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实闻言眯起他的双眼,向司空要问道:“那不知这三条谷规是莫一生前辈所立,还是轻语谷的第一代长老们所定,亦或是莫一声前辈与轻语谷的一代长老商量而来?”
司空要挑了挑眉道:“这我倒不知道了。”
史实笑道:“我倒是听到了一种说法。据说这原先莫一生前辈在轻语谷只是受不了神农谷的死规矩,而携妻儿来到此隐居,却未自立门户。但怕无聊人打扰就请了当时承影山庄的庄主设了阵法,并立下了‘看不顺眼不治’的规定。但在莫一生前辈故去时,轻语谷不久就变成了宗门,而一条规定也变成了三条规矩。不知这个说法是否属实?”
司空要打了一个哈欠,便重新朝向香柱,既没否定,也未肯定。
没得到答案,史实却还是满足一笑,他心底知道这已是肯定。
史实离香柱较近,他这一笑,出的气将香柱上的烟气吹偏,上面的香灰也被震落,落入香柱下的小铜盆之中。
这时莫轻语的眼睛也随着烟气而走,虽然他的眼睛看不见,但他的心却能看得透亮。
他忽然道:“这香柱烧完,若毒未消,吴尤的灵识还未归位,会如何?”
司空要这次开口了:“若毒消,吴公子的灵识未归位,那他与那位姑娘的灵识只能存活一个;若毒未消,吴公子的灵识未归位,两人的灵识都会被吞噬,然后消散。”
莫轻语皱着眉头,以手托颚喃喃道:“果然,果然……”
莫轻语很冷静,他一向优雅冷静。
但史实却急了,向司空要大声道:“你为什么不事先说明白再让他进入识海?”
司空要皱着眉道:“我说不说他都会去。既然这样,我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史实愣了一会儿,他很想反驳,可却无法反驳。
他虽然和吴尤相处不久,但他出自史学名家,自认阅人无数,以他的判断吴尤确实无论怎样都是会去的。
一个人若是肯为了一个人挡刀,那么第二次也就显得不那么困难了,何况只是赴难呢。
不过这一会儿的时光,他还是相出一个理由。
他向司空要道:“你如果早告诉他,他总会加倍小心。这万一他若大意可怎么办?”
史学者总是喜欢在某些事上较真,这大概是史学者的通病了。
司空要闭起眼睛,反问道:“你认为吴公子会是一个那姑娘还未脱险而自己生命无忧就会麻痹大意的人?”
桌上的鸡爪未动,史实的嘴却像是被人塞了满嘴的鸡爪,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
谁知过了半晌,香柱又去了现有的四分之三,史实看着残余的香柱,叹了一口气,向司空要道:“依你看着这次吴尤成功的把握多大?”
司空要未答,还是闭着眼睛,养着神。
史实也不生气,摇着头笑道:“哎,我看不出吴尤的修为,但凭他带伤过铁索,可见其武技是不错的,年纪轻轻倒是可惜了。”
司空要忽然睁开眼睛,道:“那倒未必,我在为他抹香灰察看了他的识海灵识,发现他的灵识伸出有很大一块是被封闭着的。连我都看不出是什么封印,不,倒不如说那不是封印,倒像是被冻住了。”
史实道:“这又如何?”
司空要望着香柱道:“他这人身上似乎有很多谜团,这样的人不像会是死在吞识散这种毒手中的人。”
史实心想这不是废话吗,正待说话,莫轻语却先开了口。
莫轻语微笑道:“他们要醒了。”
随着话音一道蓝色的光穿过屋顶冲天而起,轻语谷暗下来的天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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