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回京后定禀报父亲好好管教清珞,发生这种事也是我沈家教子无方。”
“沈相确实教子无方。”君彦承面色如水平静无澜,最后二字却咬的极为轻。
空气骤然凝固,沈漠尘知君彦承已内含怒意,上前再拜,“还请殿下宽恕!”
君彦承低头看着极为谦卑的沈漠尘,话锋一转开口问道:“当时本宫身中梅香散之毒不能识人时沈卿在何处?”
“回殿下,臣在……”
沈漠尘停顿不语,转念一想抬头迎上君彦承的目光,显然他已经猜的十有八九了,便正色答道:“臣在殿下书房外刚好经过。”
“但微臣并不知道当时太子已身中梅香散之毒,未能及时救驾护主不力还请殿下降罪!”
言辞愤慨,恨不能畅,沈漠尘倒吸一口气,暗暗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君彦承面如镜湖,却深不见底。负手似随口问道:“沈清珞是沈卿的妹妹,又不知本宫中毒,沈卿见那时情景就没有一点心思吗?”
沈漠尘立刻拱手一拜,“臣不敢,臣自幼听家父教诲只知精忠报国,光宗耀祖乃为臣为子之本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沈家已举家效忠殿下自然事事听从殿下吩咐,珞儿若真能得殿下倾眼是家族福泽所在。”
好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彦承眼睛微咪,“本宫只是随口问问,漠尘不要多想。”
君彦承负手转身走到窗边,抬头望向星空月光如昼,皎洁空悬。
“今日之事确实蹊跷,念沈相劳苦功高此事本宫不会再追究沈清珞的过失。”
“谢,殿下!”沈漠尘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跪谢君彦承。
君彦承黑色的眼眸星光闪过,潭水泛起波澜,话锋一转,“不过着幕后黑手本宫也绝不也不容放过!
“漠尘,此事交给你秘密行动务必查的水落石出!”
“是!”
“夜深,退下吧。”君彦承语气略显慵懒。
见沈漠尘躬身退下,君彦承却一脸难色,汗如豆珠,颓然倒坐在地上。
“主子!”苻坚刚推开门本想急报,便君彦承倒坐在地上大叫一声小跑上前将他扶起。
“传令下去今晚之事不得对外宣扬!”君彦承眼睛猩红,痛苦捂着胸口犹如烈火烧心一般。
“早已吩咐下去了。”苻坚皱着眉头将君彦承扶到圆椅上坐下,“另外一直派人在跟着沈清珞行踪,还未出城。是否要斩草除根?”
君彦承看向苻坚一眼,“不管是受何人指使,凭她今日孤身前来可见其野心,此人若留下必是后患无穷。”
苻坚点点头,“是啊,但她毕竟是左相府的二小姐,要想动她也难。”
听到苻坚无意发牢骚的话,君彦承突然停顿不语,若有所思。
“主子还有他虑?”
“马上加派人手保证沈清珞安全回京!”君彦承暗自一惊,胸口又传来一阵抽痛,咬紧牙关,看来置身暗处的敌人似乎很了解他的行事为人。
若沈清珞途中遇害,便会借此离间君彦承与沈家的关系,按照沈家在朝中的人脉和地位,此事定不能善罢甘休,首当其冲的必然是他这身在岐州却未尽道地主之谊的太子,此人必知他与沈家的关系,想以此离间。
若沈清珞此番平安回京却身心受损,此行目的众人知晓,只怕坊间不日就会口耳相传太子的风流韵事。威望定会下降,朝堂之上会掀起风浪,到时众口铄金,不容也无法辩解,难辞其咎。
人心齐,不摧自毁!虽然用的是一些小手段,但足以给他重磅一击,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兵不血刃,好毒的计策!
抓住苻坚的手臂,君彦承捂住胸口,剧痛再次传来,愈演愈烈,勉强隐忍从牙缝中对苻坚说道:“快……”
“噗!”
君彦承还未说完,一口鲜血喷出,一部分血迹还残留在嘴边着实一惊。
君彦承大骇,猛然思悟:这不是梅香散!
“主子!”苻坚半蹲下来,冲门口喊道:“来人,快传太医!”
“主子!主子!主子……”
苻坚的话在君彦承的耳边渐渐消散,眼皮越发沉重,视线朦胧模糊,随即陷入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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