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你领情,你只管学会便是。”
陌白狡黠一笑,表情中有些让人捉摸不透,“这剑法既然是你所创,你起码要让我信服,我才能安心学吧。”
易子夫认同的点点头,将手中其中一柄剑递到陌白手中,说道:
“你且替我先拿着这柄剑,”然后,易子夫站到一棵树下说道“现在你将这棵树上的枯叶给摇落便可。”
陌白接过剑,没想到这看似轻巧的剑却十分之沉,在他没有丝毫准备的时候,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将他整个重心带得向前一倾,几欲翻倒。陌白假装没有站稳,假意清了清嗓子,双手杵着剑柄,为掩饰着尴尬便说道:
“我拿着这剑怎么摇树?”
说罢,便将这剑放到了自己脚边,然后又露出了那种狡黠的笑容,似乎想要刻意为难易子夫一般,陌白大力的摇动着树干。
枯叶缓缓落下之际,易子夫脚下一点,旋身腾起,利剑出鞘,陌白只见一道道寒光飞速闪过,甚至连易子夫是如何出剑,利剑如何归鞘的都没有看清,易子夫便已经平稳的回到了地上。
陌白嘴微微张开,有些不屑的说道:
“就这样?”
易子夫扬起嘴角,说道:
“你且去检查一下树叶便是。”
陌白随手捡起一片落叶,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中的落叶,陌白一连检查了几片落叶,脸上惊讶的表情越来越浮夸。
易子夫笑了笑说道:
“枯叶轻而脆,力道控制不好容易将这枯叶一击击碎,而不会形成这种刚刚穿透叶心的细小剑痕,所以力道的拿捏很重要,轻不得,重不得。每一枚枯叶需共出两剑方能形成这横竖相交的十字剑痕,刚刚一共有一百余八十六枚落叶,也就是说,我在腾身至落地这个过程□□出了三百余七十二剑。”
易子夫云淡风轻的说着,此时陌白不甘心的在地上翻看着每一片落叶,试图找出一片例外的,让易子夫下不来台,只可惜并未得偿所愿。
陌白虽然心中已经震惊不已,对易子夫也是有了重新的认识,但是却依旧嘴硬,“也就、就、这样而已嘛……”
易子夫玩味一笑,“是啊,就这样罢了,不过传授你剑法已是足够。”
“行行行,不摆这些师父架子了,开始教我吧。”
易子夫背过身去缓缓说道:
“你面前这柄剑名为追月,我手中这柄名为逐日。它们是之前我从阴阳两极地回来时,用带回的寒铁和烈钢铸造而成,一柄阴一柄阳,他们相生相克,却又相辅相成,追月时刻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寒气,自从铸造而成那日起,便从未使用过,一直收藏在我的白莲阁内。这寒铁和烈钢只有阴阳两极地才有,而如今能从阴阳两极地活着出来的人屈指可数,所以说这两柄剑是世间罕有也不为过,今日就将它赠与你,作为我们师徒的见证。”
陌白毫不客气的用双手将剑扶起,说道:
“你不必刻意讨好我,我不会领情的。”
易子夫哈哈大笑一声后认真的说道:
“好,接下来我便教你雁落平沙这套剑法。雁、落、平、沙为四个部分,雁:讲究以柔克刚,柔中带刚,借力化力,即便是再凶悍的剑法都可以由它所化,借力化力,借力打力。落:急转直下,迅速攻破敌人防线,在瞬间找准一击制胜之处,出其不意,一招制敌。平:变幻莫测,不攻不守,扰乱心神,持久周旋,只要对方有所动作,不论是攻是守,他攻,我守而攻之,他守,我攻而守之,找准破绽,‘落平’相结,战无不胜,沙:若飞沙走石,凶而不乱,悍而不莽。”
易子夫转过身来,认真说道:
“若你能将这套剑法练至炉火纯青,那么你便不用我再教你什么了,你只管将它融入进一切的功法都能受其所用。”
听着易子夫这样说道,陌白越发的对手中的剑谱开始感兴趣起来。见他已经急不可耐的样子,易子夫便说道:
“拿起你的剑,我将这雁落平沙剑法逐一的教予你。”
陌白尝试着用双手握住剑柄,用尽全力才能将它抬离地面一尺不足,赶忙将剑放下,给自己找起台阶,
“这剑既然如你说的那么好,那我也不便用它作为练习之用,这样也有负于你的好意,它应该是用在真正的‘陷阵杀敌’之中,才有意义。”
说着,陌白又将追月放于地上,去到花园中随意捡了一根枯树枝便同易子夫一起学习起来。
易子夫完整的示范完整套剑法后,将每个细节的动作都亲身传授给陌白。
“下盘稳,出剑狠!”易子夫也找来一根略长的树枝,一边敲打着陌白动作不规范的手脚,一边说道:
“剑客舞剑不是耍弄给别人观赏用的,你下盘软,上身虚,双手绵软无力,你不是姑娘家玩绣花针,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出剑像是绣花一般!”
陌白有些惊讶于眼前这个严肃认真,甚至有些严苛的“师父”是不是平日自己所见到那个笑脸迎人的易子夫。
易子夫看出了陌白的想法,说道:
“拿起了剑你就不能再放下,你肩负的是守护别人的责任,所以不能儿戏,否则自己性命堪忧的同时,别人也会因你陷入危难。拿起这剑,只要你明白这剑是为谁而起,为谁而落,那么,你的剑自然就有了去向。”
陌白不再辩驳,不再油嘴滑舌,他屏息注视着易子夫的每一个动作,一改平日中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此时他的心中满满的是一股动力,而这股动力便是雁归村所有人给予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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