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脸白成一团的贤妃,就要和她错身。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陛下。”
少姻在心底叹口气,狠闭了下眼,再睁开,漆黑的眼底已没有了那一刻的心软。
她的声音极轻,简直像是不想给别人听到一般:“若陛下要去赏花,民女那里培了一盆水仙,开得正艳。”
可话音那么轻,站在她身边集中了全部精力的楚非仍旧是听到了。
将要熄灭的火苗里添了一点干草,风吹来,漫山遍野,熊熊燃烧。
楚非侧过头。
女子本就比他稍矮,此时只剩一头乌发映入眼帘。
这邀请直白到了给人不舒服的感觉,不像在请人,倒像在赶人。
仿佛不是迫于无奈,她绝不会开口一样。
楚非气哼哼地想:我逼你开口了吗?哼!你不想我去,我偏要去!哼!
“如此甚好。”
他听见气急了的自己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回答。
是不是,不说以后如何,总要有个定论,看是避开,还是远远避开。
至于被架起的一直哭哭啼啼的贤妃,不知为何,被忽略了个干干净净。
贤妃娘娘:“……”本宫要去告诉太后!告你狐-媚-惑-主!
太后亲派来的宫女表示:娘娘,你先让陛下想起来把你放下吧。
说是皇宫里的美人,可没有承-宠之前,住的也是十分寒酸。
桌椅板凳不算粗糙,可也绝对比不上勤政殿和几宫嫔妃的精细。
说培育了一盆水仙,就真的只培育了一盆水仙。
一个小盆,孤零零的一株,看起来很是可怜。
但开花的时候,也点亮了一个屋子。
暖黄的,素雅的花朵,不像其它花一样怒放,而是含羞带怯,半遮半掩;碧绿的茎杆,依稀可见的根须,清清冷冷,合景又出景。
昏-君和狐-媚分坐在桌子的两头,周围也无人伺候,对着一盆水仙花,相顾无言。
少姻绞尽脑汁:这种时候,她应该先怎么脱身呢?
楚非满头黑线:不管是不是同一个人,这种不吃东西就没话讲的个性倒是一模一样。
半晌。
少姻终于想到一个“好主意”,她起身福礼到:“陛下,午时将至,民女略通厨艺,愿亲手为陛下做一碗羹汤,请陛下恩准。”
楚非大惊,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了,失声道:“你还会做饭?!”
少姻可是个连方便面都能煮糊的主,堪称“厨房杀手”!
本来确定了大半的心,马上悬了起来。
少姻硬着头皮,咬牙:“是。”
诚然,她做得可能有点不好吃,弄熟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吃了以后会有什么反应……
少姻表示:吃了后,他就不能再有反应了。
想着,她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液体,不露声-色。
楚非却狐疑地看了她半天,最后一挥手:“巧了,朕也略晓厨艺,朕跟你一起吧。”
他才不信少姻跟着穿了一次就能做饭了!
这是要看天赋的!
——她会做饭了,还要他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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