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此别过。”宇文渊并未在意,就道了辞,李璇玑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也迷迷糊糊道了辞后,就跟着宇文渊后面往外走。
清嘉站在门口,扶着门,微笑着。宇文澈笑眯眯道:“成——宇文公子呀,你身边这小美人儿可困的不行。你们也快点回客栈吧。”他顿了顿,“夜黑风高的,注意些安全。”
宇文渊微微惊愕:“你不走?”
“不了,不了不了。我可是要与清嘉姑...娘畅谈人生——”宇文澈一边说着,吞进肚里几口酒,笑的酣畅。
真是不知宇文澈是又从哪里摸到的酒壶,就拿着一个银壶出来一壁喝酒,一壁跌跌撞撞的走出来送两人了。清嘉听到声音,才回头,看见宇文澈醉的跌跌撞撞,仍在饮酒,便满脸怒容打他的手,宇文澈不好意思的笑笑,乖乖的把酒壶交到了清嘉手里。
清嘉低声对他道:“我说了不许喝酒,你却不听我的,我真是要生气了。”
宇文澈真是醉了,靠在竹门上,扶着额,道:“是了,我不喝了,我说真的。只是清嘉,你不要生气。”
他又高声笑道:“嗨,宇文...璇玑小美人——欢迎你们——常——来——玩——儿——呀——”
看来,他的确是醉了。
一个人,不管他有多么不循常规,也会在心上人面前收尽了锋芒,乖顺的像换了个人。一个人在人前是一个样子,在心上人面前又是另一个样子,那是卸下了所有的伪装的样子。
无论是高官厚禄,或是饥寒交迫。每个人都渴望着有知己来读懂自己,来心疼自己,来倾听自己。每个人皆是如此。
走在路上,李璇玑饮了酒,以前总听着别人说醉了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今日才自己体验了一回。她迷迷糊糊的,话却多了起来。
“言朔不怎么喝酒,他也不许我喝酒。可我记得...有一次他与令瑶有了矛盾,令瑶便再不理他了,他一个人,月夜里坐在树下饮了一夜的酒,第二日昏睡了一天。我就坐在旁边,看着他。他在昏昏沉沉的睡梦里仍在喃喃自语,叫的全是令瑶的名字。说实话,我心疼了,与他从小相识,他对我那样好,可看他难受的样子,我却帮不到他的忙。整整一天,我就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看他在噩梦中皱紧了眉头,看他不自觉的说梦话。我并不是会表达自己感情的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他,怎么说他,也许,一切顺其自然才是最好,可在那时我多希望能帮到他啊...他从来不饮酒,却喝了那么多的酒,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她笑,“我想,令瑶也从来没见过那样的言朔,她那么单纯,又没有心机...她那么傻,言朔总是把所有的困难吞进肚里,迎合她,包容她...我看着言朔那天的愁苦,但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可言朔,却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来帮我。有些时候,我看着言朔,看着令瑶,他们两个那么不一样的人,为什么能走在一起呢...我好想告诉令瑶,言朔也不是那么坚强的人,可我也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我不能多言。”
说了这这么多,她仍是昏昏沉沉的,记忆七零八碎的拼凑不起来,她只能想起一点一点的画面,月夜下言朔孤单的影子,令瑶的骄纵,言朔的忍让,她的迟疑。找不到重点,李璇玑也不知道自己嘟嘟囔囔在说什么,又轻声问一句:“你...”
“我在听呢,你说,就是了,”宇文渊顿一顿,道:“我听着呢,我在。”
想了许久,李璇玑皱起眉头,轻声道:“离开言朔这么久,我好想他...”
宇文渊拍了拍她,安慰道:“你现在过的也很好,也许再过了几个月便可以回去,你解决了你的麻烦,他才更宽心,不是么。”
—————————】李璇玑os
街上的灯一盏一盏的熄了。我本就饮了酒,困意又上了头。眼前的路一虚一实,我一脚踩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连惊叫都未曾发出,便一头栽在地上。
终于可以睡了...我这样想着。路上虽然冰冷,但也算平坦,比起以前睡着的那块硬床板,也是能睡的。只是太困了,就算让我靠在门上我也许也会睡着的。
我头晕,但却入不了梦。宇文叹一口气,背起我,一步一步的,走向客栈。
我迷迷糊糊的笑着问他:“喂——你走的这么慢,别勉强了。”我枕在他肩上,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问:“你不会觉得我很重吧。”
宇文无语的扭头看我一眼,继续走,道:“没有。”
他的背,靠着不是很舒服,甚至略显单薄。他的步子很慢,很稳,我伏在他背上,听到他的心跳声,很快。
我觉得好笑,问道:“你身体便这么弱了,背着我走了两步就累成这样了。”
我侧着头,他又把我抓的紧了些。我的脸贴到他耳朵上,很热,他没看我,只是继续走,没有说话。
我也没说话,静静的靠在他的后背上。路还很远,我闭着眼睛,本来想过了困意就自己走的,没想到却在温柔的颠簸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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