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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山中遇险(2 / 2)

“哈哈,”美延故作惊讶地试探道,“姐姐不会说那真神就是面前的金甲山神吧!”

“小哥可不是一般的人,你真说对了。”柱子媳妇说道,“你看山神正用目打量你呢。”

美延不由抬头,那神像虽面目严谨,却似有人间烟火之气。他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步,一边似心虚地说道,“姐姐您开什么玩笑呢。”

“我可没心情开玩笑,”柱子媳妇反而一本正经的样子,“你张大眼睛好好看看!”

美延没有上前,也没有张大眼睛,他需要时间考虑。

“你跪下来求神,自然有你的好处。所谓心诚则灵嘛!”柱子媳妇见他不进也不退,就紧跟了一句。

跪下?美延还没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他下意识地向下望去,供桌下的幔帐似乎在微微晃动。他装作听话的样子,半蹲下来,做出下拜的动作,徐徐低身的过程中,眼睛却射向供桌下面。有人!他突然起身,一个上步冲到供桌前,想一把将藏匿之人揪出来,但还没伸过手去,就觉脚下一软,地板从中间断开,整个人站立不稳,直落下去;惊讶之间,他本能地去触暗室的墙壁,想借力提升,冲出暗室的大门,却听头顶有人急呼一声:“快关门!”紧接着“哄”的一声巨响,光线被隔离出去,接着是铁栓上栓的声音。

不好,美延在心中大叫一声,定住心神,就势一个翻滚,又向下落去,同时把自己横着推到墙面上,顺着墙体滑到地上。凭着刚才一瞬间的光亮,他看到地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埋伏。但当脚稳稳踏在地上后,他还是小心地站着没动。他闭了会儿眼睛,让自己适应黑暗的环境,然后慢慢朝四周摸索着。周围都是石墙,地面也是石砌的,上面并没有铁锥、尖刀之类的机关硬物。

他懊恼着自己的大意,同时考虑着自己所在的位置,想办法如何把自己救出去。暗室并不宽,但很深,以他的功力是无法直接冲上去的。他想了想,还是借用墙面,先飞身跃起,蹬上一侧墙面,再借力发力向上一窜,虽然到达顶端,却无法推开那扇门。

他再次落到地面,上面的门比他想像得还要沉重。

他暂时无计可施,只能调整一下心态,坐下身来。耳边却忽然传来哗哗地流水声,地面上马上就有了湿漉漉的感觉。有人在往里灌水!想来这策划者担心他武艺在身,不放心,要灌水淹死他;就是淹不死,也可以更快地把他憋死。

喊叫是没有用的,暗室太深。就算能传出去,也有一些村民恰巧来祈祷,可既然他们要置他于死地,这个时候是决不会让任何“恰巧”发生的。

脚下的水漫得越来越快,出乎他的意料。要不了多长时间,水就会漫到他的肩膀,淹没他的头顶。虽然他会潜水,但在水注满整个暗室后,又会怎样?

他再一次尝试飞身跃起去撞击暗门,但那门似乎比石墙还要坚固,他再一次落了下来。

脚已经快支不住地面了,他有些心烦意乱,没着没落的。可毕竟是经过风浪的,在这个时候明白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他俯下身子,让水冲刷着面庞,涌进耳朵和鼻子里。这样几次后,他的心似乎定了下来。忽然一道亮光在脑中一闪,那是真儿的身影。“她讲过这前后沟村里都有了不得的排水设备,村里每家都连着,上下几个出入口,”他抬起头想着,“这里有进水口,就一定有出水口。真儿,真儿,等着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出去的!”

想到这个,他潜下水去,沿着最下面的墙边开始转圈摸索敲打,不时得浮上水面换口气。这么来来回回几次,终于发现有一块石砖与其他不同。

他飞身掠起,在水面上深吸一口气,将全部内力推至右手之上,又潜回水中,将手按在石砖之上,用力一提,硬生生将石砖拽了出来。美延心中一阵狂喜,却发现水并没有向石砖方向流动,伸手向里一探,原来里面并没有被打通!才刚的喜悦瞬间化为乌有,一股怒气遏抑不住涌上心来,一拳打在石壁里面,却觉得水顺着手臂的方向向外流去。“真是有心摘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美延浮上水面静待水位下沉,却只是发现水上涨得慢了些而已。原来上水比下水要快,暗室被灌满是迟早的事情。好厉害!这设计者就是要置人于死地!

美延气着自己的鲁莽和小心眼。如果不是想证明自己更强,要抢在欧阳逸前面查出真情,如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心头一颤,从没有过的恐惧从心中扩散开来,渐渐贯穿了全身,压迫着他,无力自拨。

美延的思绪随着水面来回晃动着,恍惚间,似乎感到那粼粼而动的水面上映着一个身影,娇嫩而妩媚,俊俏而动人。有时候人就是这么世俗现实,毫不怜悯内心的感受,任由所谓的理性去压抑心灵因不肯妥协而徒劳的挣扎。现在静谧无声、生死存亡时,他第一次不再回避,真正面对自己的内心:耳边似乎悄悄传来的私语,正是镌刻在心灵上的呐喊,他爱她,不是眼神或动作带来的诱惑,更不是燃起的□□;是他整个生命的泛滥,一如现在上涨的水面,奔流冲击着他的身体。他所能感受到的一切美好中都融进她的气息,充斥在他的世界里,弹奏着一曲系着爱的情歌。留住,要留住她永恒的、连衣带裙裾上也闪耀的光辉,带给他新的奇迹。

对于自己的身体和灵魂,这个明明白白的面对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让他在水中挺起脊梁!

真儿,为了要向你表达,我也要出去!

美延浮在水中,他已经可以挨住头顶的暗门。长剑在手,虽然这把宝剑还算不上削铁如泥,但作为凿撬的工具,还是得心应手的。

作好准备,用全身之力最后一搏!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上面依稀传来,像是人的脚步声和铁索拉动的声音。门渐渐向上提起,美延放下举着的宝剑,眯起眼睛以适应外面的阳光。

“二叔?”美延惊讶地盯着李二叔。

“快,快上来再说。”李二叔打着手势,伸手去拉他。

美延从黑咕隆咚的水中跃了出来,“二叔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我是路过?”二叔一着急就有些结巴。

“路过?”美延抖着身上的水滴。

“是啊,我是来给你二婶求个神签的,”二叔搔着头皮,眼睛不去看美延的样子,“这里有个暗室,村里人都知道的。这也是村里排水的一个通道,你们外乡人一般是不明了。但这通道可以两头封死形成一个暗室。我,我过来时,见水从出口溢出来就过来看看。”

美延笑了笑,他不是没有疑惑,但现在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向二叔一拱手说道:“多谢二叔求命之恩,如果不是二叔及时赶到,我还真有可能命丧黄泉呢。”

二叔见他不再追问,脸上显出轻松之色,忙又催促道:“这不是说话地地方,咱们快下山去吧。”

“好。”

两人出了神庙,美延因二叔在身边,一时放不下架子,不管二叔如何劝说,只是不肯脱下湿漉漉的衣服拧上一把。二人就这样别别扭扭走到半路,突然见真儿沿着绿荫丛中的羊肠小径向这边跑过来,已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真儿也看到了他们,就停下来,一边喘吁吁地擦着头上的汗珠,一边吃惊地望着他们,说道:“你身上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你的事办了吗?”

“你的问题好多!”美延笑道。

“人家这不是着急嘛!”真儿不好意思地也笑了。

美延把刚才的经过简单向真儿描述了一遍,然后问道:“不是让你到城里去找画师了吗?你怎么跑到这儿来啦?”

真儿眉头紧锁,似乎思潮起伏不定,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二叔欲言又止。

美延故作惊讶地“哎呀”一声,然后说道:“我忘了件事情,我的宝剑鞘还在山神庙里呢。”

“宝剑鞘?”真儿知道他的宝剑一向是缠在腰间的。

“对啊!”美延张大眼睛。

“那我们回去拿吧!”真儿立刻明白过来。

美延顺势推了二叔一把,“二叔,我和真儿去拿剑鞘,你先回去吧。”

“还是先下山吧,万一再有个什么事呢?”二叔心事重重地劝道。

“没事,有再一没有再二,我们会小心的,你先走吧。”说着一把拉起真儿,不顾二叔再三好言相劝,就往回走。

二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一个人下山而去。

见二叔已走出老远,美延停下脚步,望着真儿问道:“为什么你会来这里?”

真儿犹豫了半日,方才说道:“我在城里走了几个画铺,正要回客栈时,突然,听见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回身四顾,却没见一个熟人。又往前走,又听到那声音,却像是你在呼唤我。我开始以为是幻觉,可那声音似乎一声比一声强烈,不用竖起耳朵就能听得清清楚楚。与此同时心底无端蹿出一股强烈的恐惧,整个人像被抽去筋骨一般,这样的天气竟然不停地打寒噤。我努力撑住自己,顺着那个引领我的声音向前走,越走就越感到你有危险,不由拼命跑了起来,这一跑心里更乱,不知不觉就跑到这儿来了。”

美延死死盯着真儿,深邃的眼睛变得更大、更圆,熠熠闪光。

他踏着地上丛生的杂草向树林深处走去,真儿一言不发顺从地任由他拉着往前走。在一棵被藤曼攀附缠绕的大树下,美延停下脚步,再次盯住真儿,像掉进她的眼波中不可自拔。

“从离开京城,这一路上我一直都在挣扎,刻意去忙碌,好不要去面对自己的内心。”美延轻声说道,“我的家世,我的地位,我的骄傲,还有我的底气不足,让我这个没在世俗中的成人不敢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我怕,怕我的自信被打倒,怕你会笑话我的痴傻。”

真儿在随他前行时,就隐隐有了一种感觉,那时时在她心头翻动的情愫,又何尝不是她不敢面对的。

“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痛苦吗?”美延接着说道,“欧阳逸来后,一种巨大的威胁摆在我面前;更让我害怕的,是你一下子就和过去不同了!爱笑爱闹,说话俏皮,行动可爱,甚至连脑子都不爱想问题了,整个成了要人疼要人爱,揪人心撩人意的小精灵。从那一刻,我就跌进了无望的深渊,我们朝夕相处,但我却无从向你表白,也没法向你求证。只能每时每刻压抑自己,用一些谎言来欺骗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装出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刚才在暗室中,空气一点一点变得稀薄,在我将要无法呼吸的时候,脑子里闪现得全都是你,这时我才真正去面对我的心,我知道你在我心里无人能替代,我没有办法不爱你。而你能听到我的呼唤,只能说明我们心意相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真儿眼眶里盈满了晶莹的、包含着深情的清泉;她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嘴角,俯首无语,潮红中带着点点惆怅飞上了双颊。

他捧起她的脸,用手将她因奔跑而散在面上与汗水粘在一起的几根秀发轻抚到耳后,然后把自己温柔多情的唇印在她柔软纯洁的唇上,她的身体猛然一颤,抬手想推开他,但他把她搂得紧紧的,紧得一丝空隙都没有,紧得似乎永远都不想放开手。

她紧紧的闭着眼睛,感觉着唇上波荡开的炽热,有点慌乱,有点被动,一种全新的,又似乎是在心里期盼已久的感情,翻江倒海般泛滥开去。

他贪婪地吸吮蠕动着,越来越狂野,像要把她融化在自己身体里,湿漉漉的衣衫把她的衣服都透湿了。

她深深地缠绕在这种情感里,心尖跌宕颤动的同时,身体也随之飘了起来,世上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良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答应我,别让我错失一辈子,痛苦一辈子,等事情一办完就和我回家。”

真儿用双臂横过他的腰,环住他,把头深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亢奋的心跳。在心里默默说道:“我也想啊!可错失一辈子正是我们的宿命!”

他因她的柔情而以为她已默认,欣喜地俯下头,再次亲吻她的柔丝。

她抬起头,因眼中的凄然而不去看他的眼,只是拉着他的前襟说:“你都湿透啦。”

美延快活地笑了。“湿得值啦!”

真儿陪着他笑着,心里的波澜却来回翻滚。“走吧,林子里阴气大,我们去太阳底下晒晒。”

“我又不冷,再呆一会儿。”美延情意缠绵。

“他们等得着急了,”真儿脸红着说,“还有啊,我们正好去看看他们藏信号的那个树洞。”

美延不情意地被真儿拉着向树林外走去。

两只花蝴蝶翩翩而来,“好美啊!”美延望着它们在花间起舞,不由赞道。但话一出口,就发现了自己的错误。真儿盯住那蝴蝶已是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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