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着一个，像是一群狗似的，脑子里都进水了，或者被什么牵引着，嘴里念着咒语。其中握完手的一人忽然也走到了旁边，原来是替换刚刚端盆的人，两人相互交接了一下。还有一人在盆里拿出一条毛巾，拧了一下，快速折叠了一下，放在了摊开的手心上，像是在进贡一样。
所有握完手的人也都围在了端盆人的旁边，弯着腰，梗着脖子抬着头，双手摊开举过头顶，像是在渴求要什么东西一样。
末了，那主任也走过旁边，原来是要洗手，“尊敬的主任辛苦请用”周围的人异口同声。
那主任就那样快速地洗了一下手，取过毛巾擦了一下，还没放下，周围的人又开始念叨着什么咒语，伴随着“咒语”声，那主任手里的毛巾才递放了出去。周围的人像是一群饿狼，争着抢那主任手里的毛巾，跟抢食物一般，我勒个天啊！
那矮小的主任依旧绷着个脸，像是老子我欠他似的，刚一坐下，端盆的人端着盆走了出去，其他人又像是孙子一样围了过去，原来是在递烟，有的拿出打火机来，给那孙子点上，之后又围在了我身边，都凶神恶煞地盯着我。
那主任吸了一口烟，吊儿郎当地，沉默了几秒钟，“大哥小弟？”
什么玩意儿，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他说的不清，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啊？”我的心跳加速，因为旁边有人压着我。
“坐下来，往这里坐。”他嘴里叼着烟，示意我坐到他旁边。
站在我两旁的人，很迅速地把凳子向靠近他的位置放下，我被押着坐了下来。
“坐直了。”不知道又是哪个孙子狠狠地给我背后来了一拳。
我的腰像弹簧一样马上就弹直了。
“大哥小弟？”那孙子又问我。
“小弟——？”我迟疑了一下，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
“多大？”他有吸了一口烟。
“25——”我也不知道我多大了，脑袋里一片空白。
“那是小弟了，小弟，我现在说话你给我听好了——”他一口烟吐在了我的脸上，我眼睛都没敢眨的，瞧我就这点出息。
我怎么能听好，我的心七上八下的，什么状况我根本没有搞懂，你说的话我都没听见说什么，怎么样的能听懂？我去！
“俗话说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小弟，不管你在外面混得怎么样，即使你在外面是一条龙，来到这里也必须给我盘着，即使是一只虎，也必须给我卧着——小弟，这是哪里？”他的嘴角上翘，一边的肌肉抽着，像是要吃了我。
我糯糯地回了一声，“杭州”！
“知道就好——这不是你老家，是杭州！杭州离哪里最近？”他又问我。
离哪里最近，离你娘胎最近，真是的，我该怎么回答，“离江苏最近！”
忽然间一巴掌拍在了我肩膀上，“去你大爷的，离公海最近——”
我心想，公海是什么地方，还母海呢！
“三不管地带，我问你的问题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如果不老实，到时把你扔到公海里，没人知道——”他的烟吸完了，他把烟蒂很潇洒地往里一扔，旁边的人马上撤掉了“烟灰缸”，所谓的“哇哈哈”八宝粥罐子。
你娘，你吓唬老子是不是，可是我哪里敢反抗，谁知道自己下一秒是死还是活，他说什么就听着吧，一直应声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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