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岑,到你了。”梦欣走过来,把他肩上的褶皱抹平。
楚遥岑参加完品牌的晚宴后,按照女孩给的地址去了她的公寓。
她叫郑竹尔,S市人,在美读预科,高考成绩不太好,被家人送出国。
“既然你认识家兄,想必也认识夏尾。”楚遥岑讲完看着面前的女孩脸色变了变。
“我有看国内的新闻,我知道你在追她。我查过你的资料,我知道你是遥远的弟弟。”郑竹尔点点头,她查到了他的行程,所以才争取到了那一个志愿者的名额。
“有些事情我想只有你能做到,我不想尾巴继续沉迷在过去的痛苦中,她的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郑竹尔把手机递给他。
是几段视频的合集。
视频里夏尾跟着某个男孩,在他的附近打转,找机会搭讪,很快聊熟。几段视频都是这样。
“你没发现这几个男生都长的不一样,但他们都很像一个人。”郑竹尔示意他再看一遍。
楚遥岑拿回重播,天,果然,几段视频中的男孩眉眼脸庞都有几分像遥远。
“尾巴在初中后面的两年,几乎每天做的一件事就是去找人,找像遥远哥哥的人,想方设法地要到对方的联系方式,发现对方和遥远哥哥不太一样后,离开,再找下一个,幻想那个人是遥远,她是和遥远在一起。她失眠很严重,逃课成了家常便饭。
叔叔阿姨意识到她精神出问题的时候已经是中考了,去看了心理医生,后来她就把这件事藏在了心里,故意忘掉一样。
直到阿姨前段时间给我打电话,说尾巴恋爱了,那个人酷似遥远,怀疑她病又犯了,希望她借出国当交换生的机会治疗。可是尾巴一直找理由拒绝。”
楚遥岑明白过来:“所以,你今天找我的目的是?”他想起在夏家夏爸鼓励他和夏尾一起出国学习,原来是想找个理由把夏尾送来治病。
“你把尾巴带离Z大吧,那个地方曾是遥远哥哥的理想大学,她在那里会在潜意识里不停地提醒自己遥远的死是她造成的。她不可能放下那个心结,都是她装的。”郑竹尔想起在初中时夏尾站在天台的围栏处,生无可恋地样子:“你说哥哥当时站在那是怎么想的呢,他想过我们这些活人吗?等我见到他,一定要好好问问她。”当时真是吓了郑竹尔一身冷汗,连忙把她扯下来。也是那是她意识到夏尾对楚遥远的感情可能不止是亲情。
“其实当时我听说遥远哥哥说过你,他向我借钱来着,我说可以啊,但是要当我几天男朋友,威风一下。”郑竹尔无力地笑了笑,“我们都是造成他离开的凶手。”
高三沉重的学业、胞弟养父的病、借钱、妹妹的责怪、母亲发现他撒谎的质问......都向这个十八岁的男孩涌来,所以他才会选择了一种极端的方式离开这个他没有留恋的世界。
何止是夏尾,他们都活在那个阴影之下,日夜噩梦。
楚遥岑订了机票飞回B市,凌晨三点钟到达B市机场。
“车钥匙给我。”楚遥岑朝经纪人要。
“你干嘛去?你今天九点钟还有个通告。”梦欣问他。
“我去趟Z大,到时你去Z大接我。”楚遥岑把钥匙拿过来,坐到驾驶座。
“这么晚了,夏尾也还在睡,楚遥岑我看你是疯了。”梦欣骂道。
“我是疯了。”楚遥岑把车门关上,打火噌地就开走了车。
楚遥岑停好车子,门卫大爷拦住他让他登记,押了身份证。
他知道她住五层从左边数第9个窗子,有点远,看不太清楚。她现在应该在睡觉。他打开网站的APP看到她的文里最近更新的那一章是昨天十点22分。有几条评论她回复了,各种卖萌么么哒。在外人眼里她依旧是可爱的小姑娘,有点才气,外表无害。
他靠在宿舍外面的大树下,有点冷,手机发出微光,把手机里保存的仅有的几张她的照片翻了又翻。有一张旧照是楚遥远上初中时去养父家看他,身后带着条小尾巴,那天他们去了游乐场,在旋转木马前拍了张合影。
天微微亮,起雾了,宿管阿姨把底下的门打开,有几个女生下楼,盯着他看了几眼。
过了一会,他发短信给她,照例是威胁,只有这样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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