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此人一脚踹去,顺便低声道:“你他娘的月钱不想要了?”
清晨时天空出现薄薄雾气,时而有未知名的燕雀鸣叫、飞过。
攸小苏坐在香樟树下打坐练气已近一个时辰,廖云锦过来叫攸小苏吃早点,身后却有两个家仆形影不离。
饭后攸小苏继续练气,廖云锦知其在准备武试也不打扰,就在一边看着,无聊了扯扯袖子或是逗逗池塘里的鱼,午饭后如此,晚饭后也是如此。
廖云锦不能出府,攸小苏也不想出府,除了端木山林来一趟约定武试见面时间,其余五日内就在这简单、单调的生活中度过……
今年武试参加人数为八千四百六十七人,像往年一样稍逊于文试。
武试是京城一次盛会,于文试相比极具观赏性、娱乐性,为日复一日生活的百姓家增添一些色彩,届时有皇族来观看,也有将门,甚至朝中文臣也颇为关注。不要说每日为生计奔波的街头小贩,更不会错过如此商机,提前一夜便来英武场门前抢占摊位。
这天,廖家所有人早早起床,拜祭先祖,对廖云天沐浴更衣,廖正安摘下自己佩戴的玉佩挂在廖云天的腰前,在先祖面前说些语重心长的话。
朝阳升起,一缕阳光照在攸小苏脸庞,攸小苏闭目、盘膝坐在院中,刀平放在膝上,双手扶于刀面。攸小苏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练气,而是在静心。
从昨夜开始攸小苏就激动不已,到了清晨更甚。十四岁少年,背井离乡来京要在数万人前打败每位对手改变自己命运,怎能不激动?像是打了一辈子的光棍马上就要入洞房了,怎能不激动?所以要静心,只有心静了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并保持住状态。无论打架还是洞房都是如此。
廖云天在廖家全体人员的注视下上马车的同时,攸小苏推开廖家的侧门迈了出去,攸小苏并不是不喜有人相送,只是怕难得静下心又乱了。
在攸小苏刚出廖府不久,一个身穿蓝衣仆装之人从侧门探出左右瞧瞧,便窜了出来,还不忘把门带上,此人便是廖云锦。廖云锦出了门优雅的走在街上,没走几步想想自己这身装扮,便改为大步流星的奔向英武场。
廖正安送走儿子回到屋里喝着茶问道:“攸贤侄呢?”
“老爷,攸公子从侧门自己出去了。”
“嗯,也罢。那云锦可还在房中?”
“老爷,大少爷走后,小姐就不见了……”
“不见了?俩人守着说不见就不见了?”
“老爷别生气,小的这就叫人找去。”
“找?还找个屁……该干什么该什么去吧。”
待仆人走后,廖正安一声叹息:“女儿大了,果然外向啊。”
英武场是京城最大的演武场,可容纳近十万兵将演习,和平年代演习减少,每当武试前两月便开始动工,改造成偌大的比武赛场,八万的观众席,上百的擂台,上千彩旗飘扬在四周。距离武试开幕还有一个时辰,观众席已坐满七成,小商小贩游走在其中,贩卖各色商品。
英武场内到处都是菜市场般的喧闹,却有四处安静至极。这四处分别处于英武场东西南北,筑高台、垂幕帘、遮阳伞、红木桌椅、花瓷茶具、九味真果,一看便知这都是为上宾所候。
能坐在此处代表着国中地位的举足轻重,端木柯坐在东方的高台一脸不耐烦的闷头喝着茶,身侧坐着一位年纪相仿的老者,老者一身华贵,抬着二郎腿,磕着瓜子,瓜子皮从嘴中频繁喷出,高台上、衣衫上、胡子上随处都是。嘴中还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一脸兴高采烈的模样像是四岁的孩童。
老者可能觉得自己说话太无聊,想和端木柯交流一下,转头刚要说话,一个瓜子皮从口中喷出带着些许口水画出一条弧线直接贴在端木柯的脸上。
端木柯浓眉一挑、一脸紧绷,左手不知从哪掏出的手绢擦了擦脸,看都没看一旁的老者,口中骂道:“他妈的,被耍了……”
西方高台上,靳元勋道:“啧啧……看到端木老儿那表情没有,真精彩,回去得好好和那几个老不死的讲讲。”
修子贤一旁道:“没看到,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廖云锦进了英武场便开始寻找攸小苏,找到后场因为没有记牌不得入内,所以只能坐在观众席等待武试的开始。
这时一个小贩走过,看到廖云锦一人独坐,便上前道:“小兄弟,武试独家密报,所有参加选手身家背景、武功身法应有尽用,如果兄弟想武试前下注保你赚的盆满钵满……”
廖云锦直接道:“没兴趣。”
小贩不甘心,又道:“猜小兄弟定是有亲戚参加武试,我这有八尺锦布、朱砂、狼毫,如果想为参加武试之人助威,光坐着可不行,我可以为小兄弟你做面旗子,等小兄弟亲戚登场,看到这面助威旗子,肯定信心大增,一鼓作气打败对手。”
小贩看廖云锦一点反应也没有,便寻找下个顾客,谁知刚走出两步,廖云锦突然开口道:“买买买……”
攸小苏手持记牌进入后场,所有参加武试的人都在此地等候入场。攸小苏没有找到端木山林和吴有天,便想到前场看看,当从后场的通道处走出,看到已是座无虚席的赛场,听到如潮水般的声音。一颗刚刚静下心再次躁动起来,是激动,是兴奋,更是一种满足。
攸小苏现在知道,此时不可能在做到静心,于是闭上双目,倾听场内如潮如浪的声音,让自己的心跳尽快的适应这种氛围,已达到最和谐的频率。
这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前面那傻小子,让让……别挡路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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