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呵呵地捡起掉在地上的方彤,朝她送了个飞吻,刚好看到从老总办公室走出来的宋以晴。看到我和方彤的互动,或者说是看到我,她的吓得脸都白了。
我的心情忽然棒极了,我冲她挥了挥手,“我回来了。”
宋以晴的脚崴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方彤竟然热情地上前去捡了,然后还故意大声惊叹:“哟,以晴你真了不起,现在成了‘孙夫人’就是不一样!你看看这合作,多‘好’啊!”
说着还用那厚厚的文件拍了一下宋以晴的后背,拍得宋以晴一个趔趄,脸色极差。
一旁正在对镜贴花黄的小公主沈曼茹闻言,娇滴滴地哼了一声:“夫人什么夫人,只怕是地下的吧……惊鸿倒了就转身贴上孙总,结果现在孙氏也倒了霉……啧啧啧,当真一个活脱脱的扫把星啊。”
杨靖文的惊鸿终是因为阿道夫的事情倒了,宋以晴自然不可能跟着吃苦,如沈曼茹所言,转身就投向了别的男人的怀抱。大概是报应,宋以晴新钓的老总,看起来也撑不了多久了。
“瞎乐呵什么呢,现在整个概念都在为弥补这个漏洞头疼,你们几个还有心情在这里耍嘴皮子。”
行政部部长,概念的高冷女神殷岚出现呵斥,顺便往小公主头上拍了一记。她转身看向我,一向冷冰冰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个微笑,“顾惜,欢迎回来。”
我点头应了一声,看着同事们全都闷头开始干活,这才站起来走向了安从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请进。”
我推门进去,看到那个几乎没什么变化的男人,温和地笑了笑,“安部长。”
“回来了?”他从公文中抬起头,对我点了点头,“一个小时前刚到吧,怎么不休息一下就过来了?现在倒时差吧?”
我摇头,“没关系的,反正也想早点来这里处理好事情……”
安从的电话忽然响了,他对我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看了看眉头紧锁,接起电话走了出去。
“黎先生?哦,好,r先生也要来吗?”
我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安从顿住脚步,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有些人真是躲也躲不开,我怎么忘了,他已经回到了这一行。
洛夕离开后,r就公开了自己身患dd的事实。
多传奇的一个故事,孪生兄弟中的哥哥逼着弟弟画画挣钱的非道德行为,最后变成了附属人格为了保护主人格所为,所有的一切全都逆转。
现在的r代替我成为洛夕的代理人,而洛夕的任何一幅画,都成了“遗作”。
因为洛夕消失了。
而且就算不消失,r废掉的右手也已经不能执笔再作画。
那件事沸沸腾腾闹了好一阵,炒作之嫌自然必不可少,最后出了权威的诊断后,才逐渐被众人接受。
即便这三年中我离开了这个圈子,又怎么会对这件事毫无耳闻?
意识到安从还在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对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关系。
安从很快结束了电话,问我,“要一起去吗?”
本来我回国之后的职位是销售部总经理助手,走个流程再过些日子,便可以晋升为副经理。
这是原来的安排。
也就是说,按原来的安排,这一次会面,我是一定要去的。
但是……
我握紧了拳头,摇了摇头。
即便已经过去三年,我还没有收拾好我的心情,我还没有自己能平静地面对r的把握。
安从明白我的想法,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么你今天就当是来报道一下,剩余的时间回去休息吧。”安从顿了顿,又苦笑着友情提醒,“他们这次会在杭州待一个星期左右。”
“我请假一个星期。”我自然明白安从的意思,也毫不客气地请了长假。我想作为一个刚回公司工作上班,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请假的员工也是有些少见。
谢绝了方彤和陆晓夏的接风宴,我走出概念的大楼,坐地铁到了西湖边上。
西湖边的桃花已经谢了,柳树郁郁葱葱枝叶繁茂。夕阳将湖水染得一片金黄,白发的老夫妻坐在湖边的长椅上聊着家常或是旧时相恋的故事。
我在一边仿佛小偷一般贪婪地听着,把自己当成其中的一个,渴望着拥有一场天荒地老。
年轻的情侣笑骂着经过,心中那种微弱的刺痛无处可匿,我苦笑着站起来选择离开。
单身狗,尤其是老单身狗,可真不是好当的。
我感叹着转过身,却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个人正遥遥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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