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梦境中解脱的王大胆觉得浑身发软,使不上力,心脏仍然在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他翻身下床,忽然,眼睛停留在床头的杯子上,那里面,似乎还有小半杯没有喝净的酒,他有些迟疑的推开值班室的门,清冷的空气登时充满整个屋子。门外来接班的老徐冲他打了个招呼:“嘿,大胆,你还是大胆啊,你昨晚连太平间里面都去巡查了?我白天都不太敢进去,那里面阴森森的,吓死人了!不过,刚才院领导说了,虽然晚上咱这是锁门的,可太平间的门也不能老敞着呀,让我跟你说一声,下次进去出来的时候,要记得锁门。”王大胆有些目瞪口呆的听老徐说完这番话,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昨晚,到底是不是梦?他赶紧问道:“老徐,你认识咱医院后面看仓库的老刘吗?”老徐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道:“嗯,认识,怎么了?”王大胆松了口气,看来,真有这么个人。可老徐后面的话却让他再次感觉全身发冷:“那老刘的尸体就在咱这的太平间里,唉,这老刘两口也是可怜人,老伴心脏病发作子先走了,老刘受不了这个刺激,就在送她来太平间的时候,突发脑溢血,也随着去了。老两口无依无靠的,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王大胆想起梦里那把自己往上推的手,那不断和自己说话的模糊人影逐渐清晰,那声音分明是:“王老弟,快睁开眼,我明天不能和你喝酒了。呵呵,我其实早就死了,我就要走了。王老弟,你不要生气,我是怕你害怕才没和你说实话。你还年轻,还是再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吧,不要老呆在这里了。你若是念着我送你回来,就把我和老伴找个地方埋了吧。”那清晰的人影又开始逐渐模糊,被一只只泛着青色的手拉了下去,沉入了黑暗与阴冷之中。
王大胆愣愣的站在那里,觉得眼睛有些发涩,他用力的揉揉眼,喃喃的道:“老刘大哥,放心吧,我会把你和大嫂葬在一起的。”他转身拿起床头的半杯酒,仰头喝下一半,将另一半洒在地上,然后不顾老徐奇怪的眼神,大踏步走了出去,他要去找院长,要把他的大哥大嫂领回家,完成大哥的心愿。
柳海隆是市交通局的局长,每年交通局里的修路架桥资金多达几十亿元,自然找他办事送礼的人可以称得上是络绎不绝、踏破门槛,柳海隆不管是谁,也不管修路还是架桥,在他心里送礼其实就相当于是“拍卖”,价高者中。
这天,志田建筑有限公司的老总王志田来到柳海隆的办公室,就是为了市里建设立交桥项目来送礼的,刚一进门就见柳海隆跟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说着什么,脸色十分难看,王志田心想现在来真不是个时候,这投标的事情现在说可能不合适,不过这个王志田心里明白柳海隆是认钱不认人的主,大不了就是多一张银卡的事儿。
柳海隆见王志田进门,示意小伙子离开,王志田见小伙子走了,就立马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上了,这柳海隆眼睛一亮,看这阵势买卖来了。
“王总!是什么风让你亲自到我这里来了啊!”柳海隆先跟王志田说着客套话,身体向后靠在办公椅上。
“呵呵!柳局!我是看您有些烦恼事,这不来跟您解忧来了!”王志田十分会说话。
“嗨!你是说刚才那个人吧?”柳海隆皱了一下眉头:“他是我老家的一个穷亲戚,来找我办事的,你说说我怎么就摊上了个这个亲戚,找我办事还TMD空着手!”柳海隆收礼习惯了,遇到空手的自然就不待见,这话其实也是来敲打王志田的,他也是来找自己办事的。
王志田自然理解柳海隆说这话的意思:“哎呀!柳局我看您呀就不要为这事烦恼了,您看看这个,这是我们公司建设四环立交桥的投标书!”
柳海隆接过来王志田手里的档案袋,打开一看,投标书里面夹着一张存折,他打开一看储存现金4000万,存折角上写着6个6暗示密码。柳海隆顺手将存折放进手提包里,然后对王志田说:“老王呀!你这个投标书内容不错,我看这立交桥工程给你我也放心了!”
“呵呵!”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柳海隆接着说:“现在到吃饭时间了,要不你就在局里凑活一顿算了!”
“这怎么好意思呀!今天柳局长帮了我们公司,这顿我请了!”王志田早有准备。
柳海隆跟王志田一起来到全市最豪华的林梅大酒店,点了1万多块的菜,又打开了2000多块一瓶的内供酒,抽着九五之尊牌香烟,一边吃一边喝,一边客套一边劝酒,一会儿两个人就喝了两瓶多。
柳海隆这次真是喝高兴了,谁知喝完酒一起身,“噗嗵!”一声躺地上就不动了,王志田赶紧就打120,柳海隆还没有到医院就一命呜呼了。
这人死后头7天,魂魄还没有到阎王殿报道,四处漂泊,柳海隆也一样,他回到家里想看看小他十几岁的妻子,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他妻子正和一个野男人在床上激情四射,急的他破口大骂:“你这个**!老子头七还没过你就开始找野男人,给老子戴绿帽子,我掐死你!”柳海隆掐了过去,但他没想到他怎么也掐不住,而床上的一对男女还在缠绵起伏。
柳海隆实在是难过至极,没有地方可去,就来到交通局,想看看他生前的老同事们,一进交通局就听到局里的一些人在议论。
“那个TMD柳海隆总算得到报应了!”老张骂道:“早该死了,不办人事的畜生!”
“就是!狗R的,贪了不少钱!工程都是豆腐渣,桥塌路陷,坑了不少人!”小刘又接了一句。
柳海隆听着别人的辱骂,气的喘不过气来,但他说什么,做什么别人都听不到看不到。他生气的来到他的办公室,刚到门口就看见王志田和几个工程公司的老总们也在骂他。
“奶奶的!我刚给了他4000万,没想到这个狗杂种就这么死了!”王志田骂道。
“你那才4000万,我更冤了,我们公司修的桥马上就竣工了,这个死鬼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那可是一个多亿呀!”李总又接着骂。
其他的老总们也都破口大骂,骂什么的都有,柳海隆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心一横直奔阎王殿。
黑白无常把柳海隆带到了阎王殿,阎王爷命牛头马面要将柳海隆关进第14层地狱,受鞭策之刑,这柳海隆跪地求饶:“阎王爷呀!我不能进地狱呀,我还有用呀!”
“哦!你说说你还有什么用?”阎王挺吃惊,别人来了都喊冤,这柳海隆却说自己还有用。
“我刚才看到你这里,奈何桥准备整修,地狱马上就要扩建,刑拘就要改良!我生前就是做这些事情的,正好可以给您出出注意帮帮忙!”柳海隆乞求着说。
阎王爷向边上的判官招了一下手,判官把柳海隆的记命薄递给了阎王爷。
阎王爷一看,大发雷霆,在柳海隆的判决书上写到:
修路路陷,修桥桥断。
吃拿卡要,贪污受贿。
劳民伤财,人面兽心。
蒙蔽地府,罪加一等。
挖心掏肝,刀山油锅。
不进十八,仇恨难平。
牛头马面一看阎王爷的批示,立马将柳海隆绑上刑架,用一根大铁钳在火上烤红了,“呲啦!”一声将柳海隆的肚子钳开,再用一个水瓢装的挖心瓢,将柳海隆的心直接挖了出来。
柳海隆大声的惨叫着,但牛头马面并没有停下,他们将一个印有“贪”字的火红印章烫在柳海隆的心上,又是“呲啦!”一声,一股白色的烟雾升起,随着一声惨叫,柳海隆的心上出现一个“贪”字,牛头马面又用同样的方式将一个“贿”字烫在柳海隆的肝上,然后将他的肚子用铁绳缝上,这铁绳每公分处都有一只半公分长铁针,每缝一公分柳海隆都要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缝好后牛头马面将柳海隆丢进油锅,煮了七七四十九天,最后把他挂在十八层地狱门口的木杆上,以警示其他人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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