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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初次见面(1 / 1)

我回到家中,关上了房门,随手把书扔在桌子上面,去冲了个凉水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然后往脸上抹了些止痛药膏,就走进卧室,一头躺倒在床上,睡觉。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脸上的肿痛折磨得我翻来覆去,而这时,肚子也开始抗议,怪我中午的时候只顾着喝酒,没有好好的吃一顿。看了下时间,还不到五点,由于老爸老妈今天都有事不能回来,我只好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本来我想泡碗方便面来应付一下,可是翻遍了厨房也没有找到一块方便面,而我又不想下楼去买(住在五层,而且没有电梯),那便试着自己做一次饭吧!

打定主意之后,我先查看了一下现有的原材料:大米、面粉、肉、蛋、奶都有,蔬菜也有五六种,油、盐、酱、醋一应俱全。我回想老妈平时做饭的情景以及一些家常菜的样子,之后便不再犹豫。菜刀凌空飞斩,黄瓜、西红柿等蔬菜在案板上跳跃,鸡蛋壳跑进油锅里凑热闹,油盐酱醋一勺全舀。

一个小时过后,我把饭菜端上了桌。此次的战果异常丰盛:一碗软中带硬的蒸米饭,一盘黑白相间的炒鸡蛋以及另外两盘支离破碎、面目全非的以至于连我自己都叫不上名字的炒菜,另外还有一小盆尝起来颇有些味道(咸味)的清澈见底的汤。看着这些成果,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正待我要“享受”这顿丰盛的晚餐时,门铃响了。我十分诧异:这个时候,爸妈都去外地开会了,会有谁来敲门呢?带着疑问打开了门,刹那间,我呆立当场——一个年龄约在十八岁左右的女孩姿态端庄地站在我的面前,她精致的脸庞稚气未脱,但却展现出一种从容不迫的神态,在她洁白的脖颈上戴了一条银色丝线的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只指尖大小的彩色蝴蝶,一身淡紫色的短裙,将其身材充分地衬托出来。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只是含笑地看着我,不发一言。我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把目光强行移开,于是,一个让我想要大打出手的小家伙映入眼帘——那个把足球踢到我的脸上的小男孩。

此时如果我的面前有一面镜子的话,一定能够看到一张扭曲的脸,展现出两种截然相反的表情,就好比在饥饿时,刚想要咬一口美味的蛋糕却忽然发现上面有一只苍蝇;好比在烈日下刚刚想进入游泳池里玩耍却忽然发现水面上漂浮着许多垃圾。似乎是未来迎合我的想象,这小孩把右手中的棒棒糖拿到嘴边,十分享受地舔了起来,他的左手还时不时地挠一挠那一头乱发。

可能是注意到了我的异状,面前的女子连忙开口道:“你好!这是我弟弟。”他把小男孩拉到前面,“我听他说下午玩儿的时候不小心用足球伤到了你,我特地带他来向你道歉!”温柔的话语,仿佛天籁一般,让我如同身在云端,顿时忘掉了所以的烦恼。

“对不起,大哥哥。”这句话不合时宜地打断了我畅游云端的思绪,而且这小孩还伸出他那只没那东西的小脏手要和我握手和好,唉,佳人在侧,只好伸出左手和他握了一下。她看着我们的握手,轻声地笑了出来。

小孩收回手后,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似地,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把棒棒糖在此放入口中,扭头向楼下跑去,把他姐姐晾在了这里。

“不想请我进去坐坐吗?”美妙的声音再度传入耳中,我一时有些犹豫,由于我的性格比较内向,所以我以前还从没过有请女生到家里做客的经历,即使是我在大学交的女朋友小雯也没有到过我家。最后,我竟然出乎自己意料的侧身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进入客厅,她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旁,而我却十分紧张地坐在离她很远的地方,这情况好像是我在她的家里做客一样!她看到我拘束的样子,便对我微微一笑,这一刻,我终于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一笑倾人城”。

为了打破这种僵局,我试着想说点什么。我发现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盯着桌上的那本我从漂流站拿来的黑色封面的书,便问:“那个,你也看过这本书吗?”她竟然一时语塞,片刻后,方才有些愕然地望着我,“你说这是什么?”“书啊!怎么了?”我莫名其妙的说。不料,她竟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哪里是什么书啊!这是一个笔记本。”

“笔记本吗!何以见得?”

“你看,如果是一本书的话,怎么会在正面和书脊这两个地方上不写书名呢?其次,这背面的字显然不是印刷上去的,而是手写上去的。”

我从她手中接过,仔细地看了看,确实如她所说,更向一个笔记本,便问道:“这么说你以前见过这个本子了?”她一边作苦想状一边慢慢地靠到柔软的沙发上,然后故作深沉地道:“理论上算是见过吧!”我顿时乐了,“什么叫‘理论上’?”

她神秘地晃了一下洁白如玉的食指,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我可以先提醒你一下,千万不要试图打开它,否则后果会很严重的!而且,”她有些幸灾乐祸地看了看我脸上肿起来的部分,继续道:“你好像已经领教过一些了吧,呵呵!”“这……你怎么会知道?”

看着我疑惑的样子,她又补充道:“我的却知道很多有关你的事情,而且我还知道很多你会感兴趣的事情。不过,有些事情,是要慢慢来的,否则我怕你接受不了!比如说,现在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但我却知道你叫‘林一龙’。”“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在天一市,我可是威名远扬的,男女老少哪个不知道我的名字。”

她并没有理会我的吹牛,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你右脚的小拇指上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对吧!”这句话真实让我震惊,我的这一小秘密从出生到现在除了我自己,也就只有我爸妈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呢!

未等我开口询问,“这是什么味道?你这里好像有东西烧焦了!”她站起来,环视四周,于是,她的目光落在了客厅一旁的桌子上,那里,我做的汤还在自在地冒着热气。“这是你做的?”她睁大眼睛十分好奇地看着我。

“嗯,那个,今天我爸妈都出差了,我只好自己做饭。由于以前没有经验,所以……”我此时不知道是应该为自己“成功”地作出一顿饭而感到骄傲,还是为自己的糟糕手艺被一个女生看到而感到丢脸,所以,我干脆不去看她,只是自顾自地回答。

听了这话,她却向一只发现了老鼠的小猫,快步走过去,左手拿筷子,右手执勺子逐个品尝起来,哪里还有一点刚才的稳重大方。我心里暗道:这个女孩怎么变的这么快啊!真是可惜了我第一次做的饭啊,我连一口都没吃,现在还饿着呢。

我原本以为她只是好奇,想要尝一下,谁知她却一本正经地坐了下来,不紧不慢地一口一口吃着。

这下我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能呆在一旁看着。虽然有些可惜,但我也知道自己做的饭并不好吃,她怎么会吃的津津有味呢!难道说她已经饿了好几天?或者是……

远处的夕阳正在缓缓走下地平线,在这短暂的黄昏,室内:一人苦苦思索,一人默默就餐,显得十分安静,仿佛是在播放一部文艺性的无声电影。这时,一声十分轻微的“滴”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也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看到桌边的她,流下了一滴眼泪。

此时的我真是慌乱到了极点,可恨这些年来读书、写字、听课、考试,怎么就没有一个老师教过我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做呢!?如果她是小雯的话,我当然可以走过去轻拍她的肩膀,或是让她在我怀里哭一场。可我们只是初次见面,怎么能随便占便宜呢。还好,问题自己解决了——她擦去了泪水,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转过头来冲我展颜一笑,“抱歉!我只是有些激动了。今天我终于看到了希望,这么长时间的等待没有白费!”我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因为我已经沉浸在对“梨花一枝春带雨”这句古诗的回味中了。

“哎,一龙,你在听我说话吗?”

“啊,额,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还没有吃饭吧!真不好意思……我,来给你做吧。”看着这道美妙的身影走进厨房,忙碌起来,我心里的某个地方似乎被触动了一下。

大约二十分钟后,随着饭菜香味的传来,她两手各托着一个盘子走出了厨房,正要将其放在餐桌上,(此时上面还有一些剩余的劣质品摆在那里)我连忙道:“放在这边吧!”

我看着摆在面前茶几上的丰盛菜肴,虽然用的都是同样的材料,但炒出的样式却大不相同,或许是不想伤我自尊吧!

“快点儿吃吧,凉了就不好了。”她把一碗米饭和一双筷子递了过来,我连忙小心地接过。她则坐在一旁,用两只小手托着腮,看着我,我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一时竟没尝出是什么滋味。

就在这时,钥匙在锁孔中转动的声音响起,我还没来得及把口中的饭咽下,门就开了,老爸老妈走了进来,让我大吃一惊,差点儿没噎着。这两位更是惊讶,“儿子,这位是?”我正被饭呛得喘不上气,她则连忙说道:“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一龙的同学……”她依旧是从容不迫地对答,我听着她随口编就的谎话,真实自叹不如。“……那我就不打扰了,以后我还会再来拜访,再见。”说毕,她便在我父母赞许的目光向门外走去,我连忙追上去送她。

走在小区内的小路上,“你怎么成了我的同学?”“呵呵,刚才那种场合,你想让我怎么说呢?”我无语。“好了,就送到这里吧!”前面就是小区大门了。“你不住在这里吗?”“是啊,怎么了?”“这么说,那个小孩也不是你的弟弟了。”“这都被你猜到了,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呵呵。”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这个吗,暂时保密!如果你能把那个本子打开的话,就会全部明白了,当然,我指的是不去强行开启。”

“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这个本子,它有自己的名字,叫做‘流光’,你一定要把它保存好啊!”她向前走去,留下我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地。

“流光。这真是个不错的名字!”我自语道,“不知道有没有叫‘溢彩’的本子,哈哈。”她本已走出了一段距离,这是又转过身来,对我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向前走去。

太阳已完全落到了山的下面,天空显得有些昏暗,路旁的高大挺立的杨树上,树叶无力地摇动着,就连知了也停止了吵闹。有微风吹过,卷起一阵尘土,我摘下眼镜揉了揉疲劳的眼睛,再戴上时,看看路上,女子已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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