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良辰赶到暗香的时候,包厢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楚华裳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她哆哆嗦嗦的,手里拿着尖锐的玻璃。她的脸因为药物的作用显现不正常的红,头发乱糟糟的,嘴唇也干燥得起泡,额角的汗水不断流出来。更让赫良辰心疼的是楚华裳手上的伤,那是用玻璃割出来的,一道道纵横交错,血肉模糊,她身上的那袭白裙已经被血染红。楚华裳感觉到有人靠近,马上进入警戒状态,她挥动手里的玻璃,“别过来,我是赫良辰的太太,你要是敢碰我他会杀了你。”
“华裳,别怕。”赫良辰试图慢慢靠近她。“是我,我是赫良辰。”
“别过来,你少骗我,你不是赫良辰。”楚华裳挥动着手里的玻璃,不让人靠近。“良辰,良辰,快点来救我。我好难受。”楚华裳难受地挠着那些伤口,试图让疼痛把身上的燥动驱走。
一声声良辰把赫良辰的心都叫碎了,他的眼睛甚至有酸涩的感觉。赫良辰快速地走过去,用巧妙的手法从她楚华裳的手里夺过玻璃,也不管她的拳打脚踢,把她整个抱起来,走出暗香的大门直奔他的那辆劳斯莱斯。赫良辰知道楚华裳已经忍到极点,因为现在连疼痛都没有办法让她清醒,再不采取措施,会出事的。他把车开得飞快,一边开,一边用电话联系他名下的酒店,让服务员把房间准备好。车很快到了酒店门口,赫良辰把华裳抱起来,走上专用电梯,很快到了准备好房间。
楚华裳一碰到床就痛苦地翻滚起来,赫良辰利索地把楚华裳的衣服脱掉,她的整个身体都呈红色,身上炽热如火,可以想到那种药有多烈。他的华裳不惜伤害自己,就是为了等他,想到这里,赫良辰又是一阵心疼。楚华裳还是意识模糊,不肯合作,还不断地挣扎,甚至袭击赫良辰,赫良辰没办法,只得找个杯子,从洗手间接了一些冷水,洒一些在她的脸上,楚华裳稍稍有点清醒。一看到赫良辰,马上哆哆嗦嗦钻进他的怀里,“良辰,你可来了。”话还没说完,楚华裳的意识又迷糊了,欲火已经把烤她得难受至极。
赫良辰没有再犹豫,他直接伏身下去,就听到楚华裳一阵娇吟,顿时一室旖旎,春意无限……。在赫良辰辛苦的耕耘下,楚华裳身上的燥热慢慢地缓解,两具年轻的身体交叠着,翻滚着,彻夜不休。终于,楚华裳终于累得睡过去了,赫良辰则没有睡意,他从床上起来,先去冲了个澡,然后拿出医药箱,帮楚华裳的伤口上药再用绷带包扎起来,整个过程温柔无比。
重新躺在床上,赫良辰把楚华裳紧紧搂在怀里,他这才发现原来她竟这么瘦小。他心疼地亲了亲她的脸颊,用手抚摸着她的秀发,睡着了的楚华裳恬静得像个天使,眉眼温婉如水。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香,这是一种天然的体香,若有若无的,让人闻着欲醉。
忽然他的手触摸到一个伤疤,那是在胸口上的伤疤,这个地方虽然不是心脏,但也极其危险,稍不注意就会没命的。看样子是个弹痕,赫良辰的眼里射出狼一样的光芒。
“曾经有人射杀她。”赫良辰的心再一次疼得不能自已。“他的华裳差一点就不能留在他身边。”这样的想法把他吓得满身是冷汗。“无论是谁,胆敢伤害她就必须付出代价。”赫良辰心里想着,随即下了命令彻查。
楚华裳这一觉真是睡得天昏地暗,她实在太累了,在她睡觉期间有人不断地喂她喝水,还甚至帮她洗澡穿衣服,这些她都知道,就是睁不开眼睛。到了最后,好像还有医生给她挂了药水,她始终都是迷迷糊糊的,身上没有一点力气,她知道她是生病了。
当楚华裳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赫良辰那张倾国倾城的俊脸。她有瞬间的恍惚,这张脸是她的,拥有这张俊脸的身体也是她的。楚华裳随即想到被下药的事,也想到他为她解毒的事,不由得脸红了。
赫良辰见她醒了,便坐到床上,凑近她的脸。“小懒猪,你竟然能睡三天三夜,真佩服你的睡功。”说完,就把楚华裳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他把脸贴在楚华裳的脸上,“嗯,烧退了。”赫良辰说道。“你的手还疼吗?”
“嗯,我发烧了是吗?”楚华裳想说话,不过一开口,她才知道她的声音也是嘶哑的。楚华裳摸了摸自己手臂,上面缠满绷带,“以后都不能穿短袖的衣服了。”
“嗯,你生病了。虽然现在醒了,身体还是虚弱的,接下来要好好调养。至于那些伤痕,以后让医生做个去疤手术就好了。”赫良辰很自然地亲了亲楚华裳的小脸。“华裳,你还记得我们发生过什么吗?”赫良辰看着楚华裳,笑着问道。
楚华裳的脸更烫了,“该死的,这个有什么好说的。”谁知道赫良辰的下一句更是把她雷倒,“那天晚上,把我给累坏了,我们做了整整一夜。”赫良辰看到楚华裳满脸通红,而且直皱眉头,便又说道,“我已经把自己交给你了,以后你可要对我互责。”最后一句,把楚华裳给逗笑了。赫良辰见她笑了,便放下心来,他是怕她生气才这样说的。那天晚上那种情况下发生的事,毕竟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多少有点乘人之危。赫良辰本来想问她身上的弹痕是怎么回事的,但考虑到她的嗓子不舒服,不宜多说话也就没问。
“这里是哪?”楚华裳环视四周,凭感觉这应该在酒店。
“这里是酒店,放心,我已经把整层楼都包了。没有人来打扰你的。”赫良辰还在得意洋洋,一点也不介意,楚华裳正在朝他翻白眼。
“有钱就能这么任性吗?”楚华裳说着又朝赫良辰翻了大大一个白眼。
“华裳,这酒店是我们家的,所以住酒店跟住家里一样。”赫良辰不怕死地说。
楚华裳感觉头上有一群乌鸦飞过,果然有钱人的世界只适合仰望啊。
“对了,小叶呢?”楚华裳才想起那天晚上小叶也一起去的。
不问小叶还好,一问小叶,赫良辰默然了,因为小叶就在那天晚上失踪了。虽然慕容名臣建议先不要告诉楚华裳,但以她的性格能瞒得了多久呢。
“赫良辰,是不是小叶出事了?”楚华裳惊恐地问道。小叶是陪她一起去的,如果她出事了,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那么任性的。”楚华裳锤打着自己的身体,哭着说,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慕容名臣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惩罚自己,因为心里的痛比肉体上的更摧心裂骨。
“对了,一定是那个三角眼男人干的。”楚华裳对着赫良辰说道。虽然楚华裳当时意识模糊,但她记得她和那个男人交过手。“还有,我的发簪也在他手里,一定要想办法拿回来。”
“华裳,你别担心,我们已经在找了。你的发簪我也会找回来。”赫良辰安慰道。可事实上“暗香”里面的监控全被人抹干净了,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赫良辰,你去找纸和笔过来,我想我把那个三角眼男人的样子画下来,这样找起来会比较容易。”楚华裳说道。
赫良辰倒没想到她还会画画,这样一来就省了不少事,可当楚华裳把那个人画出来的时候,他就呆了。那是一个他非常熟悉的人,曾经还差点成为他的大舅子的人,正是沈幸然的哥哥沈慕爵。
他早就知道沈慕爵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来侮辱自己的老婆。“华裳,你先好好休息,有了这张画,我想很快就能找到小叶了。我还点事先出去一趟,回来再来陪你”。赫良辰说完就走了。
在郊区的一栋小型别墅里面,沈慕爵正坐在大厅的沙发里,佣人正在给他换药,他的眼睛经过医生的抢救,总算保住了,只是视力很低,几乎失明。
佣人刚退下去,就听到一声巨响,这个时候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正是赫良辰。今天他没有穿正装,而是一身黑色紧身衣,外加黑色长风衣,不像是帝爵的总裁,倒像是放荡不羁的古域仔。
他一进来,整个空间的气压骤然降低。沈慕爵一见赫良辰也觉意外,这是他们时隔三年的第一次见面,没想到还是以破门而入的方式见面的。
“赫总裁,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沈慕爵的一只眼睛用纱带封住,另外那只完好的三角眼里满是疑惑。
“我来要回我老婆的发簪,还要带走一人。”赫良辰冷冷地说。
听赫良辰这么一说,沈慕爵明白了,伤他的正是赫良辰的老婆。“赫总裁,你看到没有,尊夫人把我的眼睛弄瞎了。”沈慕爵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你本来就是有眼无珠,谁给你胆子用那种下三烂的手段去对付她。”赫良辰上前一步,抓住沈慕爵的衣领,把他整个提起来。“把发簪拿来,还有那天和我老婆在一起的小女孩我也要带走。”赫良辰说完,一把把他扔下。“看在幸然的面子上,今天我不杀你,你最好给我识相一点。”
“辰,你老婆的发簪的确在我这,不过,那个小姑娘我就不知道了。”
“小叶不在你这?”赫良辰一点都不信。
“真的不在。我的目标是你老婆,又不是她,我抓她干吗呀。”在看到赫良辰不善的眼神后,连忙改口,“我不知道她是你老婆,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敢啊。”
赫良辰拿了发簪,走出了别墅,心情却越发沉重,小叶到底去了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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