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愿见无灵这副表现,便觉得心中有股不妙的预感。
他是深知无灵对于北府军,尤其是对冬饮冰的憎恶的,昨日诛仙台上,好不容易挣脱了风牢后,无灵甚至打算点兵率弟子直接冲去漱风山庄,将那五人悉数擒拿回来。若不是有无回师兄摆出强硬姿态,要求禀过掌门师兄再行事,又恐怕难免一场恶战。
无愿对昔日无由醉法力被封的事情,只是少有耳闻,对于他在平逢的横行,虽有些微词,但也不至于像无灵那样排斥,直到昨日他挥手纵风时,他才意识到,无由醉的法力之于他们,竟然是如此压倒性的恐怖!
而与无由醉直接交手过的无法,从昨天起,也陷入了不正常的沉默中。
他恐怕也意识到了,无由醉的强大,略有些诡异。
他正考虑着这件事,无灵便向无法问道:
“昨日你与那无由醉交手,感觉怎样?”
无法皱眉,年轻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困惑。
没错,是困惑。
不是反感,不是厌恶,不是惊惧,而是困惑。
他的回答,也叫无愿心中一惊:
“比掌门师兄,或许差不许多。”
……竟强悍至此?
对于这个回答,无灵却是一副并不意外的模样,他冷冷地笑了一声。
无愿忍不住发问:
“师兄,掌门师兄如何说?对那五人,我们是否要……”
无灵伸手,拦住了他的话头:
“掌门师兄说,此事不必再提。”
无愿也和无法一样皱起了眉:
不必再提?可这大闹诛仙台之事,已经捅上了仙界,上达天听,平逢众弟子也人心惶惶,虽有明令,不准谈论此事,可难道轻飘飘的一句“不必再提”便能掩饰过去?
似是看出了无愿的疑惑,无灵哂笑:
“师兄说不必再提,那就是不必再提。”
无法细细地看着无灵的眼睛,试探地询问:
“那么,师兄有何计划?”
无灵却并不明说,唇角微扬,负手望向远方,话中有话:
“早就埋下的种子,它会有用的。”
说完这话后,他转向了另一侧,问自己的弟子浮来:
“净微何在?”
浮来规规矩矩地上禀:
“回师父,净微正在如幻殿静养,她受伤颇重,需得调理些时日,才能来见师父。”
无灵却是一副心情不错的模样,随意挥了挥手:
“不急,让她多休息些时日也是好的。在此事之中她也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呢。”
无愿见无灵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忍了忍,还是追问了下去:
“师兄,掌门师兄究竟如何说,你又打算如何做?你可方便与我们透露一二?毕竟这也是事关平逢上下的大事,我们如果一无所知,行事难免也会受到掣肘。”
无灵歪过头,看向了黯然殿的方向,确定无回不在近侧后,才含笑道:
“其实也没什么,浮世曾从我这儿偷过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和他真正想要的东西,有那么一点点不同。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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