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安从拉过我的手,让我坐在他身侧,“我们的时间还很多,不用这么赶,你再试几件吧。”
我点头,跟着店员再次走了出去。
靠近橱窗的地方放着很多婚纱,店员跟在我的身后,一边帮我提着裙摆,一边介绍。什么材质啊,面料啊,设计啊,在我心里其实都无所谓。
因为婚礼对现在的我而言,只是走个流程,结束我目前混乱的状况,安定下来仪式而已。
至于和安从的感情,我相信在日后相处的日子里,肯定可以再慢慢培养出来。
我和安从在一起,这样对谁都好。
“顾小姐,这一件婚纱是法国著名的婚纱设计师……”店员的声音再次从耳侧传来,我不得不转过头听她的讲解。
摆在橱窗前的婚纱无比耀眼,而它之后站在橱窗外的男人,也无比显眼。
我穿着一身为安从披上的婚纱,与他隔着那层玻璃相望,粗线条的店员专心致志地背诵着介绍词,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
我看着他眼中的情绪渐渐崩溃为名为绝望的碎片,看着他唇畔僵硬的线条化为自嘲的弧度。
最后还是我先移开了视线,转过身,随手指了一套婚纱,“就试试这套吧。”
店员应了一声,拿下婚纱就要带着我往更衣室走去。
我蹲下身帮忙抱着婚纱长长的裙摆,微微侧过头,橱窗外再没他的身影。
一阵轻微,尖锐却无法忽视的疼痛,电流般蹿过心脏。
看来,是我的心肌炎还没有根治吧。
和安从吃完晚餐回到家中,天已经黑了。我拒绝了安从的十八相送,只让他送到一楼大厅。
按下上楼的电梯,低头翻找包里的钥匙,鼻尖若有若无地溜过一丝酒味。
我不由想到了那次安从送我回家,小张发酒疯的事情。不由笑了笑,不知道又是哪个为了公司应酬的年轻人。
小张最近似乎找到了女朋友,安从刚才还在饭桌上和我抱怨,小张上班的时候老走神办错事,说要扣他的工资。
我走到房门前开锁,扭头看到了那盆绿萝。
被剪得难看的它,竟然真的活了下来,嫩嫩的顶心处舒展开了叶片,长势喜人,不由伸手去摸。
我笑了笑,又很快收回了笑意。想起埋在土里的备用钥匙,伸手去找,却发现找不到。
我一愣,正在奇怪,房门忽然打开,我还没回过神就被拽进了屋内。我被按在大门上,带着湿意的吻落下,带着咸涩的味道。
我背过手要去开门逃出去,背后的锁却落下,我被扣住双手的手腕按在墙上。
吻还在继续,吞没我的呼喊,夺走我肺内的空气,粗暴而绝望。
我狠狠咬在他的唇上,他吃痛松开,我伸手便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把他推开,他摔在餐桌上,带落当初我和他一起选的桌布,和放在桌布上面的杯子。
我伸手摸到身后的开关,打开灯,看到跌坐在一堆碎片中,一身狼藉的r。
我喘着气擦掉嘴上的血,拉拢挣扎中松开的衣襟,站到他面前,冷声命令:“滚出去!”
他像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样,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冲上前去拉他,拽他,打他,踢他,他都一声不响地硬扛着。
我打的没了力气,跌坐在地,被他一把抱住。我顺势恶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上,咬得鲜血透出他的衣服,濡湿一片。
我流着泪推他,破口大骂:“你为什么又要出现!r你他妈给我滚出去!”
他将头埋在我的颈窝中,摇着头,“顾惜,求求你,不要再赶我走了好不好……”
温热的泪浸湿我肩头的衣服,“能不能不要和别人在一起,能不能就和我在一起,为什么你不肯接受我,为什么就一定不肯接受我……”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哭,第一次见到他像个孩子一样对我说着任性的话。
顾惜,你到底是有多狠,才会连r都被你逼得哭泣。
我不知道,我们这样互相伤害的日子,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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