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饮冰的手书上还写了些什么?”
明执仙人脸色相当古怪,但还是如实答道:
“冬饮冰的手书上……”
……
“吾等与调玉山高海深之仇,自不言说。北府军旧部,君既不欲用之,可暂借于我,权作攻伐调玉之兵……”
将这份手书丢回给冬饮冰后,无由醉理着怀里火狐狸的皮毛,啧啧了两声:
“半文不白的。要我写,就是,北府军的人我带走了,别瞎逼逼。”
冬饮冰用手书敲了一下他的额头,无由醉哈哈笑着揉了揉前额,继续唠叨:
“怎么着?小冬,你当真要打调玉啊?不怕仙界那些老家伙坐山观虎斗,到时候收了我们的渔翁之利?”
冬饮冰笑笑:
“只是把他们带出去而已,打不打,什么时候打,我说了算。再说,才百人而已,怎么够呢。”
这话里透出的野心,让无由醉怔了怔:
“小冬?你……真要去打调玉?”
冬饮冰看无由醉的神情,心知他在想些什么。
她何尝不想过和平的日子,与他们四人一道逍遥山水,好不自在,可她们现在是什么身份?背负着累累罪名从平逢出逃,还带着一群叛逃仙界的昔日部属,而且调玉近来的那些动作,实在是可疑得紧。
远不到逍遥的时候啊。
就算不去攻打调玉,将这些昔日旧部放在身边,也能稍微令仙界投鼠忌器些。毕竟,长右山谷之事若真的昭告天下,那对仙界的名誉,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样一来,起码他们能和仙界达成暂时的平衡与制约。
可迟迟得不到冬饮冰回应的无由醉竟烦躁了起来,他望了一眼外面攒动的人头,陡然把怀里的火狐狸往下一放,起身道:
“漱风山庄他们住不得。我一会儿出去,要他们另寻个地方住下!”
对于无由醉突然的发作,冬饮冰颇为不解,她同样站起身来,奇道:
“怎么了?你初见他们的时候不是很高兴吗?”
无由醉来回踱了两步,一张俏脸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这是我们五人的地方!是我们的家!他们凭什么……”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就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话说得不妥。
这些人,哪个不是跟他们出生入死过的兄弟?若是当年不是他们声势太过,功高震主,北府军那两万人,也不至于去做了他们五人的垫背!
沐浴在冬饮冰责怪的视线下,无由醉别扭地团团转了两圈后,咬牙硬邦邦地甩下一句话:
“……他们不用出去,我出去住!”
说着,他一把抱起迷茫的小狐狸,就往外走去。
冬饮冰眉心一皱,扬声喊道:
“无由醉!”
无由醉背对着她,站住了脚步。
他的一身靛蓝色的长衫,被从窗外拂进的微风吹得翻卷起来,而他被玉簪挽起的黑亮的长发,也被风卷起,在空中划出漂亮顺滑的弧度。
他抱紧了怀里的狐狸,闷声道:
“小冬,我知道我话说得不对,只是……我不想再看见有人死了。你懂么……”
冬饮冰自然是懂。
但她看得出来,无由醉并不是因为这件事而发作赌气的。
他到底在隐瞒什么?别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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