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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混沌与纠葛(2 / 2)

[恩,今天没来吗?]夏至环顾了一下四周,在花海的中央发现了熟悉的白色长发。[又在照顾他的宝贝花了。]

[喂,老头,我来了。]夏至走上前去,拍了一下老头的后背。[老头!你今天又发什么……呃!?]

人影转过头来,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朦胧光芒的淡金色长发,如同无暇蓝宝石一般的清澈双瞳,比常人尖长少许的耳朵,细长红润的嘴唇微微地张着,露出了里面雪白的牙齿,亚麻色长袍下,背部的曲线如同猫一般优美,正在轻抚花儿的手纤丽而白皙。出现在夏至面前的,不是那个不良的色鬼债主,而是一个如同神话中精灵一般美丽的少女。

[咦?啊?小姐,我……]夏至向少女伸出手,不想少女突然大叫了起来。

[啊啊啊!!!]

[什么人!]随着一声怒吼,一道灰影猛地冲到夏至身边,少年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把长剑就架到了脖子上。充满杀气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

[给你3秒钟时间站起来离开这里,不然我就将你砍成几百块拿去当后山罗多兽的饲料!]

[老,老头,是,是我啊!]夏至全身僵硬地楞在原地,少年第一次感到如此剧烈而冰冷的杀气,他现在就像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一样,一个手指都不能移动。

[是你啊,小鬼。]老头收剑回鞘,吐出一口气。[早点说啊,我差点就一剑砍下去了。]

[老头,她是谁啊?]夏至安抚下狂跳不已的心脏。指着尖叫完后,依然蹲在原地玩弄花儿的少女说。

[哦,算是我的孙女吧。叫红雅。红雅·丽。]老头的脸上露出的神色搀杂着怀念,内疚和疼爱。他慢慢的走到少女的身边,用手轻轻地抚mo着她的长发。而女孩却是面无表情,仿佛没有知觉一般。

[她……]夏至察觉了什么,但是却无法开口。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这孩子,小时候出了点事故。肉体的伤虽然好了,但心里的伤却无法治愈。从那时候开始,就不会哭,也不会笑了。对外界也很少做出反应。为了防止她出事,千辛万苦才教会她,一遇到陌生人就要大声的叫。]老头眼中的神色愈发的悲哀。

[老头……]夏至第一次看到原本飞扬跋扈又好色的怪老头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好了,不说这些事了。]老头牵着女孩的手,让她坐在一旁的空地上。然后摇了摇脖子。从地上捡起另一把破破烂烂的“扇子”丢给夏至。

[不是吧,又要加重啊?]

[你一个手拿一把,用我前几天说的姿势扇个5000下!两个手要同时动作啊!]

看着夏至老老实实地双手挥着扇子,老头叼着香烟沉思,(不过几天的时间,这小鬼就慢慢地适应了如此苛刻的训练,进步的速度也十分的惊人。他到底是什么人呢?从拿到的资料上看只是个因为事故流落在地球的普通骑士而已。但是,他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过人资质。恩,脸蛋也是水准以上的……不知道他的母亲是个怎样的大美人啊……)

就这样想着想着就想歪了。不但一脸色咪咪的,连口水都在不知不觉之间流了出来。坐在老头身边的女孩则是面无表情的一直盯着夏至看。

[呼哈!]夏至满身汗水地挥完了第5000下,唤醒仍是痴呆状态的老头。[扇子我扇完了,接下来该干什么?]

从妄想中被人唤醒是很不爽的事,老头板着张脸一脚把夏至踢下花田去除草,自己接着妄想。

[唉,就当是休息吧。]夏至蹲在花丛之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拔着草。太阳慢慢地落了山,少年看着鲜红的夕阳,在脑海中回想自己这几个月来的经历。初到时的孤独,与威尔斯帕他们的相遇,第一次交到朋友的喜悦,老头虽然表面上猥琐不堪,但自己还是在他不经意的举止间感到一丝丝的关怀。在不知不觉间,少年发现自己也变得开朗了许多。

[来到这里读书,真是太好了。]夏至微笑着,哼着曲子继续拔草。

就这样一边哼歌一边拔,拔着拔着,夏至的手肘突然触到了个软绵绵的东西。

[恩?碰到什么了?]

回过头来一看,本来坐在老头身边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自己的后面,一双不带任何感情的双眼正直直的盯着自己。而自己的手肘,正好死不死的碰在人家的胸部。

[对对对对不起!]面红耳赤的少年猛地站起身,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好。

而做为受害者的少女则是完全没有反应,只是稍微抬了抬头,继续死盯着夏至猛看。

[呃呃,红雅小姐?有什么事吗?]

[……]沉默。

[哪个,没事的话我就去除草去了。]

[……]还是沉默。

(和她说话也没用啊。)少年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过身去继续除草,红雅就继续地蹲在他的身边,夏至动一步,她就跟着动一步。两眼也一直盯着夏至不放。

(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头呢!?老头!快来救我啊!)被美少女盯着看是好事,但被一直盯了那就不太好了。

(我刚刚是做了什么,才把她招来的?)夏至拼命地苦思冥想,突然灵机一动,(对了,难道是我唱的歌?不对啊,那只是在地球时无意中听来,只记得歌词发音,连歌词不懂的曲子啊。)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夏至又哼起了那首歌。一边哼一边偷看女孩的反应。果然,在夏至哼起歌的同时,女孩那原本毫无感情的双眼顿时有了一丝的光彩,虽然微弱,但是却存在。

(以前好象听人说过,有个母亲一直唱歌给变成植物人的孩子听,最后终于讲植物人唤醒了。难道现在也是这种状况?)夏至试着停了一下,女孩眼中微弱的光芒便又熄灭了。

(是真的啊。)[哎哟!]夏至的脑袋突然撞上了什么东西。抬头一看,老头正双眼放光的看着他,就像是饿了一个月的人看见了一桌子的美食一般。而他的双手,则不停的颤抖着,嘴巴也不停地一张一合,显然是十分的激动。

[……红,红雅?]老头试着呼唤自己的孙女,但女孩却是一直盯着夏至,对老头的呼唤置若罔闻。

[小子,你再唱首歌来听。我减你一个月的苦役!]老头以无凄厉的眼神逼视过来,做为下等劳工的夏至也只能乖乖地遵从。

随着歌声的响起,老头在看到红雅的眼中微弱的光芒后突然流下了眼泪,随后又高兴地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包含着的辛酸和欣慰让少年也双眼泛红。

[好!小鬼!]老头背过身去擦干眼泪,用力拍了几下夏至的肩膀。[从我遇见你开始,你就一直给我惊喜,从你挥出的那一剑,再到今天你的歌。都带给了我无尽的惊喜!好!我瓦尔西昂·梵,在这里郑重宣布!你!从今天开始就不是下等劳工了!你升级为上等劳工!苦役的日期我减你10年!]

(这有什么区别?)夏至哭笑不得地想。

[以后你除了为我除草打杂以外,还要唱歌给我的孙女听!]老头先是一把抓住夏至的肩膀,再那脸凑近了恶狠狠地说:[要是敢对我的孙女做出什么下流的事,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的吧?]

[是!]

[大声一点!]

[是!!!!]

[很好!现在解散!明天给我提前一个小时来练习!不!是打杂!明白了没有!]

[是~~~~~~~]

[大声点!!!]

[是!!!!!!]

刚升级为上等劳工的少年的声音,再次将林中的飞鸟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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