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九月听见他的话，心里一惊，错愕地提问。
他并没说话。
九月看着他沉默的模样，心里忽然一紧，满是愧疚的心情。
她一直以为他们要见的人只是不在这里，但是还活着。但，原来那个人已经离世，而他们说回去其实是去扫墓。
那么，那个人是谁？会是他的母亲么？还是……
“我说了不要问。”
他一直记得那个人离开时的模样。他拼命地抱紧那人，撕心裂肺地哭喊，哀求……但最后还是离开了他。那人坚决地闭上眼睛的模样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嘴角那一抹苍白的微笑，简直就是恶梦。
这么多年来，那种罪恶感一直萦绕在他心间。每当别人甜美地睡着时，他总是瞬间从梦里惊醒。梦里的画面永远只有那恐怖的场面。
“对不起。”九月似乎感觉到他身上的哀伤，内疚万分，微微低下头，九月咬着下唇，“我不该这么多事还自以为是的。”
被别人提起自己不愿意想起的人，那种痛苦她十分了解。
她没想到，自己好心帮忙，却似乎无意间加深了他的伤口。
他此时像只受伤的狮子。鬃毛全都塌了下来，脸上再也没有那嚣张得意的勇猛，尖锐的利爪也颓废地藏了起来。就算他再怎么隐藏，却怎么也掩盖不了他身上那道伤。
这样的他，让她更想帮助。
***
从那天起，九月就特别努力地筹备着自己的惊喜。
她决定放手一搏。
今天，她特意请假，就为了赶紧把一切弄好。
当她把一切都安顿好后，她才发现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他还没下班。那么就静静地等吧，反正等她吃完晚饭，他也该到家了。她一定要努力做到最好！
***
其实，他七点就从公司回到家了。
但是，看着一片漆黑的屋子，他忽然有点不愿意进去。
以往下班，都有她叽叽喳喳地跟在身后回家。一回家，家里就灯火光明。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只有自己的日子。今天她忽然请假，他本不想同意，但还是闷闷地答应了。
就这样站在大门前一个小时，他终于因为饥饿和寒冷而打开家门，踏进家里。
家里果然如他所料，一片漆黑。
他就知道。她都请假了怎么可能乖乖待在屋里？这傻子，伤口好不容易快痊愈，结果又出去外头野。
心里的一丝期待瞬间磨灭，商祺将公事包和钥匙扔到鞋架上，换上一双家居鞋后，这才打开灯。
低着头，他本要就这样走进房间，眼前却忽然出现一道身影！
“欢迎回家！”
女子的声音高高的，语气中满是真诚和欢喜。
商祺心里错愕，但依旧保持淡定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着小丑衣的人。
这个小丑跟九月以前扮过的不太一样。这个更为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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