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紧接着又是一句“对”。
“不是不是，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你他娘的有没有前科你不懂？还大学生呢——”他是在讽刺我吗？
“没有——”我才反应过来。
“拿去查查，要是有，马上把你送到派出所——”他随手把我的身份证往那方形的桌子上一扔。
“小矮个”很恭敬地从桌子上用双手拾起来，“好的主任——”然后瞧了一瞧，像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他把我身份证放到了哪里。
这下子可好了，我的身份证都被没收了，如何是好。
“这张卡里有多少钱？”他拿出其中一张卡。
我怎么知道有多少钱，总之我的钱不在银行卡里，我办了很多张卡，具体有几张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没有钱——”
“小弟，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命重要了，钱乃身外之物，从小就看电视剧，还不知道这样的道理么。
我没有做声。
“破财消灾啊，小弟——”他继续道。
“这张呢？”他看我没什么反应，便拿出下一张卡。
“没钱——”我有一句。
他好像有点不耐烦了，“那我折了——”他把卡上下弯曲，还好卡是有点韧性的。
不过还好，我的卡里确实没钱，折了也没有多大关系，及时有钱，折了更好。
一张接着一张，最后到了我的存折本，“这是多少钱？”他拽着我的头发让我看翻开的存折本的账单。
是啊，上面有账单，有信息，是我大学交的学费。
“这是我大学用来交学费用的中国银行折子——”我解释道，我一看，才意识到自己大学四年原来花了家里不少钱，光学费就一年一万，再加上杂七杂八的东西，现在落到这步田地，还没来得及孝顺父母，难道我这辈子就注定这样了，我怎么这么倒霉！满是对命运的不公而曼声载道。
他没有话说了，瞅了瞅我，把卡摔在了桌子上，吓了我一跳，那卡弹了起来，险些弹到我的眼睛。
旁边的人看卡散落了，就是捡了起来，整理好，有人收走了。
“小弟，你的钱已经给你了，你每天睡觉起来数一遍，看看少了没，如果少了一分钱，说明你贿赂家里人，如果多了一分钱，那说明你小子手脚不干净——到时候可不是这样便宜你——”
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图钱？
“你要知道，卡是需要密码才能取出来的——”他的烟瘾还挺大的，转眼间，又一根，屋子好像着了起来似的。
“拿你卡也没有别的意思，是防止你在对我公司不了解的情况下，把你辛辛苦苦的心血毁于一旦……”我怎么还能听进去，什么都没有了，好不容易我近况好了一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欲哭无泪。
末了，那孙子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上面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很快便递给我，“看看是不是你的东西？”
我接过了那张纸，原来是我的东西，上面罗列着很多，密密麻麻的，我的笔记本，有多少钱，什么卡……
“赶紧的，五秒钟时间——”“一条线”催着。
不用五秒钟，我上下瞄了几眼，欲把纸单递回去，“在上面签字——还有时间——”那孙子从“矮小个”手里接过一根笔。
我拿着笔在上面写自己的名字。
“一笔一划地写好了——”“凶神”的嘴在漏气，有唾沫星子洒在了我的脖子上，无比恶心。
我连忙点头，“嗯！”
我工工整整地签上了我的大名——“白子旭”，还好还记着什么日子，2013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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