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仙界知道关于他们的一切。
知道他们的能力逐渐成熟,能够为己所用,所以才要他们五人一道上平逢。
知道他们现在被妖物骚扰,处于麻烦的境地,所以才挑中这个时机提出要求。
知道他们对调玉的仇恨,不会坐视不理,所以才以复仇大计为诱饵,让他们选择搭上平逢这条大船。
冬饮冰负着手,在桌前踱了两圈,嘴角挂上了无奈的笑容:
“你们信不信,如果我们上了平逢,他会叫我们当前锋,一马当先,为他们当铺路石。因为我们不值钱,在平逢眼里,除了浮世外,我们都是妖物。我们唯二可以利用的,是我们的能力,还有对调玉的恨。”
浮世没吭声,在这种时候,他的身份尴尬,不出声倒是最好的选择。
百里在沉吟后,总算开了口:
“我不管。不管是不是利用,是不是棋局,我都要去。”
为了我,为了你,为了整个岳水村,我都要报仇,哪怕是被人利用,我认。
后面的半句话,百里没有说出口。
冬饮冰哂笑了一声,盯着百里,反问:
“我只是跟你们说清楚利弊,你以为,我们可以不去吗?”
似乎是怕百里不懂自己的意思,她又加强了一下:
“所以我刚才说,我不想去,可我们不得不去。”
无由醉懒懒地一摊手:
“怎样?我不去,他们还能把我硬绑了去?”
冬饮冰转身,顺手一记漂亮的暴栗,叩上了无由醉的额头:
“小少爷,我问你几个问题。这场战争,你觉得谁会赢?或者说,你希望谁会赢?”
无由醉委屈地揉着被敲痛的地方,随口道:
“仙界吧?调玉那家伙脑子有病的,让他赢了可怎么办?”
冬饮冰含笑看着他:
“对啊,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调玉真的赢了,他……有没有可能来找我们这几个逃窜犯呢?”
无由醉浑身一凛。
冬饮冰抱着胳膊,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森林,像是自语,又像是在不疾不徐地讲述一个既定事实:
“是了,调玉赢了的话,我们就危险了。这样的人,总会记挂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和已失去的东西,要是他真能颠覆仙界,那么,等他取胜,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我们的。”
无由醉思索了一番,觉得有理,继续问:
“那仙界赢了,不就正好?”
冬饮冰摇摇头,再次反问他:
“怎么能算正好?我问你,若是仙界赢了,而我们未曾施以援手,而只是束手旁观,你觉得,战争结束后,他们会怎么对付我们?”
无由醉终于安静了。
冬饮冰继续说了下去,面容沉静得不像是在叙述与自己切身相关的事情:
“现如今这世上,处处都是妖。到那时,仙界出兵剿灭调玉残兵,必然会有一场针对妖界的屠戮。少了这岳水山上的五个妖物,又有什么人会在意?”
冬饮冰扭过头,用指节轻敲敲桌面,笑得无可奈何:
“一群不能驯服,又实力非凡的妖,仙界怎么能允许他们存在呢?”
是的,如冬饮冰所说,这是他们无法拒绝的一场棋,或进或退,已经不由他们自己做主了。
冬饮冰以一句话,结束了他们这次的谈话:
“我没有别的话可讲。我只能说,我要的,是在战争结束后,你们每一个人都活着。到那时,我们向仙界证明了自己的立场和忠心,再一起回岳水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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