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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变生不测(2 / 2)

“你还没说什么事呢。”

“你会知道的。”

“我不了解是什么事,如何让我答应你?”美延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求你了,就算是你还我救你的人情。”二叔可怜巴巴地说。

“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不能保证别人。”美延发誓般一字一顿地说道。

“哎——”二叔仰天长叹一声。

又集在客栈里,大家脸上都有兴奋之色,个个目光炯炯,闪耀着喜悦之光。就连一直留在客栈里的甘草也是喜气洋洋的。

“怎么,我们的主角现在是第一个出场,还是要等到最后继续压轴?”欧阳逸调侃道。

真儿嘴角一直咧到耳根,露出雪白晶莹的贝齿。“我有些憋不住了,我要先说。”

“洗耳恭听。”美延做了个请的手势。

真儿依然保持着笑容,似乎那是在颂扬她的成功。“我去了李姐姐家,她开始还是那些个话,毕竟事情涉及到她的父亲。其实我也不大确定她到底对这画轴有多少了解,只能把画中有利害关系讲到最大。在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后,她竟然说出了一个让我始料不及的事情。”

“什么事?”大伙同声追问。

真儿环视众人,对大家的表情很满意。“她竟然说那画不是他父亲交给她的,是有一天早晨莫名其妙就出现在她家院子里。画上附着一张纸条,告诉她画里有她父亲知道的秘密。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画上有什么端倪,那天拿给我看也是想碰碰运气。当时告诉我说是他父亲留下来的,是为了让我不多心。”

“有这样的事?”美延显出半信半疑的样子。

“就是说还有人知道官银的事了?”欧阳逸也接口道。

“正是。”

“那我们现在也可能就在那个知情人的监视之下。”欧阳逸表情严肃地说。

“她的话有几分可信?”美延既像询问,又像自问。

“我也有怀疑,可是她有什么必要骗我呢?”真儿对李艳梅还是信任的。

“看来我们得再去找找那画师,让他给我们画个找他做此画的人的画像。”欧阳逸道。

“别急嘛,人家还没说完呢。”真儿摆摆手,仿佛别人的插话打断她的思路,“你们知道嘛,李家姐姐还有个重大发现。那小轴子是用一根细丝带绑着的,那丝带打成一个双蝴蝶结,那结很特别,让她立刻想起一个人。”

“她知道送画的人是谁?”美延忍不住又问道。

真儿看了他一眼,却没出声。

“她没告诉你那人是谁?”欧阳逸紧盯着真儿,从她脸上的表情判断着。

“有,但她只说是一个朋友,当时她不肯说出小轴子的真相也是为了不给这个人找麻烦。”

“那她自己去找那人了?”美延问道。

“是的,可人家根本不承认。只是她趁对方不注意,偷偷拿了那人练字扔掉的废纸,回来后找了几个先生给看过,说与那字条上的字有些相似又有些不似,好像是别人模仿那人的字一般。但她又说,那人是个好学的,双手都运笔自如。”

“这就是了,”美延点点头,“人在写字时都会有自己的独特之处。他虽是左右手写字,但脑子却是一个,有些提顿之处,是会很相似的。”

“就是这话。”真儿道,“她问了几个先生,也是这么说。”

“那她没再去找那人?”欧阳逸道。

“她说她很能体谅那人的处境,所以并没有再去找他。”

“所以也不会告诉你他是谁。”美延道。

“看来李家姑娘也是个重情重义有担当的女中丈夫。”欧阳逸不由感叹道。

“正是,”真儿心中也升起一团豪气,“而且她很感谢那个人,她家门前有监视她的人,也有那人派来保护她的人。”

“这么说,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官府的人。”美延接口道。

“而且与她父亲交好。”真儿跟上。

“不过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吏。”欧阳逸道。

“他所知道的也许还是李捕头告诉的呢。”美延又道。

“很有可能,”欧阳逸赞同地点头,“像李捕头这样的人,一生也没遇上这么大的案子,可能他根本只是得到了一星半点的线索,上报没有实据,家里人又不能告诉;压在心里,又担心害怕,时间一长,必是要找个出口宣泄出来的。”

“说得好,”真儿拍手道,“我当时这么一想就忙往回赶,让甘草化装了,依着这些条件去衙门口打探打探,你说吧,甘草。”

甘草得意地手舞足蹈,用大得使所有人都笑了起来的嗓门说道:“我敢打赌,那人一定是县里的县丞李若甫!他也是李家后沟村的人,与李捕头还是远亲。在衙门里上有知县,下有个很有背景的主簿,这二人才是有实权的,他只是个拿薪水,却主不了大事的人;不过衙门里的人说他好话的人多,歹话的人少;看来他也许真得知道些什么,想帮李家却又有不少顾虑,所以才想了这么个办法。”

“你说他会不会也知道我们在查这件事。”真儿看着他们两个。

“有可能,”美延道,“像他这样关心李家,没道理不知道我们去李家的事。”

“我们要不要去找找他?我可是都在他家门外绕了一圈儿了。”甘草也问道。

“现在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欧阳逸保持着一贯地谨慎,“我们只是从别人嘴里知道他一点点小事儿,人心难测,我们还是多了解些再做道理。”

美延动了动嘴角,但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好,那我们再去打听打听。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李捕头和秦寡妇的死与官银有关。”真儿道。

“这官银很有可能与安家有关。”欧阳逸道。

真儿一笑,说道:“应该是李捕头再查秦寡妇的案子时无意中发现了官银。”

“怎么碰巧就发现了呢?”甘草用双手支起下巴,拧起眉头。

“现在还真不好说。”欧阳逸道。

“但我们一定会查出真相的。是吧,甘草。”真儿冲着甘草说,甘草用劲点了点头。

“那你们也说说自己的情况吧。”真儿又转向他二人。

于是欧阳逸和美延把今天出行的情况详详细细讲了一遍。真儿认真地听着,注视着他们每一个动作,眼睛随着他们负有表情的语言而忽然张大或者弯起;她一动没动,只有脸上显现出来的迹象,表明她正在思忖着听到得每一个字。

当他们结束讲述后,她像平时那样喝了口茶,然后说道:“看来师兄你那儿探到不少东西:一个是他们所寻东西的样子,一个是有机会接近他们的老巢,还有一个嫌疑人邢东家。你呢,”真儿一指美延,“更让我大吃一惊,二叔竟然与些事有关。”

“我这边重要得不是这三点,”如果说欧阳逸先前因得到不少线索而面有喜色,那么现在他的面色上的红润已经一扫而光,“我知道了柱子媳妇的死因,也就可以肯定这个下手之人一定与荆园有关。”

“什么,”真儿的喉咙似乎被惊恐卡住了,用了很大得力气才又发出下面的声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又重复:“杀手与荆园有关,而且不是普通的弟子,他在柱子媳妇脖颈后用针,这个方法我们这一辈里只有我一个人才学过,师父这一辈里只有三个人会用。”

“这么说他真有可能是诈死?”真儿的面色由于刺激而变得苍白,双手握拳,像要随时诉诸武力一般。

“马上我就有机会去会会他了,我决不会让荆园因为他而受到玷污!”与真儿的激动相比,欧阳逸已恢复了平静,但那不是安闲,是暴风雨前积蓄力量的养晦。

“我也去。”真儿的声音像一阵疾风穿透了人们的身体。

“我也去。”甘草跺着脚。

“那我当然也得去。”美延一付护花使者的样子。

“我们都去,因为那可不是个一般人物,不过我们要好好谋划才是。”欧阳逸示意甘草给大家把茶添上。

“我有一种感觉,解决了一个,就能把一连窜的问题打开。”美延起身走到窗前,让外面吹来的并不清凉的过堂风拂过他的脸、手和脖颈,似乎这样能带来更多得灵感。

一阵扣门声,大家互相快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欧阳逸示意甘草开门。

“啊!”随着房门的打开,甘草惊呼一声,“铁链,你这也太快了吧。”

“我是飞毛腿嘛。”一个小伙子被甘草连拉带扯进了房间。

美延觉得这孩子似乎有些眼熟,像是那个在淮北小镇见到给真儿报信的小子。

“你是配得上飞毛腿,我想着你最快也得明天早上。”欧阳逸拍着铁链的肩膀。

真儿早递了杯茶过来,“来,坐下歇歇,这大热天的,先喝口茶,消消暑气。”

铁链诚惶诚恐地接过杯子,一叠连声地道着谢谢。

“这是淮北见得那个小后生吧?”美延问道。

“不是,那个是铁蛋,这个是铁链,他们俩个是一起的,看着像兄弟吧。”真儿笑着解释道,但也没解释太清楚。

铁链不好意思地憨然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捧到美延面前,“公子,您得回信来了。”

美延接过信,一边打开,一边问道:“看来我提供得地址也还好找。”

“可不是,”铁链道,“地方好找,而且那个周大成在地方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里也是高门大院,还养了不少家丁。见了我带走的念珠,立刻就带我去见了老太太,那老太太听说是为了那个飞鸟的事,就一边口述一边命他孙儿记录下来。您看看信就知道了。还有,那老太太问了我您在哪儿,和谁在一起等事儿,当听说您就和我们几个人,急得什么似的,非让周大爷带上人过来,估计这二三天人就能来。”

美延点头叹息。这周嬷嬷是美延父亲的乳母,她性情平和,思想稳重,从不耍小聪明,也从不以乳母而自居,看不起别人。美延八岁时,周嬷嬷得了场重病,痊愈后就整日怀恋过去,哀叹无法死到故乡,并不时与美延的祖母叨叨。于是美延的祖母就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儿子陪她回乡养老。那周大成就是美延父亲的奶兄,从小就是美延父亲习武的陪练,身上也有两下子。为人胸襟坦率,快人快语,就是有时候不知掌握分寸。他们回乡后就用那笔钱买了几十亩地,几年下来又在城里开了几个商铺,也算这里首屈一指的大财主了。每年他们都有信送到京里,逢年过节更是要派人给送些土特产品。

美延打开信仔细看着,浓密的睫毛几乎没有眨动过。真儿察觉到他脸有些泛红,显得有点窘;当他把信收起来时,把头转向一边,盯着屋里一件无关紧要的花瓶发呆,像是怕人们在他没有准备好之前就问他什么似的。

甘草和铁链互相飞快地对望了一眼,因欧阳逸和真儿都不出声,在耐心等待美延主动开口,他们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停了大半天,美延终于开口说道:“周嬷嬷果然知道那飞鸟的事,那是一对青玉双头鹦鹉。这个故事可有些年代了。”这正是一个长篇大套的开始。“那是四十几年前,京城楚馆中有一位名妓,花容月貌,才华洋溢,吟诗诵词,弹琴唱曲无一不通;当年不知多少王孙公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我舅爷,就是我祖母的弟弟,有一位至交,与此女子情投意合,为了给她赎身从良,也是费尽心机。后来那人还是想到了办法,为此女子赎了身。但从良后,他二人碍于家庭礼教,不能正式结合,一直拖到一年后,两人突然同时出走,不知所踪。他们离开后,人们才发现他所主管的户部大库里竟然有万两白银的亏空。想来是他用来给那女子赎身和与之私奔所用。可笑的是,那鹦鹉佩饰本是舅祖母所有,我舅爷真挚重情仗义疏财,当年为帮他朋友,拿出来让他变卖了好凑赎金,不想他竟动用了官银。舅祖母那时还年轻,自然气不过,大闹了一场后回了娘家,还是我祖母去接了她回来的。本来她最喜欢这双鹦鹉图案,因为这事,要把所有带这图案的东西都丢掉,又是我祖母用自己的妆奁锦匣把她的都换了过来。所以我家里才会有这样的东西。此事又过了不到几个月,在江西出了个沉船事故,据说淹死的一对男女正是他们二人。因没有主家,这库银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玉佩如何又会到了安家老太太身上?”真儿用手抹了抹前额,似乎想用这种方法让脑筋转得更快些。

“这安家是不是当年的船工,见那对男女穿戴不俗就见财起意,杀人灭口?”甘草说道,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你呀,”真儿笑得花枝乱颤,用手指戳着甘草的前额,“我看是在家里,听姜嬷嬷说传奇故事听多了。”

“那他怎么会有那个青玉佩?”甘草嘟起小嘴问道。

“这才是有趣得地方。”欧阳逸笑道。

美延也笑着说:“你看安老太太那一身做派可是像船工家的女人?”

真儿对头部的反复刺激似乎有了效果,她接上美延的话头,“安老太太一直在刻意掩饰自己,但有时候人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是不可能永远被抹去的。其实大家都能看出来,安老太太年轻时一定非常漂亮,就是现在这么大岁数也不能不说她风韵犹存。但是作为女人,我却感受到她骨子里有一股气质,真真是妩媚以极。”

“太对啦,”甘草信服地点点头,“我在扮作小叫花和我们乔装去他家时都与安老太太有近距离接触,她给我的感觉好柔好软的;就是她无意识歪在床上的样子,也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媚态。”

真儿更有信心地说道:“那是需要人从小十几年被不断□□而养成得,化到精神血液中的东西。平时千方百计回避隐瞒,可最是能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会不会是——”欧阳逸停下来,好像在寻找合适的措词。“安老太太就是那花魁女子。”美延似乎已等不及他的下文。

“这个可能极大。”欧阳逸说道,“就是她不是当年的花魁,也一定是个深知内情的人物。”

“我觉得她是花魁娘子的可能性更大些,”真儿道,“我在她家门口见到她时,就从面相上看出她是个脾胃不和之人;师兄你在给她把脉时一定注意到她的脉象里脾胃血气不足,对吗?”

“正是,所谓思虑过多伤脾胃是也。喜、怒、忧、思、悲、恐、惊与人的五脏是休戚相关,她各脏器均有不足之相,看来她不但思虑过甚,其他思想也不少。”

“邻居说她是从东南省份搬来的,可听他儿子说话却夹杂着北方口音,看来她这一辈子东跑西颠地换过不少地方。”美延也想到些细节。

“你再想想她家孙子孙女的名字,‘太平’、‘海晏’,她是多么希望她的小辈可以平平安安稳稳当当过一生呀!”真儿更是心细如发。

“要是这样,那双鹦鹉青玉佩许是被一分为二,作了定情信物,一人带一个了。”美延面色平和,心里却是哭笑不得。

“他们不是都死了吗?”一直没开口的铁链说道。

欧阳逸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口似的抖动了一下,轻声说道:“事故是可以伪装的,而沉船这种事就更要处理了。”

真儿的眼里闪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好像她自己的心已陷入到种种混乱的假设之中,而在心烦意乱之中,却又不得不去斟酌着各种理由,思考下去。

甘草和铁链望着刚才还有说有笑、现在却沉默不语的三个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安静地站在一边陪着他们发呆。

突然真儿像从封闭的、带有不安的内心中走了出来似的,双眸又集起神采,然后冲着欧阳逸说道:“师兄你不是说柱子讲那妖师得了个鸟形佩而兴奋不已,会不会他们也在找这鹦鹉佩饰,他们也与这一对痴男怨女有什么关联?”

“那青玉佩价值不菲,而那妖人却要找得是便宜东西。”美延说道。

“也是。”真儿懊恼地簇起眉头。

“那妖人也许知道了官家丢失银子的事,也来找这些银子呢?”甘草冷不丁冒出一句。

“但是万两白银说少确实不少,但说多也确实不多。那妖人费尽心机难道说就是为了这区区万两白银?”美延所言不差,他们蛊惑人心、殚精竭虑、步步为营,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重大秘密。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什么呢?”甘草又皱起眉头。

“但我们可以肯定安家一定有官银,李捕头一定发现了官银的线索。”欧阳逸语气坚定,更像是在给众人打气。

美延心中却十分失落,本以为自己可以在此地发现当年祖父失银的重大秘密,不想,节外生枝,冒出这一万两的官银来。

“会不会那玉佩与银子有什么关联?”真儿还是觉得把才想出来的线索又硬生生压回去实在太可惜了。

“这个我也想过,”欧阳逸延道,“可又有什么关联呢?”

“玉佩是打开埋藏银子地方的线索?”甘草也在积极动脑。

“这玉佩不值万两也有八千,如果处心积虑用它做线索,本钱也太高了些。当然如果它所代表的线索是更大的宝藏,那就另当别论了。”真儿道。

“一万两官银要用一万两的玉佩来当线索,是不是太滑稽了。”美延道。

“我明白啦。”一直只听不开口的铁链突然发言。

“明白什么啦?”大家都急着问。

“这两件事各是各的,根本没联系。”铁链表情严肃,一本正经。

“说什么呢。”甘草狠狠瞪了他一眼。

才开始有了一点头绪,一瞬间又一一被否定,大家不由有些泄气。

半晌,欧阳逸面色凝重地说:“这么一乱,我现在反而与景公子有了同感,这些事也许正是环环相扣,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摆到我们面前的却只是一团乱麻,让我们无从下手。”

“打开一个锁,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信心又重回到美延心中。

“那我们就动手去解吧!”真儿双眼圆睁,宣布道。

“现在我们就只有通过柱子去和老妖师正面交锋了。”欧阳逸果断地说。

“我们不怕!”甘草和铁链目光坚定。

“不过大家要小心啊,”欧阳逸口气一变,“我们也许已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以目前情况来看,也只能是入得虎穴擒虎子了!”美延望着大家,笃定地说。

真儿站起身走到窗边,“那我们都去准备吧。”

甘草答应着,却用身子挤了挤铁链。铁链摇摇头,甘草狠狠盯了他一眼,他只是摇头。

美延见了轻咳一声。俩人却惊得都低了头。美延丢过去个眼色,俩人会意,先走了出去。美延也随后跟了出来。

“是不是想说秀蝶的事?”美延轻声问道。

“是。”铁链声音很低。

“现在不能说,等处理完这里的事。”美延的口气从来没有过的严厉。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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