配合着身边翻滚而来的海浪,气势磅礴。

接着,许多人开始担心。

决战时刻马上来临,木落还是不停的练功,他不省些力气,等会儿怎么对付穆海心呢?

他没有停止。

拳脚更为刚猛。

施梦妃、雅兔早已站在一旁。

西凤酒,安静的挂在秀美的手指上。

她忽然一笑,举着酒瓶摇动。

木落也笑了,高声说,拿来!

他喝了几口,将酒扔给英华月。英华月喝了一口,正要还他,偶发神感,将酒瓶甩向施梦妃。她慌忙接住,愣了愣,放肆大笑,男子气似的仰头痛饮了一口,不小心洒了许多在衣服上。可她瞧也不瞧,转身将酒瓶送给雅兔,雅兔本是羡慕的目光一变,清澈的满是笑意,接过吞饮,再把酒还给木落。

木落喝干,摔掉酒瓶,大笑着说,好了!这将是我最后一次耍铁布衫最厉害的绝技,你们要是不看,以后非得后悔!瞧仔细了!

微微半蹲身子,双手平放,似虚握清风。良久,他猛吸气,握紧拳头,如锤落般雨打全身。间或用指节狠刺闭住的双眼,各处要穴。

打声如雷,远远的都听到了,那声音像是用锤子打钢板,厉害的叫人牙疼。

“来了来了!”

远远的有人喊。

木落收了功,望去。

人海缓缓向外流动。

穆海心来了。

“我不用武器,你也不用说你的剑了,昨天早上我已听过一遍,只管出剑吧!”

“急着找死吗?”

他看到了白发,急急收回目光。

剑来。

他抬手一挡。

袖子开了长长的口子。

血滴在沙滩上,找不到痕迹。

穆海心退了一步,恼怒的又砍了一剑。

他依旧用手挡。

挡住了。

穆海心本背着一手,这时探出握住了剑柄,双手用力磨着他的手臂向下拉。

他不耐烦的往外一甩。

穆海心整个人跌了出去,差点摔倒。骇怖的看向木落的手臂。

就一道细细的伤口,如果没滴着血,恐怕谁也不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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